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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府外牆和大門雖布滿灰塵,破落不堪,內里卻是一塵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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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栗見宅院里的涼亭十分別致,便情不自禁地走向涼亭,涼亭上的詩句亦是落筆有力,可見提筆之人,才華橫溢。
“來者何人,為何擅闖張府?”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個黃毛丫頭,看似二十歲上下,長得雖不標致,但卻也楚楚可人,她應該就是張傲雪的丫鬟。
趙栗沒有說明來意,怕被她趕出去,所以就隨便編了個借口哄那小丫頭︰“我輕推大門,門就開了,見張府十分別致,情不自禁就走了進來。”
丫鬟微笑著說道︰“哦,原來如此,我看公子長得俊俏,風度翩翩,也不像是偷雞摸狗之人。”
雖然,趙栗經常听那些別有用心的女人說他長得帥,有氣質,有男人味。但這些詞轉化成古語,從丫鬟嘴里說出來,卻是那麼的動听。
趙栗得意極了,回敬那可愛的丫鬟,道︰“姑娘你落落大方,如花似玉,如仙女般甜美,一定是張府的大小姐吧。”
丫鬟害羞地低下頭︰“公子見笑了,我只是個丫鬟,小姐比我好看多了。”
“哇,丫鬟都已賽天仙,小姐該有多美呀,真是不敢想象……”趙栗還來了勁,不停地夸贊丫鬟,要是被景罌听到,他又得攤上大事了。
趙栗沒等丫鬟回話,接著問她︰“我已經在府里逛了有一會了,為何只見你一人?”
丫鬟︰“公子是外鄉人吧?”
趙栗︰“听口音能听出來?”
丫鬟︰“不需要听口音我也知道你是外鄉人。彭澤縣人氏都知道張府已經敗落,下人都已另尋出路,只有我和小姐倆人相依為命。”
趙栗︰“你們倆個人住這麼大的宅院,就不怕遇到盜賊?”
丫鬟︰“張府,就剩下這麼一個空架子,哪有盜賊會來偷盜。”
趙栗︰“張老爺呢?”
丫鬟長吁短嘆,小聲地對趙栗說道︰“老爺病死了,老爺本是做糧食生意的,老爺死後,小姐把糧倉里所有的糧食全都贈給了災民。所以張府才會破落。”
趙栗︰“小姐為何要捐贈所有的糧食?有愛心是好事。但也得給自己留條活路啊。”
丫鬟︰“誰說不是呢,可小姐 得很,她覺得生無可戀,所以要盡她所能。幫助災民。讓災民好好活下去。可是張府破落之後。卻無人肯出手相助,這麼些年,我和小姐都是靠在後院種些蔬菜瓜果為生。”
趙栗獻計︰“賣蔬菜?蔬菜能賣幾個錢。再說了,現在又災旱連年,恐怕也沒收成吧?你們為何不把大宅賣了,去買間小點的院子,剩下的錢做些生意?”
丫鬟聲淚俱下︰“我也向小姐提過此事,可小姐不願意賣了老爺留下的宅院,寧願自己苦一些,也要守住老爺的宅院。正如公子所說,這些年我們都沒什麼收成,小姐變賣了所有的金銀首飾才苟延殘喘到今時今日,小姐現在都瘦得不成人樣了,還生病了……”
趙栗長嘆一口氣︰“哎,我本還打算買下這所宅院呢,沒想到,張小姐是這麼有個性的女子,看來是沒希望了。”
趙栗掏出三十兩銀子遞給丫鬟︰“相識即是緣分,銀子雖不多,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丫鬟沒等趙栗說完,便把銀子塞回趙栗手中︰“公子,這我不能接受,小姐不會同意的。”
趙栗又把銀子推給了丫鬟︰“你不告訴小姐,不就得了。張小姐不是病了嘛,快去給張小姐請個大夫吧,你也不希望她就這麼一病不起吧?”
丫鬟︰“可是……”
趙栗︰“別可是了,就當是我借給你的。”
丫鬟︰“那小姐問我銀子哪里來的怎麼辦?我沒法交代啊。”
趙栗︰“你就說是一個她曾經救過的災民,為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丫鬟︰“那不是讓我欺騙小姐嗎?”
趙栗︰“那你是想欺騙小姐,還是想小姐病死?”
丫鬟斬釘截鐵地說道︰“欺騙小姐!”
丫鬟接著說道︰“沒想到,小姐曾對那些可憐的災民傾囊相助,他們現在過得好了,卻不曾想起小姐的恩情,置小姐于不顧。而公子你與我和小姐素未謀面,卻願意出手相助……”
說罷,丫鬟猛地跪在趙栗面前︰“小桃替小姐,謝公子大恩大德。”
趙栗扶起丫鬟小桃︰“好人自有好報。小姐心善,老天不會讓她死的。我也只是略施綿力,不必言謝。我先告辭了,記得給小姐找個好大夫,不要舍不得錢。”
趙栗說完便轉身離開。
丫鬟叫住了趙栗︰“公子,你姓甚名誰?住在何處?”
