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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空氣悶熱的像是能擰出水來,偌大的湖面上連一絲風都沒有——熟悉g市氣候的人都知道,2016年第一場暴風雨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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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政府固守的村子外,最靠近北寧軍的那個陣地。砂石磚塊土袋壘就的胸牆後面,梁正勇手握望遠鏡,正朝北寧軍方向張望著。
也許是天氣的緣故,也許是緊張,他似乎渾身都在冒汗,衣領已經完全濕了,而握緊了望遠鏡的手臂上,汗水也一股一股地往下流,看樣子挽到手肘處的衣袖要不了多久也會更衣領一樣了。
望遠鏡里,北寧軍正在距離村子大約六七百米的湖岸邊修一個工事——用沙包土袋壘成的高約一米的半圓形工事,基本已經完成了。
望遠鏡再向後延伸,那門三七高炮赫然闖入了鏡頭里,一輛越野車正牽引著它從山坡後冒出來,朝工事開去。
梁正勇心里一沉,放下望遠鏡就抄起了步話機,向村子里的張雙紅通報了北寧軍的意圖——想用三七高炮撕開防線!
他隨即命令張雙紅,立刻把還在房子里的戰士轉移出去,同時派出小艇襲擾。
放下步話機後,梁正勇轉身朝迫擊炮班下令,鎖定北寧軍的工事和行進路線——上次山腳遇襲時,損失了三門迫擊炮,剩下的三門全在這兒了。
看到戰士們依令而行,前幾天臉上那種頹喪之色幾乎看不到了,梁正勇很是欣慰——昨天水上戰斗的小勝終于把近乎崩潰的士氣挽救回來了。
有了士氣就好辦,他就有信心執行好岳峙通過電台下達的任務︰“死死釘在這里,等待援軍,把北寧軍打回去!”
電台里,岳峙還賦予了他二三兩個中隊的指揮權,總算改變了兩個中隊各自為戰的尷尬局面。不僅如此,就連岳峙要求三天內必須趕到的五中隊,也交給他指揮,同時,岳峙還答應他,盡快再組織兩個中隊來援,總之一句話,不惜一切代價,把北寧軍徹底打垮!
對此,梁正勇很是感激——畢竟,當個人價值得到肯定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會心懷感激——他已經下定決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對抗于濤。
“嗡嗡嗡”的馬達聲響了起來,梁正勇知道,襲擾的小艇已經出發了,他再次拿起望遠鏡觀察起來,忽然,他的手僵住了——望遠鏡里,他看到了于濤!
從香港大廈樓頂見面那一刻起,梁正勇就喜歡上了這位豪爽耿直的于大哥,對于濤破解團隊發展難題的思路更是莫名佩服——他今天能站在這里,很大程度要歸功于于濤的那份計劃書。
而敬佩之外,梁正勇還有一份深深的愧疚——于濤是被逼走的!是被江明和謝子波聯手逼走的!
他覺得岳峙以及整個臨時政府對不起于濤——不僅逼走了這位功臣,而且還試圖截殺他!
“梁隊,迫擊炮已準備就緒,請示是否開始射擊?”身後響起了迫擊炮班班長的聲音。
梁正勇頹然放下望遠鏡,有些落寞的說道,“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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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炮排一同頂著炮火前進的,是周斌的四排。
湖面上小艇來往穿梭,不時把一梭梭子彈潑灑過來,雖然被湖邊的機槍震懾,小艇不敢靠得太近,但呼嘯而過的子彈仍然讓人心驚膽戰。
真正帶來傷亡的,是不時炸響的**!
于濤趴在集結地的山坡上,緊張地心都揪了起來,雙眼一霎不霎地看著在越野車旁騰起的煙柱。
四排和炮排已經有四人被抬下來了,每下來一個人,于濤都要親自檢查一番,四人中三個輕傷一個重傷,重傷者腹部被彈片劃破,花花綠綠的腸子流了半個擔架,人已經暈過去了。
“直接上船,回醫院,快!”看過之後,于濤大聲招呼著抬擔架的戰士。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一發炮彈緊貼著越野車炸開了,車子明顯向一側一歪,停下了!
于濤心中一沉,趕緊抓起望遠鏡看過去——炮車距離工事還有七八米遠,而越野車左前車胎卻整個被炸飛了!
這下完蛋啦!于濤心念急轉,剛打算下令讓所有人撤回來,就看到原本在炮車右翼匍匐前進的四排長周斌猛地跳了起來,招呼著幾名戰士幫著把炮車向工事推去!
一時間,于濤感到眼眶里熱熱的,似乎有淚水在打轉——這就是自己一手練出來的好兵!
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英雄!越是在這種危急關頭,越能激發出兄弟們的狠勁兒和斗志!
今天這次試探進攻,就是盧璽再三要求,他很想看看村子里那些磚房能不能抵擋三七炮抵近射擊!
于濤本不打算冒險,但經不住盧璽的“請戰攻勢”——這家伙把周斌說動了,兩人朝著于濤“輪番轟炸”。
對于他倆,乃至參戰幾個排在昨天水戰受挫以後仍然保持著高昂的戰意,于濤很是欣慰——他最擔心的一蹶不振沒有發生——基于保護士氣的考慮,最終他還是批準了這次進攻行動。
“ !”
