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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雅就感覺如墜冰窖，雙手發涼，腿有些僵直邁不開步子，恨嗎？已經恨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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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恨，那麼你就把它當成動力。”有個聲音盤旋在腦海，他是這樣告訴她的。
斂了斂情緒，何小雅勾起一抹笑容，跟了出去。
祖啟甚至沒有回頭，更別說去看何小雅一眼，那雙暗黑的瞳孔有冷芒閃現，出了工作室就追上了兩人。
“歐陽先生，不介意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當然介意。”歐陽雨落眉眼一彎，雙手故意搭在甦瑾眠的肩頭，挑起的眉好似在宣戰。
祖啟勾了勾唇，半眯著的眸子微微一縮，上了前，“啪——”一拳頭就撂倒了歐陽雨落，“已經提醒過你，不要勾搭我老婆。”
話音還沒落，一把抓住甦瑾眠的胳膊，硬是將她拽到他面前。
“啪——”很突然，誰都沒料到甦瑾眠會一巴掌甩在祖啟臉上，“你發什麼神經。”
傲嬌的祖啟就算定力在強也被徹底激怒了，半眯著的眸子泛著冰冷的光澤，他修長的手指撫摸著火辣的臉頰，抬起腳踹在被打蒙了卻剛要站起來的歐陽雨落身上，他下手極重。
只听見歐陽雨落悶哼一聲，便再次倒了下去。
“祖啟，你瘋了？！”甦瑾眠心里猛然一凝，差點停止了搏動，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怒火中的祖啟，沒有一點防備，心“突突”的跳著，也不知道在怕些什麼，“你憑什麼打他！”
哪怕這樣，她還是護在了歐陽雨落的身前，倔強的仰著小臉，瞪著他，他這陌生的眼神讓她好似回到了二個月前初識他那會兒。
“憑什麼？甦瑾眠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祖啟怒急反笑，“你就這麼等不及？還是我祖啟不值得的你信任？甦瑾眠，你的心里到底有沒有我？”
得到了就想得到更多，從身到心都只能是他祖啟的，十三年了，他為了找到她，不得不力爭上位，雙手染血，祖家分支龐大，仇人虎視眈眈，內憂外患，還得防著祖夫人……為什麼她就不能明白？
十三年中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就算十三年後第一次見面，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可她卻早將他忘了……
他面色有些發白，眼里有掩飾不住的怒意，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顎，“你是因為孩子還是因為我才跟我在一起？”
原本甦瑾眠心里的話反倒被他問了出來，從來沒亂過分成的他，當真是亂了，就連一旁的千岳都驚掉了下巴，想上前勸阻，卻又不敢，那雙木吶的雙瞳帶著同情的瞧了眼齜牙咧嘴的歐陽雨落。
原本被打趴下的歐陽雨落心里那個火，完全壓抑不住，瞧著甦瑾眠護在他面前，這讓他好似回到了七歲那年，被她保護著，心里破不是滋味。
在祖啟話音落下後，他就撐著地面，搖晃的站了起來，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下將甦瑾眠扯到身後，擰起拳頭就揮動了出去。
拳頭來得太突然，加上祖啟還陷在悲傷中，所以沒料到受了重創的歐陽雨落還會有反擊的力量。
一拳正中側臉，他的頭被拳頭的慣力帶的側過了臉，這一拳力道不大，祖啟甚至沒有挪動半分，只是這一拳如同導火索，立馬點燃了戰場。
眼紅的兩個男人誰都不肯讓，扭打在了一起，當然男人之間的戰斗一向是拳頭解決。
很顯然，歐陽雨落不是祖啟的對手，臉上，胸口挨了好幾下，要不是他耍陰招，估計一拳都揍不到祖啟。
甦瑾眠嚇白了臉，心里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在見到歐陽雨落受了好幾下後，才反應了過來，沖了上去，拉中祖啟的胳膊，“祖啟，你給我住手。”
祖啟擰著眉，表情有些冷，想用力的甩開甦瑾眠的手，卻強忍了下來，一腳踹飛了揮動拳頭臉頰都是傷口的歐陽雨落。