趙栗︰“為何有此問?”
丫鬟︰“說好是借,當然得還。”
趙栗︰“不必還了。”
丫鬟︰“那我不要了。”
趙栗︰“好好好!我說,我姓趙,名栗,住在……”
說罷,趙栗便微笑著離開了張府,他的第一步計劃成功。
趙栗猜測,張家小姐不願對任何人提起張員外和黃蒼的事,一定是有隱情。所以,如果冒然行事,直接相問,她一定不會說,甚至還有可能將他拒之門外,于是趙栗便用這個方法,去接近她,博取她的信任。博取信任是趙栗慣用的套路了,已經使得爐火純青,那小丫鬟,已感動涕零。
趙栗篤定那丫鬟小桃不會把銀子的來源瞞著張小姐,即便她有心隱瞞,張小姐也定不是愚笨之人,三十兩銀子不是小數目,一定會追問來源。一旦丫鬟小桃坦白,那麼張小姐,也許就會讓小桃上門道謝,畢竟她是大家閨秀,起碼的道德禮儀,她應該具備……
趙栗剛走出張府大門,就被景罌活捉。
景罌揪著趙栗的耳朵,罵罵咧咧︰“你知道我們找了你多久嗎?你去哪鬼混了?”
趙栗︰“快放手,這可是大街,多難看啊!”
景罌本不想丟趙栗的面子,也是一時心急,才會在大街上揪他耳朵。
景罌放下手︰“那你老實交代,去哪了?”
趙栗指著張府,抱怨道︰“我還能去哪?當然是去查案,你看那兒像是煙花之地嗎?”
景罌倒不是怕趙栗去煙花之地,她是怕趙栗遇到危險。
景罌對趙栗私語︰“從明天開始,你就給我練法術,天一亮你就給我起床練,听到沒有?”
趙栗︰“行了,行了,知道了。”
李元芳心急火燎地問趙栗︰“查到什麼線索沒有?張小姐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趙栗︰“我暫時還沒有去見張小姐。”
李元芳︰“那你去張府干嘛了?”
趙栗湊到李元芳耳邊說道︰“跟丫鬟小桃聊了會天。”
李元芳驚呆︰“你可真有閑情逸致啊。”
趙栗跟李元芳擠眉弄眼︰“聊著天就把案子給辦了,那才是最高境界。”
李元芳︰“那你聊出什麼線索了沒?”
趙栗自信地說道︰“暫時還沒有什麼重要的線索,此事不宜操之過急。你放心,我答應狄大人,幫他辦好此案,一定不會食言。”
趙栗注意到曦芫和曦 一人手上抓著一根糖葫蘆,立刻沖上前去,質問道︰“是誰給他們買的糖葫蘆?”
阮鳳玲︰“是我買的。”
趙栗︰“孩子奶都還沒斷,你就給他們買糖葫蘆,想害死他們嗎?”
趙栗連邢萬捷和駱敏都不放過︰“她沒生過孩子,不懂事,你們怎麼也糊涂了?”
曦 咯咯笑個不停︰“爸爸,我不吃奶了,我吃糖葫蘆。”
曦芫也不哭了,一個勁地舔著糖葫蘆︰“我也吃糖葫蘆。”
邢萬捷︰“他們自己要吃我們有什麼辦法?要是不滿足他們,曦芫生氣起來在大街上施展冰凝血刀,曦 氣得到處亂飛,怎麼辦?”
趙栗想想邢萬捷說得極有道理,曦 和曦芫在冥界府邸也受了傷,如果強施法力,恐怕他們的小身體會不堪負荷。況且冰凝血刀一出,這大街上必定會尸橫遍野。
趙栗對邢萬捷說道︰“以後,盡量不要帶他們出來了。”
曦芫听到趙栗說不帶他們出來玩,眼淚奔流而出……
趙栗連忙改口︰“帶,爸爸最喜歡帶曦芫和曦 出來玩了。”
趙栗一手抱著曦芫,一手抱著曦 ︰“走,爸爸帶你們去買玩具。”
李元芳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認為趙栗太沒有原則了,剛讓父親以後不要帶他們出來完,立馬又反口,簡直不知所謂。他哪會知道,要是讓曦芫的眼淚多流一會,會釀成什麼樣的後果。
趙栗帶著曦芫買了好幾個稀奇古怪的玩具,可是曦 卻對那些玩具不太感興趣。
唐朝真是無奇不有,竟然有一個攤位擺著道袍、桃木劍、羅盤、墨斗等道士必備的裝備。
曦 也真是個小奇葩,那些好玩的玩具他都不要,偏偏指著攤子上的桃木劍,吵著鬧著要買︰“爸爸,我要寶劍,我要寶劍……”
曦芫這時又大吵大鬧,想要買隔壁攤位的玩具風車,忙得趙栗不可開交。
叮鈴鈴——
這時,趙栗的手機竟然又響了,還是王二打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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