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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大人,我們不過是些過路的,與這幾個人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太史慈上前向著那個正在頤指氣使的家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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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路的,呵呵,說的好听,不過在本官眼中,你們可是正在和這幾個反賊勾肩搭背,交好的很!”
雖然太史慈相貌堂堂,倒也有幾分氣勢,可是他說的話,在那居高臨下的家伙的耳中,卻是不值一顧。
顯然這家伙已經認定了要將他們在場的人都算作反賊了。
“義兄,這里的官員都是這個樣子麼?”張放看著太史慈問道。
不待太史慈回應,那馬上的家伙倒是開口喝道,“小子,嘀嘀咕咕什麼,嘿嘿,老老實實地的最好,免得吃苦!來人,將這些人都押回府衙,今日老子我可是鴻運當頭啊!抓了大人要的人,還連帶著繳獲了這麼些好馬,嘿嘿!等回到府衙,弟兄們可都跟著我去享受啊!”
“哈哈,那就先謝謝您了!”
隨同這官員來的那些官兵倒是齊聲道謝。
“義兄,原先小弟還有些不明白,這齊魯之地本是禮儀之地,如何會有那麼多人不願為民,反倒入山而做賊,原來如此啊!”
“義弟,也未必處處都是這樣啊!”太史慈說道。
“哼,怎麼不是這樣,若非這些貪官污吏沆瀣一氣,又怎麼會不容好人立于官場之中!”那邊的臧霸倒是憤慨道。
“霸兒,不可如此說,雖然貪官多,也不能以偏概全啊!”
“父親,你就不能不這樣麼,你不是不知道,先有十常侍,現有董相國,哪一個會關心像你這樣的人,又有哪一個不是上下其手,爭權奪利,又有哪一個還記掛著百姓死活。黃巾之事雖已過去,若非當年年少,孩兒我也……”
“說什麼混賬話!”那老人倒是喝道,“尹吏目,老夫願隨你回去,你就放了我兒和這些人,他們真的都是過路之人!”
這老人果然是識得來人的。
見老人說話,那被稱作尹吏目的家伙倒不急著下令同來的官兵動手。
“嘿嘿,臧戒你倒是個識時務的,我此次可是領著府兵中最精銳的兩百騎兵來追你的,想來你應該知道,太守大人是如此的‘重視’你,想我位卑權小,怎麼敢放了這一干人等,不然豈不是會讓大人失望的!更何況,你兒子居然趕來大牢劫獄,這罪過倒也不小,這樣也好,等到時候,你們父子一塊上路,倒也免得寂寞!”
“尹吏目,大人不過是要老夫我,你切莫擅作主張,更別敗壞了朝廷威儀,顛倒了府衙清譽!”
“嘿嘿,你這老家伙到現在,還是這般態度,當日太守大人不過就是想讓你殺幾個犯人,當做泰山賊而已,你就那般推三阻四,如今你都到了這步田地,還說這些,又有何用!”那尹吏目倒也坦白,“何況,老家伙,你並不是不知道,若是大人處在我現在的這個地方,想來他也會這麼做的,你說是嗎?”
“哎!”此時的老人,終于嘆了一口氣,顯然這位尹吏目說的都是事實。
顯然此時的老人已經變得傷心失望,不是失望于自己眼前的局面,不是失望于他們父子就要被捕,想來也不至于為了除此遇見的張放他們受此無妄之災而失望,他應該是失望于他心目中的那個理想正在被這可怕的現實給摧殘著。
“尹吏目,您還是高抬貴手,放了這些路人,老夫願意自縛回城!”臧老先生低聲請求道。
不過他的請求,顯然不如尹吏目眼中這些價值非凡的戰馬可比。
老人看到的卻是那尹吏目恣意而得意的笑臉,“看在您給我帶來這般好運的份上,等到了那一天,我或許會給你送行呢?!哈哈!”
“動手吧!”
那尹吏目一聲令下,早就摩拳擦掌的官兵們卻是張狂的向著張放等人走去。
看著這些家伙的嘴臉,張放的心中卻是升起無限的厭惡,之前的他在塞外,未嘗不曾听過當年張純等人做下的惡事,也不是沒有人在他的眼前訴說過,那些烏桓人曾經在幽州肆虐時,造下的罪孽,然而那些事情終究算是道听途說,除了讓張放更增些見聞之外,倒是讓張放能夠將這個世界看得清楚。
即便他的師父帶著他游歷四方時,他也只是在王越的嘴中听到的是當官的如何的威風,如何的引人注目,當官後可以光耀門楣等等。隨著張四海一路回到薊城時,他也曾見過,那些幽州百姓因為得知了和談成功後,對于幽州州牧府眾人的熱情。
再到現在,看著如同這位尹吏目一般的家伙如此的作威作福,對比之下那位已是蒼首白發的臧戒的倉皇,卻是讓張放心中變得冷靜無波。
不管那些為虎作倀的官兵,張放轉身卻是對著一眾護衛喝道,“你們也都曾是官軍,可都做過這種事麼?”
