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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兩敗俱傷2
霍德雷斯雙目赤紅，渾身浴血，每次身中一劍，他都痛呼一聲，但就是不退，戰斧的揮擊不僅沒有變慢，反而更加狂野凶悍，仿佛要和霍恩同歸于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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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人的凶悍、倔 與忠誠此時表露無遺。
難怪諸神之域流行這個說法︰矮人是天生的工匠，還是天生的戰士。
霍恩作為聖階高手，當然不會和一個十三級的矮人武士同歸于盡，甚至以傷換傷的打法他都不會采用，己方三個聖階，一死一重傷，就剩下他一個聖階，但對方仍然有一個重傷的聖階，在他看來，重傷的聖階是對他最大，也是唯一的威脅。
伊利雅躲在三個大階魔法傀儡的後面，並不參與戰團，鎧甲縫隙里不斷有鮮血滴下來，但是，沒有一個敵手敢忽視她的存在，那些大階武士甚至有意無意地遠離伊利雅，甘德的例子就在眼前，他們必須避免被聖階一擊秒殺。
隆格爾仍然仰天躺著，一動不動，不是他不想動，而是真的動不了，薄劍的穿刺和魔核爆的爆炸，兩大重創，即使他這樣大補過巨龍肉的強悍身體，也吃不消。
如果是換一個普通的十三級武士，此時已經死翹翹了。
這時，五十騎戰獸騎士從一處河谷的轉彎處顯露出身形，這些莫罕汗兒戰獸騎士全身黑色的鋼甲，連戰獸身上頭上都披著鋼甲，帶著尖刺頭盔。
無論是騎士身上的鎧甲，還是戰獸身上的鎧甲，都閃耀著各種顏色的魔法光輝。
聯軍的大階武士們扭頭一看，就明白，這一支戰獸小隊裝備之精良，即使趕不上神魔騎士小隊，也差距不大了。
魔焰軍團還有如此精銳的一支魔法戰獸騎士小隊？
即使是大階武士，面對這樣的重騎沖鋒，也不敢正面抵擋。
所有的聯軍武士都心中一驚。
羅維斯坦全副武裝，四米多的騎士槍端平，沖在最前面，筆直地向霍恩沖過去，在他左右略靠後的位置，米蒂奇和他弟弟米伊奇緊緊跟隨羅維斯坦，騎士槍在夕陽下閃耀著寒光，一起向霍恩沖去。
他們身後，四十七名戰獸騎士齊聲咆哮，聲勢駭人。
霍恩略一猶豫，是繼續猛攻這個頑強而可惡的矮人武士，還是稍微後退一下，暫避戰獸騎士的鋒芒？
就在這時，霍德雷斯忽然仰天狂吼，血紅的雙眼流下鮮紅的眼淚，仿佛雙眼在流血一般。
霍恩微一詫異，還不及有所動作，驟然發現這雙流血的眼楮怎麼在升高？
霍德雷斯身高不到一米五，和霍恩交手一直是猛攻對手雙腿和襠胯之間的要害，現在，他的身體突然急劇升高，在霍恩驚詫的目光中，他轉眼間膨脹到三米左右的高度，身體的寬厚度也暴增百分之五十左右，身上的魔法鎧甲再也無法束縛他身軀的暴漲，一下撕裂成碎片，露出他遒勁如鐵的肌肉。
霍恩一驚，矮人狂化？
這種時候，霍德雷斯竟然覺醒了矮人狂化的天賦血源，一下變成巨人，實力瞬間由十三級後期到達十六級後期，使得魔焰軍團這邊高端武力的實力陡然間上升了一截。
此時的霍德雷斯雙眼更加的鮮紅，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戰斧一揮，當頭向霍恩劈去，速度至少快了一倍。
霍恩一下後退七八米，再向隆格爾躺著的方向望了一眼，那里，伊利雅和五個大階傀儡就站在隆格爾身邊，嚴密地護住隆格爾。
他再看向戰獸騎士小隊，那隆隆的奔跑聲已經使地面發生震顫，閃亮的騎士槍筆直地指著自己，相距不足三十米，沖到面前的時間不超過三秒鐘。
霍恩明白，現在殺死隆格爾的機會已經失去。
只剩下自己一個聖階，目前的實力對比，也許一不小心自己就會步甘德的後塵，被對方的聖階偷襲重創，他忽然轉身，飛身跳上石牆，向來時的方向飛奔而去，轉眼間就失去了蹤跡。
霍恩一退，聯軍的其他大階武士頓時再也沒有戀戰之心，紛紛奪路而逃。
此時，在普通士兵的戰況中，戰斗主要發生在第一道石牆前面，那里是亡靈戰士和聯軍士兵的廝殺，同時亡靈戰士又得到石牆後魔焰軍團預備役士兵的投槍支援，和第二道石牆後長弓兵羽箭的支援。
正因為有這些支援，加上亡靈法師不斷將倒下的聯軍士兵召喚成亡靈戰士，投入到戰場上，石牆前的亡靈戰士不僅未被消滅，反而和聯軍士兵戰得旗鼓相當。
