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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邵樂看著這個得力手下像頭公牛一樣跑出去,所到之處,無不避讓,有些欣慰地笑了,“臭小子,體能是真不錯,就是腦袋還不太夠數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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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剛才買的餅干,正要送入嘴里一塊的時候,邵樂突然覺得脖子上寒毛都立了起來,馬上激靈一下,扔掉袋子,朝側面一個滾翻,再站起來卻只能無言。
一個女孩兒穿著白色碎花短裙,小麥色的皮膚,深邃的五官,縴細但是發育很好的身材凹凸有致,一米六十多的身高,像一只優雅的白鷺一樣,亞麻色的頭發帶著天然的小卷披散到腰,一雙墨綠色的眼楮看著邵樂像耍猴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
邵樂又朝周圍看了看,最後確認剛才給他帶來不適的眼神出自這個漂亮的吉普賽女孩兒。
女孩兒把眼楮暫時從邵樂的身上移開,看向落在地上的餅干袋子,走過去撿。
邵樂沒有阻止她,看著她一邊撿一邊把餅干放進嘴里,順著領口可以看到碎花裙里那驚人的溝壑,粉紅色的兩點讓他看的一陣熱血激蕩。
邵樂趕緊坐回了長凳,平息了一下過于激動的情緒,同時鄙視了一下自己有些卑劣的下半身,雖然這個女孩兒發育的相當好,可他看得出來,其實也就十四五歲,不過——確實很有料啊……
“哎,”邵樂叫住了撿完餅干要走的女孩兒,她的眼楮又瞟了過來,邵樂馬上再次感受到了那種強烈的不適感,雖然那雙眼楮看起來很迷人,又大又長,還很亮,可是不知怎麼回事,當這雙眼楮盯到邵樂身上後,渾身沒來由地不自在,就好像——好像——攝像機的鏡頭掃到身上一樣!
邵樂突然又想起來,以前他曾經感受過同樣的眼神,那還是在保護施小雅的時候,從她的妹妹施楠那兒感受過的,幾乎一樣的感覺——天才的感覺。
“還想吃麼?”邵樂指了指放在長凳上的紙袋,“有炸鱈魚,還有面包,只是不能帶走。”
女孩兒的眼神在邵樂和紙袋來回看了兩眼,也許是真的餓了,她猶豫了一下後就坐在邵樂旁邊,從紙袋里拿出一塊面包,撕扯著吃開了。
邵樂把另一個袋子里的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她,她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喝上了。
“你叫什麼名字?”邵樂試探著問,但是沒有得到回應,女孩兒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與食物的大戰中。
遠遠的,大雷提著一個青年的身影從人群中顯現出來,吉普賽人在歐洲是人見人厭的,所以看到一個亞洲人像提小雞一樣提著他,也沒有哪個人願意見義勇為,只是眼神兒里帶著一絲敬畏,一些原本對這兩個背包客有點兒想法的不知名人士也改變了主意,一來他們買東西的時候拿的都是些零錢,穿的也比較破舊,二來這個大塊頭又很強壯,為了這樣的小角色冒著打一架的風險似乎有點兒不值得。
“這臭小子,還挺能跑的,”大雷盡管剛剛來了一場追逐戰,但是只是微微有點兒氣喘,他看到邵樂旁邊已經坐了一個少女,不由得一愣,隨即猥瑣地笑,“喂,老大,不是吧,剛來才一天就泡了一個?不過話說怎麼又是這麼年輕的呀?難道經過緬甸一行,你改變口味了?”
“滾蛋!”邵樂笑罵道,“再亂說話當心我削你!”
“呵呵……”大雷也壞笑。
他手中的男青年抬頭看了一眼這兩個老外,他當然沒听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當他看到還在邵樂身邊大吃特吃的少女時,原來木然的臉色突然大變,劇烈地掙扎起來,大雷一時沒注意,差點兒被他掙脫。
“啪——”大雷不客氣地朝他腦袋拍了一下,“老實點兒!不然廢了你!”
滑板青年當然听不懂中文,還是不停地掙扎。
邵樂旁邊的少女停止了進食,她抬頭看到了這個青年,從凳子上站起來,跑到他面前,把手里吃了一半的面包伸到他嘴邊,臉上露出很美很純的笑。
“如果你不跑,我就讓他放開你。”邵樂用法語說道。
青年不掙扎了,邵樂朝大雷點了點頭,青年獲得自由以後,馬上拽住少女的胳膊就要開溜,但是大雷早有準備,大手一張又扣住他那有點兒細小的脖子。
“就算你跑,我不讓你走,你也跑不了。”邵樂冷冷地說。
“別傷害我妹妹,求你,”男青年停止了無謂的掙扎,用還不太熟練的法語說,臉色從剛才的木然變得有些驚惶。
“你妹妹?”邵樂重復了一遍,“坐下我們聊聊,我可以向你保證不傷害她。”
少女還是執著地把面包伸到哥哥的嘴邊,男青年接過面包,少女更高興了,蹦跳著繞著長凳跑圈兒,像一只起舞的鶴。
“她很漂亮,”邵樂笑著說。
“是的,可是她的智力有問題,”青年指了指自己的頭,“所以,先生如果你想買她的化,恐怕賣不了大價錢。”
“你很想賣掉她嗎?”邵樂反問,眼中殺機一現。
“不想,”男青年平靜地搖頭,“但是我爸爸想,我爺爺也想,所以我帶著她從家里逃出來,听說法國遍地都是黃金,就跑到這兒來流浪,希望可以攢點兒錢,送她去上學。”
“你的智力也高不到哪兒去,”邵樂不留情面地打擊道,“法國要是到處有黃金全世界的人都來了,還輪得上你?”
