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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雲清將陳沐陽扶到不遠之處一方干淨的石墩上坐了下來,而後與陳漸青一起去清理石屋中的殘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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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柄寒螭劍小心翼翼的雕鑿著,不僅要將冰塊清除干淨,還不能在石屋上留下一道劍痕,十分棘手。
花廢了整整兩個時辰,石屋之中才被掏空,露出石床的輪廓來。
石床之上,是一個雪白的冰疙瘩,半人高,透明度很低,只能隱約看見里面有一個模糊的人影,自然便是朱渾了。
這冰疙瘩異常堅硬,寒螭劍斬在上面只能留下淺淺的刻痕,而且散發著刺骨的寒意,隔著幾步遠,都覺得冷意逼人。
沈雲清連斬十幾劍,這冰疙瘩仍是紋絲不動,簡直比玄鐵還硬!
他臉色不禁難看起來,有些束手無策,回頭看了一眼陳沐陽,請求指示。
“沒辦法,這是奇寒玄冰,你你二人手段根本破不開,只有慢慢等,起碼要一個月才能化開。”陳沐陽道。
“朱渾已經死了嗎?”為求保險,沈雲清向陳沐陽確認到。
陳沐陽十分篤定的點了點頭,說道︰“冰封禁制雖然防御驚人,但在霜雷面前,還是不堪一擊,他已經死了。”
“可他這幅死相,如何向別人解釋他的死因?”沈雲清皺眉道。
陳沐陽思忖一會,說道︰“就說他修煉冰封禁制時不慎失手,凍死了自己!”
“不小心凍死自己?”沈雲清一听這話,瞪大了眼楮,朱渾又不是智障,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說出去誰信?
陳沐陽瞥了沈雲清一眼,看穿了他心底的想法,冷冷一笑,道︰“信不信又能如何,誰比陳漸青更有資格接管刑堂?”
“師兄說的是!”沈雲清點了點頭,事到如今,確實只能孤注一擲了,無法計較太多。
“等再過四五天,這石屋內的殘冰融化殆盡,明顯的痕跡消失,你便公開朱渾死訊。”陳沐陽與陳漸青做著詳細安排。
說罷,扶著膝蓋站了起來,繼續道︰“隨後,我便向宗堂提議,由你繼任首座,你這幾日一定要把內部關系處理好,到時候不要有任何反對的聲音從刑堂內部發出來,免得被趙樸初那老賊找著了借口,麻煩的很,明白了嗎?”
“父親放心,對我有威脅以及對我有意見的人,都已經被調離刑堂了,如今刑堂上下唯我是從。”陳漸青說道。
“好,那我先回燃楓別苑養傷了。”陳沐陽點了點頭,隨即祭起寒螭劍,御劍升空而去。
飛行速度很慢,比燕雀快不了多少,而且起伏不定,似乎隨時可能從劍上栽下來一般,看得人心驚膽顫。
沈雲清怕他出意外,不敢在此逗留,與陳漸青說道︰“我去看著點你父親,先走了。”
說罷,御劍追了上去。
“師兄,您真沒事吧。”沈雲清問道。
“有些傷筋動骨,但還好,要不了老命!”陳模樣咬著牙說道。
原本他法力有七鼎之強,如今卻僅有四五鼎,還不敢用上全力,法力消耗稍快了,便覺得靈台一陣絞痛。
兩人飛回寒霜嶺時,已近天亮,四十幾里地,用了將近半個時辰,僅路上歇就歇了兩刻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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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雲峰山腳下,大片的寒霧在晨曦中飄蕩著,閣樓邊緣,也已經有一縷縷微光投**來。
黃裳散去了法力,身前那朵太陰真火無聲熄滅了。
忙碌了一宿,此刻他精神疲備至極,望著重明爐里那塊基本沒變化的‘藥金’,只覺渾身一陣無力。
‘藥金’是煉制增壽丹必不可少的一味藥材,亦是最難處理的。
而且這塊‘藥金’質量太好了,估摸著得連續用太陰真火燒半個月,才能完成轉變。
不過這已經算快了,太陰真火純淨無暇,能夠直接加熱,換做離火,必須隔著丹爐進行,所耗時間難以估量,而且用普通丹爐還不行,藥金沒燒變質,丹爐先燒壞了,因此這增壽丹可以說是極難煉制,幾乎通靈丹的十倍難度!