甦瑾眠腦袋完全凌亂了，這樣下去保證會出人命，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故意往地上一躺，本來驚慌的臉裝都不用裝，“啊——啊——”她扶著下腹慘叫著，“好疼——”
祖啟立馬住了手，本來的怒意早就消失不見，那雙暗黑的瞳孔帶著驚慌，手腳冰涼，他這是在做什麼？明知道胎兒還不穩定，一邊自責，一邊蹲下身子，雙手輕扶著她的脖子，“眠眠，老婆……”
心突然就停止了跳動，手微微發抖，那股不安從心底陡然涌出。
扭頭就吼了出來，“還杵著干嘛，快去開車！”
千岳這才從驚詫中轉醒，點了點頭就往電梯口跑。
祖啟解開領口的兩顆紐扣，總感覺呼吸不暢，就算解開也同樣于事無補，他一把橫抱住她，也沖向電梯。
何小雅本來還在後頭幸災樂禍，可瞧見祖啟那模樣，心里又不平衡了，追了過去，“啟，我看還是先打急救電話吧！”
她就是恨不得祖啟放下甦瑾眠，然後耽擱治療，最好孩子也一命嗚呼了。
“既然說了你還傻愣著干嘛？打！”祖啟的怒吼聲打斷了她的臆想，那聲音就好似恨不得將她咬碎了嚼了吃。
何小雅咬了咬牙，連忙點頭，只是故意在包里摸索了半響，帶著楚楚可憐的眸子望向祖啟，“抱歉，啟，我電話不在包里。”
不在包里，祖啟心里雖有疑惑，可沒時間去細想，只是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根本不想跟她多嘴。
終于來到電梯口了，可顯示的數字還在底樓，看著橘紅的1讓他心如同火燒般焦慮起來，從來沒這麼討厭過一，他擰了擰眉，二話不說，抱著她就往安全出口跑。
32樓，難道祖啟想抱她跑下32樓？何小雅心里說不出的別扭，一跺腳，也跟了下去。
“眠眠，沒事，你放松，很快就到醫院。”
樓道上，祖啟一邊飛奔，一邊安慰著懷里的人，他根本沒仔細想，為什麼歐陽雨落沒有跟過來，像剛才的架勢根本不可能不跟著，只是他心里滿滿的擔心甦瑾眠所以完全給忽視了。
而歐陽雨落在甦瑾眠倒地的那一刻確實也同祖啟一般嚇了一跳，可剛要站起來去幫助她的時候，卻見她偷偷的給他眨眼楮，還做了個兒時的手勢。
好吧，他立刻明白過來了，那意思是讓他扯忽，也就是離開。
他苦笑的趴在地上深深的吸了口氣，這麼多年過去了，還需要她保護，心里頗不是滋味。
甦瑾眠窩在祖啟懷里根本不敢動一下，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她，基本都是雙手將她懸空著，因為跑步中總會有震動，他害怕二次傷害。
甦瑾眠心里不知是個什麼感覺，剛才的惱怒，悲傷也沒了。
“眠眠，快到了。”他額頭布滿了汗，黝黑凌亂有致的發絲也順著額頭滴落豆大的汗滴。
甦瑾眠沒有回應。
何小雅踩著高跟跟了幾層後就氣喘吁吁了，完全沒跟上，很快就听不見祖啟腳步的聲音了。
她憤恨的一跺腳，從出口鑽了出去，來到電梯口。
等她上了電梯，又下了一樓，追出去就看見祖啟抱著甦瑾眠往車里鑽。
她快速跟了上去，手剛踫到車門，車便極速沖了出去。
“啟——”她的聲音被風一下就散在了空中。
往來的人潮，何小雅攥著拳頭站在那里。
顯得有些孤單。
“怎麼，又被甩了？我提出的方案你考慮好了嗎？”
身後響起一個輕柔笑意的聲音，何小雅一扭頭就瞧見了左進，他帶著微笑，雙手放在胸前，“恨，也是一種動力，祖家既然敢這樣對你，你又何須憐憫！”
何小雅挑了挑眉，“想知道我的想法，就跟我來。”
頭也不回的往車庫走，千岳開走的只是安排給甦瑾眠的車，而車庫還有一輛她的車。
其實今天祖啟突然找她，臨時改變主意讓她代替甦瑾眠出席義賣晚會確實透著古怪，而一向冷靜的他竟然會因為吃醋而亂了分寸，不管他打的什麼主意，這一亂分寸就會亂了計劃，也許，這並非壞事。
左進含著笑，跟在了她身後。
恰巧歐陽雨落從大廈出來，也將二人的話一字不漏的听了去，呵呵，這事需要通知祖家嗎？答案是否定的，先不說祖家的當家人祖啟讓他厭惡，就是祖家一直壓著他們歐家就不能說出去，還可以從中加把火。
沒有停留，歐陽雨落一改笑臉，打了電話，讓司機來接他。
所有的事好似很有規律的發展著，當然車里的另外兩人是不知道的，祖啟一上車就褪去外套，小心翼翼的將甦瑾眠的頭放在腿上，讓她舒服的躺在後椅上。
千岳從倒車鏡中瞧了兩人一眼，雖然不明白大少爺為什麼會跟何小姐在一起，但是很清楚他一定是有原因的，不過看樣子計劃遠沒有變化快。
甦瑾眠咬了咬下唇，歐陽雨落應該走了吧，她眨巴了下美眸，仰著腦袋，弱弱的開了口︰“祖啟，我沒事了，你讓千岳把車靠邊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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