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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久靜按下接听鍵的時候,我正拿起那杯果汁,舞台上就傳來了鄴岑的聲音,他說︰“今天,我失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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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久靜愣了一下,而我清清楚楚的听到她手機里也傳來了同樣的話,“久靜,今天我失戀了。”
溪久靜抬起了頭,看著舞台上眉飛色舞說著話的鄴岑,我也跟著她抬起頭去看鄴岑。
邊上一個男生遞了一杯酒給鄴岑,鄴岑順手拿了過來,然後說︰“不過我並不傷心,因為我很快又要陷入熱戀了。”
他的話剛說到這里,溪久靜就掛了電話沖了出去,我愣了一下,急忙追了過去,溪久靜跳上了舞台,然後一把搶過鄴岑手里的酒杯,在她就要把酒潑出去的時候,我也跳上了舞台,並且抓住了她的手。
溪久靜回頭安靜的看著我,她的眼神很受傷,我不由自主的松開了手,而就在我松開手的一瞬間,杯子里的酒水就已經潑到了鄴岑的臉上。
奇怪的是鄴岑並沒有閃躲,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溪久靜,溪久靜一巴掌就拍掉了鄴岑手里的麥克風,溪久靜臉上的肌肉都有些微微的抽搐。
她大聲說︰“你說會對她好的呢?”
我靜靜的看著溪久靜,說實話,女孩子對我來說長得都一樣,溪久靜此前對我來說也只是哥們一般的存在,所以哪怕剛才就我跟她在小旅館我也沒太多想法。
但是,現在我覺得這個小女生挺可愛的,于是我站在溪久靜背後目不轉楮的看著她。
鄴岑低下頭說︰“對不起。”
鄴岑說完對著旁邊的男生伸出了手,男生已經驚呆了,反應過來後立刻抽了幾張紙巾放在鄴岑手里,鄴岑把紙巾扔在地上,有些生氣的說︰“什麼鬼!我讓你把酒給我!”
男生愣了,“啊?酒?”
鄴岑推開了一臉茫然的男生,拿起了一瓶白酒,然後遞給溪久靜,說︰“是我食言了,對不起。”
溪久靜看著鄴岑,我看到她緊緊的抓著拳頭,她突然松開了拳頭,然後說︰“你全部喝下去,我就原諒你。”
鄴岑愣了,他低頭看了看手里拿著的那瓶白酒,溪久靜側過身跳下了舞台,然後就一邊拿出手機一邊往外走去,鄴岑二話不說打開了白酒,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我也跟著跳下了舞台,追上了溪久靜,在我們要出門口的時候,鄴岑把酒瓶子往地上一砸,撿起了麥克風,說︰“梳彼澈!我喜歡你!跟我交往吧!”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有的人看著鄴岑,更多的人卻看向了正要出大門的我跟溪久靜,這句話喊出口的瞬間,我就听到溪久靜的手機里傳來哇的一聲,手機那一邊的秀染哭著說︰“該死的鄴岑!”
溪久靜站在了原地,緊緊的皺著眉頭,那群學弟一擁而上圍住了要出門的我跟溪久靜,陸朝夕剛喝了一口酒,不知道是酒太烈了還是被鄴岑突如其來的告白嚇到,他一直在咳嗽,然後放下杯子跑了過來。
鄴岑皺著眉頭說︰“你們別擋著,我都看不到他了!”
然後學弟們就讓開了一些,我跟鄴岑對視的時候,陸朝夕就跑到我身邊了,他看了看我身邊低著頭眼圈已經紅了的溪久靜,然後小聲問︰“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只丟下一句,“搞定這里。”
然後轉身就推了推溪久靜,溪久靜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我們就擠了出去,走出大廳以後,溪久靜看著我說︰“電話掛了。”
她說完就哭了出來,像一個迷了路的孩子,她不顧漂亮的淺色裙子,一屁股坐在了花壇上面。
我走到她的身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的看著她,溪久靜自顧自的哭著,哭著哭著,溪久靜突然站了起來,“怎麼了?”