第一道石牆的左右出口，是戰斗更激烈的地方，紅毛亡靈將兩個出口堵得死死的，再加上十二個十二級的亡靈武士身披重甲擋住出口，使得聯軍士兵始終無法沖過出口。
過道里幾乎被尸體鋪滿，地面已經完全浸泡在血水中，濃烈到極點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後續進攻的聯軍士兵只能踏著尸體前進，還要提防腳下的尸體說不準就會蠕動，並想爬起來，或者一把抓住士兵的腳，狠狠地撕咬。
不斷有聯軍士兵或者軍官翻過石牆，跳進第一道石牆後，但立刻遭到高階傀儡圍殺，三人一組的高階傀儡，六條手臂六件武器同時攻擊的方式，使得這些魔法傀儡對于普通士兵來說，簡直就是生命絞肉機。
再加上第二道石牆後魔焰軍團士兵的投槍攻擊，沒有一個聯軍士兵或者軍官能夠在第一道石牆後存活超過一分鐘。
首領們一逃，進攻石牆的聯軍士兵再也無法維持攻勢，紛紛後撤。
戰獸騎士沖過石牆，追殺了一小段距離，就退了回來。
看到霍恩和聯軍其他武士退走，伊利雅忽然再次一口血噴出，身形一軟，倒在隆格爾身旁。
金砂河谷之戰就此結束。
這一戰，雙方在普通士兵的交戰方面，魔焰軍團佔據了絕對優勢，正選的魔焰軍團傷亡不到五十人，預備役士兵傷亡不到三百人，只是亡靈戰士傷亡極大，但經過聯軍死亡士兵的補充，傷亡並不算大。
而聯軍士兵的傷亡竟然超過了兩千五百人。
在高端武力的對決中，魔焰軍團這邊，伊利雅重傷，隆格爾重傷，新招降的兩名十三級武士陣亡，高階傀儡損壞四個，二十個大階傀儡卻損壞了十二個。
聯軍這邊，來自波特蘭帝國支援的聖階隕落，甘德重傷，一個十四級武士陣亡，四個十三級武士陣亡，其他人全部帶傷。加上總攻之前被殺的兩個大階武士，聯軍這邊陣亡的大階武士已經到達七個。
這對于聯軍高端戰力來說，可以說傷亡慘重。
魔焰軍團以十二個大階傀儡的損壞為代價，保存了自己的高端武士力量。
當眾人將隆格爾抬到帳篷里時，他只微弱地說了一句︰“我的傷死不了。”便昏迷過去，不過看他臉色尚有紅潤，呼吸也算平穩，眾人才放心。
加里寧連忙給他釋放治療法術，不過以他的治療水準，也就是能稍微能止住他的傷口流血。
伊利雅臉色蒼白，站立不穩，在兩個女武士的攙扶下才走進帳篷。
她的傷比隆格爾略輕，但也輕不了多少，主要是她用三階大劍強行發動天賦血源能力——狂飆突進，用火焰斗氣給了甘德重創，為此她付出的代價是，傷勢至少加重了一倍。
將隆格爾和伊利雅安頓在一個帳篷里休息養傷，外面由羅維斯坦帶著精銳戰獸騎士親自保護。
鄧普西林這才放心處理其他事項。
埃德博格變身之後，至少一天之內無法再變身，而霍德雷斯初次覺醒狂化天賦，消耗的力量極大，甚至十天之內都無法再次狂化，畢竟他的狂化能力還非常不穩定。
少了兩個可變身狂化的武士，隆格爾和伊利雅又失去了戰斗力，此時如果聯軍的聖階再次攻擊，那麼魔焰軍團已經無力抵抗。
晚上，紅月高懸天際，將一輪微紅的光輝灑下大地。
魔焰軍團的軍帳中，鄧普西林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他身邊，坐著埃德博格、羅維斯坦、霍德雷斯、埃爾文等主要將領，幾乎人人都帶著紗布裹傷，大家都臉色嚴肅。
戰局的危險，大家都清楚。
軍帳內氣氛有些壓抑。
埃德博格小聲地說︰“我在三十小時之內無法第二次變身，黑胡子更是需要恢復半個月，如果今晚敵人來偷襲，尤其是聖階來偷襲，情況就糟了。”
羅維斯坦面露憂色說︰“大師現在的情況不好，要恢復戰力至少得幾天，我們是不是連夜撤走？返回鎏金鎮，在那里防守？”
鄧普西林沒說話，而是將目光投向坐在角落里的一個年輕人，那人叫林格，是他當年在哥倫比亞軍事學院的同學，組建魔焰軍團時，他邀請林格過來幫忙，現在林格是魔焰軍團長弓兵中隊的隊長，一人兼帶兩個中隊。
帳篷里的將領里，他是唯一一個沒有進入大階的武士，只有十二級巔峰。
林格一向話不多，顯得有些靦腆，他在箭術方面頗有造詣，在學院時，對軍隊的遠程攻擊戰術有頗為深入的研究，是鄧普西林的重要助手。
林格看著鄧普西林的目光，猶豫了一下說︰“我的意見，我們不能後退，一旦後退，就是示弱的表現，說不定敵人就會立刻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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