黃裳也只有在進入下玄境後,才敢開爐煉制增壽丹。
若他只有通神境的修為,光煉化‘藥金’這一步,就要一年半載。
所以增壽丹能被被劃分為靈階中品丹藥,也不是無的放矢,僅煉制難度一項,就完全夠資格了。
不過這增壽丹是用來給冷玄心續命用的,就算花再多時間,他也得煉制出來。
不僅僅是因為忠人所托,還因為冷雨萱,如今在黃裳心里,她的地位等同于親人一般,十分的重要。
黃裳心狠手辣不假,但並非狼心狗肺之人。
盯著重明爐里那塊形似狗頭金的藥金看了一陣子,黃裳無奈一笑。
他現在簡直恨不得一個人掰做幾塊來用,煉化藥金要時間,鑄造龍鳴鐘鼎亦要大量時間。
幸虧他找了些幫手,煉制凝神丹這差事不用他親力親為了,否則定要活活忙死。
時間如此不夠用,他自然不會浪費在瞎想上,只隨便一想,他便收起心思,將藥金拾起來,放進儲物戒中。
然後取出一塊玄熊肉干填飽了肚子,晃晃悠悠下樓去了。
洗漱完之後,準備回房稍作休息,突然看見照進屋內的陽光,狠狠一拍腦門。
煉化藥金只需極高的溫度和絕對干淨的環境,保證藥材不受污染即可,除此之外,並沒有多高的技術含量,讓韓笠、宋慈等人代勞就是,冰魄玄光完全可以勝任,自己這麼辛辛苦苦干什麼,念及此處,立刻出門,祭起妖風往戴雲峰上飛去。
到了峰頂,韓笠等人都還在草廬之中休息。
草廬都是新建而成,充作牆板的竹篾還是青幽幽的,房頂上麥秸也金黃厚實,沒有一絲陳腐的氣息。
不過屋內陳設便有些簡陋了,只有竹床、竹椅。
黃裳曉得眾人這些天修煉冰魄玄光比較辛苦,否則也不會就在如此簡陋的草舍中歇息了,沒有去打擾,只叫醒了孫 ,將藥金和重明爐交給了他,並將任務與他仔細交代了一番,完事之後便下山去了,一覺睡到天黑才醒來。
不用煉化藥金,黃裳便一門心思撲在煉制龍鳴鐘鼎這事上。
他肉身境界卡在養氣巔峰已久,龍鳴鐘鼎一日不煉制出來,他就無法鍛骨易髓,完成脫胎換骨。
因此這件事情,他自然十分的重視。
然而三天之後,他便身心俱疲了,不得不停手。
進入下玄境之後,黃裳對太陰真火的運用、控制愈發純熟,風火六重印的威力也隨之而水漲船高,原本一夜只能淬煉一塊赤火元銅錠,如今一夜可淬煉兩塊了,效率提升了整整一倍,但總得而言,還是太慢了。
而且他還打算將手頭那幾套策士戰甲也融進龍鳴鐘鼎內,本就見不得光,算是廢物利用。
如此一來,他能力就愈顯不夠了,譬如那炎龍真金,用太陰真火連融化都困難,更莫說進行淬煉、融合。
但將炎龍真金和明銅加進去之後,龍鳴鐘鼎的威力起碼能增加四到五倍!
到時候龍鳴鐘鼎不僅可以幫他修煉魔功,還擁有強大的音殺能力!
按照窮蟬所言,鐘聲一響,震死下玄境修行者不費吹灰之力。
若是能夠凝煞,鐘聲威力更是恐怖,靈器在其面前都會黯然失色,畢竟煞氣專破法力,而且更重殺傷!
