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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201年的秋天異常的寒冷,一陣陣的秋風似是不知疲倦一樣,到處彌漫著秋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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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像是飄蕩著的枯葉蝶,隨風涌動,靠著牆的地方,總會落下無數的樹葉子。
落葉鋪得到處都是,就連長安城的繁華也禁不住這樣多的葉子,整個城池,越加的顯得蕭索。
東西兩市、乃至街道兩旁的各式店鋪,不再像春夏時候那樣,天不亮的就開門營業,現在,總的要等到快到中午,太陽將空氣中的干冷驅散的差不多的時候,才啟開鋪子。
余慶堂票號門外等候提取銀子的客商卻是不管天氣的寒冷,比起銀子,些許寒冷絲毫不能阻止他們的步伐。
陳記珠寶行的大掌櫃陳光和排在隊子的正前方,手中拿著厚厚的一沓子銀票,心里面急的像是猴子在撓一樣,一會兒敲打票號的門,一會兒又從票號的門縫之中往里看,想要看看票號的伙計何時開門經營。
“陳掌櫃,你老天不亮的就排在這里等待,也不怕露重霜寒,滲了腿腳,這票號的大門雖說這些天開的有些遲,可是每日都在營業,你難道還怕人家把你的銀子拿走不成?”
陳光和身後,關中最大的布商李明德看著猴子一樣的陳光和,臉上滿滿的都是嘲諷。
陳光和也是年過半百的人了,經營著的陳記珠寶行在長安城里那也算得上一號,若是往日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陳光和怕是早就發飆了,但是今日,因為心中著急,所以對于李明德的嘲諷,只是報之一笑。
“李掌櫃的,您不也是跟在我屁股後面等著人家開門嗎?咱們老大不說老二,都是一樣的心思,你又何必挖苦老頭子我呢?你若是真的不著急,這一會兒就該坐在家里,何必在這寒風之中,陪著我們這些人遭這份罪?”
被陳光和不軟不硬的回擊了一下,李明德臉上有些訕訕然,拱了拱手,收起之前的怠慢,李明德壓低聲音,悄悄向陳光和詢問道︰“這余慶堂票號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昨天才從蜀中回到長安,就听管家說,這幾日無數商家,都在余慶堂票號兌銀子,這是為何啊?錢在這里放的好好的,怎麼又要全部取回來?”
陳光和左右看了看,湊過身子,對李安說︰“我也是前幾日听何大掌櫃的透漏的消息,說是這幾日長安會有亂子,銀子放在別人懷里總不安心,拼著利息不要,也得把銀子放回家里,不然我不安心啊!”
“可不是這樣,昨天本家那里也托人捎了話,說這些天讓我莫要隨便出門,我一想這不對啊,我那佷兒李泰,現在是長安府尹,也可以說是少年有為,但讓人稍這樣的話,你說這會發生什麼事情啊?我現在越想越覺得玄乎!”李安此時一臉不安,最初的淡定和超然現在是分毫也不見了。
陳光和之前不過是從河北來的幾個行商那里听到的消息,心中還有一些不相信,排隊兌銀子也是出于商人謹慎的天性使然,但是此刻,他一听連關隴李家的旁支李安都說會有大事發生,心中就更加的慌亂了。
“現在城里面的大軍都北上減丁去了,要是真出什麼大的亂子,怕是會驚天動地!不行,今日說什麼老朽也一定要把銀子兌到手中。”被李安這樣一說,陳光和心中更加的慌亂了,回過身,“ ”的就再次敲起了余慶堂票號的大門。
人都是有從眾心理的,尤其是商人,一旦發現一丁點的不對勁,必然是一個帶兩個,兩個帶四個的蜂擁而上。
有了第一個在余慶堂票號匆匆兌銀子的人,長安城中的商人幾乎全部都能堵過來。
現在就是這般,商客們一看排在最前面的陳光和與李安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後,就開始狂敲大門,二人面色焦急,似是要急著將銀子兌出一樣,排在後面的人,一見如此,心中也跟著慌了起來。
“開門,快開門!”
後面的人不願意在繼續耐著性子等待,一邊沖著票號總部叫喊,一面隨著陳光和合理敲門。
“ 。”的聲響之中,票號的大門上一陣灰塵落下,要不是當初設計的牢固,只怕是這群人還真的能給將門敲爛。
千呼萬喚之中,票號里面終于傳出了一聲慵懶。
“來了來了,大早晨的,也不讓人睡個安穩覺!”
票號的伙計將鋪子門才啟開一半,就被票號外面的景象震驚到了!
只見票號之外,擁堵而來的客商沒有一百,也有好幾十,而且隱隱還有增加的趨勢!
伙計看情勢不對,一邊掩門,一邊沖著里堂疾呼:“掌櫃的,掌櫃的,不好了,票號外面來了好多人!”