就在他回想的時候,三七炮已經到位,迅速調整好以後,朝著迫擊炮的陣地開炮了,喇叭形炮口急促噴射的炮口煙哪怕在大白天都看得清清楚楚,讓人無比振奮,于濤周圍響起了一陣歡呼聲。
順著炮口的指向,于濤把望遠鏡轉向了梁正勇所在的陣地,鏡頭里,胸牆被炸得磚石土屑橫飛,原本完整的半圓形胸牆很快就被炸出了幾個豁口。
但是,迫擊炮聲並沒有就此停下!
天空中仍然時不時有黑點飛起,然後重重砸在三七炮工事周圍,炸起一團團煙霧。
“在沒有曲射火力的支援下攻堅,那就只能拿命填!”這句戰術課上鄧躍進反復念叨的話,此刻仿佛又在于濤耳邊響起。
放下望遠鏡,臉色鐵青的于濤狠狠砸了跟前的地面一下——不能再這麼打了!這麼打下去,明擺著干挨炸卻還不了手!
他掏出步話機,剛準備下令撤退,就听周圍的戰士們一片嘩然,抬眼一看,一發炮彈鑽入工事內,炸得炮車搖搖晃晃,炮車上的盧璽和另一個操炮手全被掀翻在地!
還是周斌,一躍而起,帶著四排的戰士們把兩人從地上架起,轉身朝著集結地飛奔而來。
“我的炮啊!別扔下我的炮不管啊!”
盧璽那帶著哭腔的哀嚎聲一路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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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排好隊……別擠別擠,每人都有,一個個來。”
貴惠大道通往一號基地的大門口擺著一張桌子,桌後一個圓臉姑娘高聲喊著,同時示意三排的女戰士們維持好秩序,等這一長溜“野人”勉強站成一長排後,她才開始一個個登記並發放日常用品。
看著身邊女戰士肩上挎著的八一杠,向必武心中又有些忐忑了——類似的場景,他不止經歷過一次,尤其是在希爾頓酒店那次,登記完畢就意味著悲慘的奴隸生涯開始了。
“別擔心,就是個例行手續,登記完就可以吃飯了。”南宮晴強撐著疲憊的身軀,順著隊伍一邊走一邊安慰這些驚弓之鳥。
向必武心下稍安,麻木地挪動著腳步隨著隊伍向前——到都到這兒了,不管怎麼樣,能吃頓飽飯就先吃頓飽飯吧。
很快就輪到他了,圓臉姑娘笑語嫣然的問了他一些基本情況,當問到末世前從事的職業時,向必武沉思了一下才說道,“業務員。”
圓臉姑娘看了他一眼後,笑著說道,“我們聯盟現在正大量招人,招進去後都是根據你以前的職業和技能來分配工作的……現在登記的這份檔案就是根據,所以千萬別有什麼保留,免得以後分到不相干的部門就很麻煩。”
圓臉姑娘這番話讓向必武感受到了久違的關心,不過他想了想後還是堅持道,“真是業務員,保險公司的業務員。”
圓臉姑娘再不說什麼了,照他說的在檔案上記了一筆,然後拿出個針筒對他說道,“來,把袖子卷起來,要抽點血。”
向必武疑惑地問道,“抽血干什麼?”
“抽血化驗,”圓臉姑娘耐心地解釋道,“我們要根據化驗結果看看你的健康程度。”
向必武感覺她說得不盡不實,但想想抽點血也不會有什麼大礙,于是卷起袖子任由她施為。
“喏,這是你的個人用品,”抽完血後,圓臉姑娘遞過來一個包裹,然後朝大門內指了指,“那里有粥桶,先喝點粥墊一墊,晚上會有人給你們送盒飯。”
喝著濃濃的白米粥,向必武心中的警惕放下了大半——這什麼“北寧自治聯盟”的做事風格確實與希爾頓那幫人大相徑庭,其他的不說,至少再沒人像驅趕牲口般呼來喝去,讓他多少找回了一些做人的尊嚴。
他正感嘆呢,就看到一群人行色匆匆的從寬闊的甬道里走了出來,為首的是個肥壯的胖子,戴著副厚厚的眼鏡,他人還沒走近,向必武已經感受到了那種熟悉的上位者的味道。
緊接著,大門外傳來了由遠及近的汽車馬達聲。
和其他“野人”只顧埋頭喝粥不同,向必武放下飯盒站了起來,好奇地向大門外張望。
只見一支由集裝箱掛車組成的車隊很快出現在了視野中,駛近以後,逐個停在了匝道旁的空地上。
向必武伸長脖子看到,空地上很快就停了四五輛車,而後續車輛還在源源不斷駛來。
領頭的車上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朝著大門快步走來。
“吳四哥,歡迎歡迎!”向必武看到肥壯的眼鏡男迎了上去伸出了手。
兩人握著手寒暄了幾句後,眼鏡男朝車隊揚了揚下巴,“吳四哥,你這份家當可不得了。”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馮主席說笑了,這份家當現在可不全是我的啦。”
听著兩人的對話,向必武似乎隱約猜到了什麼,他微微眯了眯眼,滿是泥垢的臉上表情極為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