雖不知窮蟬有沒有吹噓成分,但這東西真若煉成了,絕對是能夠令他實力大增,他自然不願放棄。
“這麼不是個辦法啊!”黃裳心中默默想道。
“你可以借火。”窮蟬開口提醒道。
黃裳自然明白借火是什麼意思,煉器不比煉丹,對火焰的要求更高,耗時也更久,法力聚火往往難以支撐,因此大多數人煉器都會選擇借火,有借奇物燃燒之火,也有借地心熔岩之火,如此種種,通過借火,可減少**成的法力消耗。
“可我上哪去借火?”黃裳不禁發起愁來。
如今他手里是有一些可供燃燒的奇物,也就是松油。
但這玩意質量太次了,燃燒溫度不高,只是火焰比較干淨,適合煉丹,用于煉器完全達不到標準。
“青焰峰似乎是一座活火山吧?”窮蟬突然問到。
青焰峰與戴雲峰相隔只有二十里地,而且每次去寒霜嶺時,都會擦著青焰峰飛過,因此窮蟬對青焰峰也有所了解。
听窮蟬提起青焰峰,黃裳就覺頭皮一緊,青焰峰確實是一座活火山,山腹之中有地心熔岩之火泄露出來,可用來煉器。
但青焰峰上還住著一個實力恐怖的老瘋子,神經兮兮的,喜歡胡亂殺人。
原本青焰峰人丁興旺,可王象坤瘋了之後,如今青焰峰上連狗都沒有一條了,全被他給殺了。
商韶年只因在王象坤手下逃得性命,便成就了他在玄陰宗內的赫赫威名,可見王象坤凶名,又是何等之盛。
偏偏王象坤輩分極高,與陳敬之同輩,門規什麼的對他完全不適用,而且跟一個瘋子也不好計較,也計較不了,全宗上下,沒一人是他對手,陳敬之都對其敬而遠之,也幸虧這王象坤只呆在青焰峰上,從不下山,否則玄陰宗真只能遷宗了。
毫不夸張的說,這青焰峰在玄陰宗弟子眼里,純粹就是龍潭虎**。
若無必要,黃裳實在不想上去,觸著王象坤的霉頭,有他好受的,便與窮蟬坦言道︰“是活火山不假,可山上還住著一尊凶神呢,上玄境界,實力強得一塌糊涂,最主要的是,這人是瘋的,講不通道理,也不按常理出牌,還喜歡殺人。”
窮蟬一听是這麼個情況,也沒有極力要求,一個上玄境的瘋子,似乎戾氣還很重,的確太具威脅性了。
“自己權衡利弊吧,那王象坤確實挺危險的,但不借火的話,這龍鳴鐘鼎你恐怕四五年都煉不成,或者退而求次,不添明銅和炎龍真金進去,降低品質,但也需要兩三個月時間。”窮蟬將包袱拋給了黃裳。
黃裳听他這麼一說,心癢難耐。
讓他降低龍鳴鐘鼎的品質,不太甘心,而且即便降低了,也還要兩三個月,耗時太久了!
“難道真只能冒險一番?”黃裳眉頭緊皺,不遲疑不決。
“不入虎**焉得虎子!”想了片刻,黃裳猛的橫下心來,拂袖起身,連精神都振奮了許多。
當然不能貿然前往,去之前得先做好準備,否則等同于送死。
天亮之後,黃裳讓白羽載著自己往青焰峰飛去,準備先探探虛實。
剛飛到半空中,只見一道人影御劍朝戴雲峰方向飛來。
玄陰宗內能夠御劍飛行的人不多,來者肯定不是普通人物,應該是來找自己的,黃裳只能暫緩行程。
白羽在半空中盤旋等候了一陣,那道劍影逼近了,黃裳凝目一看,發現是丁克。
“發生什麼事,竟然要丁克親自出面來找我。”他心頭頓時涌起一陣不好預感,而且丁克一臉陰郁,也似有壞事發生。
“見過丁克師叔。”黃裳沖丁克遠遠一拱手。
丁克似乎很著急,顧不得回禮,見黃裳正在空中,直接說道︰“快隨我去寒霜嶺。”
“發生什麼事了?”黃裳皺眉問道,打消了去青焰峰查探的念頭,事到如今,原計劃只能先擱下了。
“邊走邊說。”丁克控制著寒螭劍在半空中減速、掉頭,重新加速起來之後,才說道︰“朱渾死了。”
黃裳聞言愣了一下,刑堂首座朱渾實力強悍,六十歲出頭,對于能活一百多歲的下玄境修士而言,算是正值壯年,而且無病無災,怎麼突然就死了呢?這完全說不通!此事定有蹊蹺,聯系到陳漸青又是刑堂首席大弟子,黃裳立馬的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顯然陳漸青想學自己,他殺了劉洵,接管了常春堂,陳漸青現在如法炮制,殺了朱渾,同樣是想取而代之!