溪久靜擦掉了眼淚,然後拿出手機看了看,她說︰“我都這麼傷心了,也不知道秀染傷心成什麼樣了。”
其實那一刻她帶給我的感覺是震撼的,我們那天晚上根據她跟我在電話里听到的聲音信息,找了至少有兩個小時,才在鐵軌旁邊的小公園找到了秀染。
秀染趴在人工湖的護欄上面,一直默默的掉眼淚,溪久靜讓我在外邊等她,她說讓秀染失戀的對象其實是我,秀染現在一定不想見到我。
雖然我覺得根本不關我的事,不過我還是等在了外面。
那天晚上十一點多我們才回到了校門口,學校早就不能進去了,于是我在那間小旅館我的房間旁邊給她們兩個人開了一間,讓我沒想到的是,本來我的耳朵就靈,小旅館隔音效果又不好,她們兩個一晚上都沒怎麼睡,說的夜話全都入了我的耳朵。
荒于嬉的咳嗽聲把我從漫長的回憶里拉回了現實,他啞著嗓子說︰“終于開了,開了快兩個小時。”
我站了起來,看著荒于嬉說︰“好了嗎?”
鄴岑也站了起來,他走了過去對著白玉不知道弄了什麼,然後只听到“嗒”的一聲,鄴岑回頭對我說︰“澈澈,過來點兒,待會你後邊會開一道門的。”
我走了過去,荒于嬉默默的把我拉到了他的身邊,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那這樣說的話,墓延早就認識這個鄴岑了啊,後來怎麼樣了?”
鄴岑有些無奈的看了我一眼,說︰“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第二天我們倆在學校門口踫面的時候,他好像又把我忘了。”
白玉亮了一下,隨後我原本坐的地方慢慢的開了一條縫,縫隙逐漸的大了起來,我才看到牆壁里面其實有一扇門,牆壁完全裂開了以後,門上面的灰掉了下來,我才看出了門的形狀。
鄴岑走了過去,輕輕的拍了一下門邊,就出來了一塊玉石,荒于嬉湊了過去,問︰“還有機關啊?”
鄴岑點了點頭,然後說︰“這個比剛才那塊更冷。”
我隔著荒于嬉跟鄴岑毫不猶豫就把手按在了那塊白玉上面,還沒接觸到玉石,寒氣就已經傳到我身上了,在我的皮膚踫到玉石的一瞬間,門就開了。
荒于嬉驚訝的看著我,鄴岑二話不說立刻把荒于嬉推了進去,然後一把將我拉了進去,鄴岑速度很快,門的速度也是,我一松手這道門立刻就關上了。
鄴岑松了口氣,他說︰“你們確定你們要找的東西在這里嗎?”
荒于嬉戳了戳我的手臂,說︰“不確定,好黑啊,我戳的是墓延嗎?”
“嗯。”
“開個燈,我這個好像沒電了。”
話音剛落,周圍就亮起了光,我看著手里剛拿出來的手電,鄴岑推了我跟荒于嬉一下,我們三個人都躲進了旁邊的石頭縫里,我的後背緊緊的貼在牆上,我們三個動都不敢動一下。
鄴岑悄悄地從手里拿出了一塊黑色的布,他輕輕的抖開了那塊布,然後把那塊布放在了地上。
鄴岑的手離開那塊黑布後,黑布自己就好像有了生命一樣,自動掛在了我們躲的石頭縫隙外面,這時候我們听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響,他們可能沒有我听得那麼清楚,所以兩個人還在滿臉迷茫的听著。
一陣腳步聲傳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全身一震,猛的看向了黑布,因為我覺得腳步聲是直接朝著我們在的方向來的。
我的手自己悄悄地伸向了匕首,在我的手摸到匕首的時候,來人自己掀開了黑布,我們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但是奇怪的是,對方好像看不到我們,他只是打量了一下這里,然後轉身就走了。
腳步聲漸漸的遠了,燈也滅了,荒于嬉冷不丁的說︰“墓延,他就是另外那一半。”
我沒有說話,因為在听到腳步聲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走向我們的人其實就是梳此念。
鄴岑問︰“什麼另外一半?”