伙計話還沒說完,自己卻被推了一個踉蹌,眾客商將啟了一半的門合力再次推開,吵吵嚷嚷的叫喊著要兌銀子,要見掌櫃的如何雲雲,霎時之間,往日里向來清淨的余慶堂票號頓時成了一個鬧市場。
本來還想睡個回籠覺的票號大堂掌櫃高槐是被驚吵聲從睡夢之中驚醒的,等他草草的披好衣服,從里屋來到大堂的時候,吵鬧者想要襲擊錢櫃的形勢已經被早一步沖出來的鏢師控制住了。
有道是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在商場上滾撒打磨的眾客商,面對從簽軍退下來的這些老兵鏢師,怎麼能害怕?尤其是那一臉的殺氣絕對不是尋常人可以裝出來的!
但是這些人總是有所持的,在他們想來,兌換自己的錢這本是天經地義,沒有什麼說不過去的,因而在看到余慶堂票號總部的大堂掌櫃高槐,眾人又紛紛吵嚷著將高槐圍了起來,一個個的揚著手中的銀票,要求兌換!
嚷嚷之中,高槐也總算是听明白了這些人的來意,心中不安的同時,開口安撫人心道:“各位,各位,平日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今日卻都一起來到小店,可把兄弟我嚇壞咯!”高槐安排著眾人坐定,又遣伙計給眾客商上茶水,听聞有人連早餐也沒吃,隨即便讓伙計去買,說說笑笑之中,總算是將所有人的情緒安撫了下來,此時高槐才端起掌櫃的架子,清聲詢問道:“眾位,你們和我余慶堂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怎麼今日結伴而來兌錢?幸好小店不小,底子雄厚,不然可真的要被你們擠破門檻啦!”
高槐的話也是極為講究,詢問了眾人兌銀子背後到底是什麼原因,又同時把余慶堂票號不怕別人擠兌這層意思透露出來,果然,場中眾人听完這句話,吵吵聲再也沒有了。
見沒了人再說話,高槐又是笑道:“各位不是吵嚷著要兌錢嗎?總得告知在下一個理由,這樣的話,我也好給東家交待不是?”
都是生意人,高槐都這般說了,其他的客商也不好再遮遮掩掩,遂推舉陳光和與李安兩人牽頭,將眾人的心意表達出來。
只听陳光和說道:“高掌櫃勿憂,現在整個北地,但凡是家中有生意的,誰沒有和余慶堂有交往?都是生意人,我們也沒有故意為難貴票號的意思,更沒有聯合起來擠兌,只是現在城里面有些不好的傳聞,弄的我們心里面惶惶不安,所以這才想把存在票號的銀錢提前兌換出來,還請高掌櫃今日能行個方便!”
“這?”幾十人一起兌銀子,高槐一時之間也覺得棘手。
李安見高槐面有猶豫,還以為他反悔不願意兌換呢,當即粗吼著關中人特有的聲腔質問道:“高掌櫃方才話說的好,怎麼這一會兒想反悔不成?”
“是啊是啊,高掌櫃,我們的錢都是辛辛苦苦賺來的,今日說什麼我們也要提現!”
“兌銀子,兌完銀子我還要趕回去談生意呢!”
李安一開口,後面的客商們紛紛跟著叫囂,一副不給提現就絕對不給好過的架勢,有的人甚至提起了拳頭,眼楮直直盯著票號的錢櫃。
就在高槐被這些人拉扯的不知所措的時候,人群之外,突然傳來了一聲:“給他們兌,一文錢也不少的兌!”
“東家,你可終于來了,您看這?”
高槐見到一身男兒裝束的柳師師,滿臉愁容,指著滿票號要求兌銀錢的商旅,三言兩語,就把這里的情況講給了柳師師听。
柳師師听完,先是安撫了一聲高槐,吩咐他準備開庫取錢,回過身,又對陳光和等人擲地有聲的說道:“余慶堂票號的規矩大家也都知道,銀票上面白紙黑字的寫著眾位立下的體現日期,現在你們要提前取,行,余慶堂別的不多,就是錢多,但是,當初說好的利息那是一文也不會給了,這一點,希望大家心里面都能有個數,別過一會兒體現的時候,又心里面怨憤不服,規矩嘛,我們都得遵守!”
執掌余慶堂票號這麼長時間以來的歷練,讓柳師師現在更加顯得干脆,說話不拖泥不帶水,眸子中的果決也不是一般人敢直視!
听完柳師師的話,雖然有些人舍不得利息,但是看到領頭的幾家大商客,二話不說就到櫃台辦理提現手續,處于猶豫中的小商販只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開庫!”
隨著柳師師一聲號子,票號上下,頓時忙碌了起來!
回到票號二樓自己的公事房中,舉目北望,長安蕭瑟,落得滿眼都是,寒風吹過,柳師師心頭長嘆一聲:“這個秋日,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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