陳漸青取代了朱渾,陳家在宗堂之中又多出一席位,現有的劣勢立馬被扳回來,算是一招妙棋。
只是付出代價完全不同,劉洵只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家伙,殺他容易,影響也不大。
而朱渾不同,那可是玄陰宗的中流砥柱啊,實力極強,陳家還真是下得去手,付出代價定然不小,承擔風險更是巨大。
“看來陳家已有狗急跳牆的嫌疑了。”黃裳心中暗自評估道,多留意了幾分。
“怎麼死的?”而後黃裳抬起頭來問道,接過朱渾的話茬,語氣很平靜,似乎一點不吃驚,也不著急。
“修煉冰封禁制,不小心將自己凍死的。”丁克見黃裳一臉淡然,似乎沒將朱渾的死當做回事,還以為他是沒看透整件事情中的陰謀,一語點破道︰“朱渾師兄道行深厚,怎麼可能失手將自己凍死?擺明了就是陳家暗下毒手!”
“有證據嗎?”黃裳問道。
雖然他也清楚朱渾之死,跟陳家脫不了干系,但並沒有順著丁克的思路走。
丁克直接被他這一句話問出火來了,怒道︰“如今朱渾師兄尸骨未寒,陳沐陽便提議讓陳漸青繼任刑堂首座一職,還不夠明顯嗎?還要什麼證據?”
“沒有證據就不能證明是陳家的人干的,哪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除非掌門師伯不打算再跟人講道理了,直接下令武力肅清陳家!可真到了這份上,會被肅清的會是誰?就算咱們慘勝了,玄陰宗也算徹底完蛋了!”黃裳也一語點破。
丁克啞口無言,黃裳這番話竟是讓他無從反駁!
他沒有想到,黃裳看問題竟然看的比他更為長遠,也更為深刻,而不是沒有看透。
隨即,他嘴角流露出了一絲苦澀,說道︰“沒有直接證據。”
“嗯,我明白了。”黃裳點了點頭,依然平靜,沒有對這結果流出絲毫失望與憤慨。
“你有什麼辦法嗎?朱渾師兄一生為我玄陰宗做了大貢獻,卻遭奸人所害,若是讓凶手逍遙法外,不僅朱渾師兄死不瞑目,我等也愧對列祖列宗和後來人,必須查明真相!而且陳漸青一入宗堂,陳家勢力又要翻身!”丁克沉痛說道。
黃裳搖了搖頭,說道︰“先去宗堂悼念朱渾師叔。”
他倒不是賣關子,如今他確實沒辦法查明真相,畢竟什麼證據也沒有,總不變成瘋狗一通亂咬,沒什麼意思。
也無法阻止陳漸青繼任刑堂首座,因為他走的是自己的老路子。
否定了他,就是否定了自己。
“呃……”丁克沒想到黃裳毫無辦法,還這麼淡定,是知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黃裳沒解釋什麼,他雖沒有查明真相的辦法,目前也沒有阻止陳漸青加入宗堂的辦法,但他有除掉陳沐陽的辦法。
陳沐陽一死,陳家直接分崩離析,不比什麼辦法都好使嗎?
任他什麼陰謀詭計,在絕對的陽謀面前,都是虛妄的。
念及于此,黃裳淡然一笑,收攝心念,探查了一下天闕空間之中的情況。
星隕棺已經被秦犴打開了,寒汐劍如同一條憤怒的蛟龍在其頭頂上空盤旋著。
劍鳴之聲如若浪潮跌宕,大氣磅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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