荒于嬉拿過我手里的手電,打開以後他看了看鄴岑,說︰“你剛才沒看到那個人的長相嗎?”
鄴岑搖了搖頭,荒于嬉走了出去,說︰“跟墓延長得一模一樣。”
荒于嬉說完就蹲了下去,他撿起了一樣東西,鄴岑看著我說︰“真的嗎?”
我看了鄴岑一眼,就走了出去,鄴岑順手收起了那塊黑布,他警惕的看著四周,說︰“我猜剛才我們一進來那個人就已經知道有人闖進來了,他現在一定去找我們了,有什麼要做的就抓緊時間,被發現了就出不去了。”
我蹲了下去,看著荒于嬉手里的那粒圓圓的東西,我問︰“這是什麼?”
荒于嬉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看上去應該是藥。”
荒于嬉聞了聞,然後站起來說︰“我們快走吧,他說不定還要回來。”
我們三個人在那間石室里面轉了一圈,終于找到了一個出口,剛打開,我手上的戒指就亮了一下,荒于嬉看向了我手上戴著的戒指,說︰“這小姑娘沒死啊?”
我沒說話,只是目不轉楮的盯著手上的戒指,鄴岑率先溜了進去,荒于嬉不放心,就拿著手電跟了進去。
他們進去後不久,我就听到了熟悉的腳步聲,我當下一驚,立馬沖了進去,梳此念就站在我的對面,而荒于嬉跟鄴岑居然都看不到他。
我盯著梳此念,一會兒後,我說︰“你怎麼會在這里?”
荒于嬉吃驚的回頭看著我,注意到我的眼神不對勁以後,荒于嬉一把抓住還在一旁莫名其妙看著我的鄴岑,就閃到了我的身後。
梳此念咧開嘴笑了,他說︰“乖孫子,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你來這里干什麼?”
我不悅的看著他說︰“別裝了,我跟你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梳此念笑了笑,摸了摸他臉上的傷疤,然後說︰“你臉上也受傷了啊,當年我的臉上就是因為受了傷才留下疤的。”
荒于嬉湊到我耳邊,輕聲問︰“他說什麼?”
我把手背到了身後,拿出了匕首,荒于嬉見到我的動作,已經明白了下一步我的動作了,我說︰“你究竟在這個地方做什麼?”
梳此念收起了笑容,然後說︰“我勸你不要沖動,否則,你會失去很多東西的。”
我撇了撇嘴,面無表情的說︰“我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
梳此念在我抽出匕首的時候說︰“嘆命啊,珞晨軒啊,還有你戒指里面奄奄一息的原夢啊,難道,不是你可以失去的嗎?”
我愣了一下,隨後青筋都突兀了起來,“你抓了嘆命跟珞晨軒?”
梳此念呵呵的笑了一聲,然後看著我說︰“還用我抓嗎?我以為你挺聰明的,沒想到你那麼笨。”
說著,梳此念就讓了讓身子,他說︰“現在倒回去,說不定還能救回來一、兩個,可是往前走的話就一個也救不了,而且,你一定會被魔化的。”
荒于嬉仔細的盯著我沒什麼表情的臉,生怕遺漏了一絲信息,好久以後,我才問︰“他們怎麼了?”
梳此念微微一笑,然後轉身就走了,我上前一步,沖著他的身影說︰“他們到底怎麼了?!”
荒于嬉拉住了差點失控的我,然後問︰“嘆命跟珞晨軒怎麼了?”