“有什麼差別?”男青年反問,“我從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全家人流浪,德國、意大利、荷蘭、瑞典、丹麥,哪兒都不歡迎我們,去哪兒又有什麼分別?”
邵樂沉默,吉普賽人在全歐洲都不受歡迎,找不到工作,也沒有其他移民可以享受的福利,隨時會遭到逮捕,所有的生活來源都來自于乞討、偷盜和賣藝,而其中某些違法行為更加讓歐洲人討厭這個流浪的民族。
“你們家人現在在哪兒?”邵樂問。
“波斯尼亞,”男青年開始小口吃手里的面包,他也餓壞了,三兩口就把面包吞進肚里。
邵樂又把紙袋遞給他,“你妹妹剛把東西掃蕩的差不多了,有什麼就吃什麼吧,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托尼.帕克。“
“你妹妹呢?”
“仙蒂。”
“好吧,托尼,我和我的同伴來自中國,暫時要在法國玩兒幾天,我可以考慮雇你跑個腿兒,每天的報酬是十塊歐元,怎麼樣?”
“成交!”帕克很痛快地答應下來,他沒什麼可失去的,能付出的也少的可憐,所以有冤大頭出錢,又可以隨時見機跑路,為什麼不呢?
“很好,做為回報,你可以每天都在錦江酒店的後廚領到些吃的,不過丑話說在前頭,你不能在那兒偷東西,不然我們的交易就取消。”
“當然可以,”托尼依舊很痛快,他在馬賽呆了好幾年了,很清楚錦江酒店雖然不是各方大佬的地盤,可也不是他一個小賊可以光顧的地方,能得到食物已經是不錯的回報了。
“好吧,作為我的臨時員工,你的第一個工作就是打听一下,哪兒可以買到槍,在這兒要想玩得愉快,我們需要些趁手的家伙不是嗎?”
“那是一定的,”這位比邵樂他們小很多,卻也成熟很多的青年老練地承認,“如果你們還想多活幾天,一把手槍是必須要有的,畢竟兩個中國人穿著寒酸的衣服住在錦江酒店,怎麼也不會是窮人。”
邵樂愣了一下,他馬上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夠隱蔽,可實際上稍有戒心的人都會發現他們的破綻實在太明顯了,就算他們每天什麼也不做,不管這里發生什麼事,比如一場爆炸,一次槍擊事件,那麼無論警察還是幫派份子都會很快在這個總人口不過一百多萬的城市注意到錦江酒店有兩個傻x陌生住客穿著廉價的衣服住在一晚上要幾百歐元的套房里,剩下的活兒只需要再動員街上的勢力,馬上就會找到數不清的目擊者,那麼不管他們想做什麼,有多隱蔽,都會像在陽光下玩隱身術一樣滑稽可笑。
“好吧,你很聰明,”邵樂嚴肅地對他說,“那接下來第二份工作,找一艘要出售的船,可以住人,也可以在近海航行的那種。”
“包在我身上,”托尼吃飽了,把剩下的食物裝進紙袋朝邵樂示意了一下,得到許可後夾在了胳膊下,“我馬上就可以完成第一份工作,你可以去找俄羅斯人,他們在舊港口那邊有個酒館兒,毒品、女人、槍,你想要什麼都有,前提是你有錢,還要有不被他們把錢搶光殺掉扔進海里的實力。”
“很好,謝謝你的指點,”邵樂從兜里掏出一把零錢,數了十歐元給他,“合作愉快,哦對了——”邵樂又從剛才帕克搶走的包里翻出一部手機,“這是我們的聯系方式,有什麼事可以用這個打。”
“可我不會用,”帕克很快發現他不是什麼語言天才,手機上的中文界面明顯不是他這個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文盲可以理解和操作的。
剛才還在到處瘋跑的仙蒂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哥哥後面,好奇地看著,當她看到邵樂拿出手機的時候,眼中發亮,搶過他哥哥手上的手機,擺弄了幾下後,在觸摸屏上點了一下,手機馬上進入通訊薄,然後她抬起頭,用她那攝像機一樣的眼楮看著邵樂。
邵樂笑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0667322212,”他這樣說道。
盡管沒有按鍵,但是這個無師自通的小姑娘完成了號碼的儲存工作,然後把手機又交還給了她的哥哥。
帕克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從懂事以來就需要人照顧的妹妹,好像第一天才認識她。
“照顧好她,”邵樂又數了十歐元給他,“也許用不了多久我還可以給她一份工作,以我的信譽發誓,如果你表現的讓我滿意,我還可以帶你們去中國,雖然那里的一切對你來說都是陌生的,但是至少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個住的地方,一份真正可以掙錢吃飯的工作,真正的工作,合法、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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