我說︰“梳此念說,我們再往前走,嘆命跟珞晨軒就會有危險。”
荒于嬉大吃一驚,看著我說︰“珞晨軒?咳咳,咳咳……”
荒于嬉皺起了眉頭,鄴岑默默的走到了我們身邊,幽幽的問︰“你不要命了?”
我抬頭不解的看著鄴岑,發現鄴岑這句話是看著荒于嬉說的,荒于嬉微微一愣,然後看了看我,“別說了,快點決定是前進還是後退吧。”
鄴岑一把抓住了荒于嬉的手,說︰“你中毒了吧?”
荒于嬉甩開了鄴岑的手,滿臉不高興的說︰“別亂說!”
鄴岑說︰“剛才就一直見你咳嗽,你進來的時候,是不是遇到什麼東西了?”
荒于嬉笑了笑,我上前問︰“荒于嬉,你真的中毒了嗎?”
荒于嬉沉默了一下,然後咳嗽了幾聲,他嘆了口氣,轉過身看著我說︰“我覺得我越來越接近鬧歌了,她離我越來越近了,讓我陪你最後一程吧。”
荒于嬉無力的笑了笑,我抓住了荒于嬉的肩膀,嚴肅的說︰“開什麼玩笑?你不是不會死的嗎?”
荒于嬉故作輕松的說︰“不會死有什麼好的,會死的才是人啊,就是浪費了你哥幫忙弄的戶口,用都還沒用人就死了,呵呵。”
鄴岑說︰“你到底遇到什麼東西了?你說出來說不定我能救你。”
荒于嬉掙脫了我的束縛,他走到了一邊,用手電照著周圍,仔細的觀察著周圍,“沒用的,我是個不會死的人,但是那個家伙用的毒剛好就是對我有用的,沒想到我剛出來不久,就已經被人摸清楚了。”
鄴岑看向了我,我一個激靈,問︰“是那個傷害我爸爸的人對你下的毒嗎?”
荒于嬉點了點頭,他剛想說點什麼,突然他撲到了一面牆前面,“喂,你們快過來,這里應該是機關吧。”
我跟鄴岑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走了過去,平整的牆面上凸出了一塊圓圓的,指甲蓋那麼大的東西,荒于嬉摸了摸那個凸起的小包,說︰“怎麼樣?要不要試試?”
鄴岑忍不住問︰“那你……”
荒于嬉說︰“別管我了,我早就該死了,可是苟延殘喘活了這麼多年,其實……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我的心願我才能活下來吧,也說不定其實我早就已經死了。”
他把手電對準了那個凸起的小包,然後伸手從我腰間拿掉了我的一把匕首,刮掉了小包表面的牆灰。
“如果不是想見一見這麼多年後的墓延,我可能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鄴岑低下了頭,我看著背對著我們的荒于嬉,心里五味雜陳,我想說點什麼,想做點什麼,可是無力感在我的心里蔓延,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做什麼才好。
荒于嬉回過頭,故作輕松的看著我們,說︰“愣著干什麼?來幫忙啊,順便給我繼續說說嘛,其實我對墓延校園生活還是很感興趣的。”
鄴岑努力的平復了心情,他說︰“我生日那天晚上,澈澈離開我生日趴現場以後,我很生氣,立刻就回家了,第二天我都沒去上學,我怎麼想都覺得不服氣。”
我看了看鄴岑,其實鄴岑生日過後的那一天,我跟另外兩個女生由于都沒怎麼睡,困得要死,所以全部都翹課一早上,溪久靜還好,她打了個電話回去給班主任,就算是請假了。
我睡醒了以後就把我的衣服收拾好,然後去把我那間房給退了,把髒衣服放在了溪久靜她們房間門口,給她發了短信讓她幫我拿一下衣服到她房里,接著我就去了網吧。
在我打游戲打得正起勁的時候,溪久靜打電話過來了,她說想跟我一起去吃早餐。
我想都沒想就下機了,然後就一路小跑回小旅館,跑上樓以後就撞見了剛出房間門口,把裝著我衣服的袋子從地上拿起來的溪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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