此時張放的眼神似電,瞬間便看過了眾護衛的神情,“以前的事情,我不管,可是以後你們要是再敢做出類似的事情,那就如同他們!”
或許是那些官兵覺得張放年紀小,好欺負,居然就有人拿著繩索第一個要給張放套上,卻不防此時的張放早就怒氣填膺,已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不見張放如何作勢,那名膽大包天的家伙,卻被張放猛然間爆發的一拳給擊飛了,行將給張放套在身上的繩索瞬間崩斷。
“殺!”
原本都在奔向各自目標的官兵,這是才發現這邊的異常。
一個個神情卻是一滯,而在此時,場中的局勢竟然反轉,這些官兵眼中的羔羊們竟然都是在扮豬吃虎。
哪里有一個是良善之輩,卻都是累年的戰場廝殺漢。
盡管這些官兵看上去威風凜凜,然而這些身處內地的家伙,如何會是張放手下從邊疆叛賊轉化而來的護衛們的對手,盡管這些官兵也不是沒有參加過剿匪之類的戰事,畢竟此時他們所在的泰山附近,常年都有山賊出沒,可是這些多是出身良善的百姓們的戰力終究有限的很。
故而在那臧戒一再的說張放他們都是路人的情況下,這些官兵倒是輕易的忽視了他們的對手,更別說這些家伙在看到張放他們的馬匹之後,卻也變得利欲燻心心漸黑,那里還顧得上小心謹慎。
張放一行人本來為了不惹麻煩,隨身的武器並不在明面上,不過到了這個時候,這些人卻是不再隱藏,更有人倒是隨手奪下了那些官兵的刀槍回身反殺了回去。
此時的張放倒也不再出手,畢竟這些人雖然多過護衛們,可是戰力終究不行,加上為首的那位尹吏目這會兒已經被嚇得神不守舍,即便身在馬背上,卻也不知道該如何調轉馬頭,想逃卻也不敢。
眼前的場面就像是在打群架,不過人多勢眾的他們,卻被這伙子路人給欺負的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而那邊臧霸這會兒倒是有些喜形于色,他身邊的幾個同伴,早就趁著這股子亂勁兒,去欺負那些失了精神的官兵,還捎帶手的收納了好幾匹戰馬。
不過臧霸自己倒是護在臧戒的身邊,此時見張放走了過來,倒也很是客氣。
“我叫張放,來自幽州,此次青州之行,是陪著我義兄到東萊探親的,適才多有冒犯,還請老先生和臧霸兄包涵一二!”
張放自我介紹道,不過那臧老先生似乎心中不平,只是點頭回應,倒是那臧霸連忙說道,“早就听說幽燕多豪杰,沒想到這路上倒是叫我給踫上了這麼一位少年英雄!”
那邊廂還在打著,這邊兩人倒是聊上了。而太史慈倒是還在替張放押陣,以防不測,誰讓他是當大哥的呢!
“臧兄客氣了,事到如今,想來這泰山郡,兩位是待不得了,不知道接下來有什麼準備麼?”
張放倒不怕別人嫌他交淺言深。而臧霸見張放如此問,倒也不隱瞞,“當日雖然說心中有些計劃,不過到大牢劫獄也是甘冒奇險,並不曾想到事情真的就給做成了。我本想著寄望南下去徐州,可如今,還需看父親如何?”
見臧霸如此說,張放自是明白。
“適才听得張小哥言語,貴府上是不是也有人在朝為官?”此時臧戒老先生倒是開口向張放問道。(http︰//)。
“不敢當老先生的稱呼,我本是商人之後,家中尚未有人入仕,不過之前家父曾陪著幽州從事走了一趟塞外,促成了和烏桓人的和談!”
見張放這般說,臧老先生卻是點頭道,“如此說來,倒也是有功于社稷!幽州百姓倒是有福,有劉虞大人為州牧,守護一方,更有如令堂這般義商為民請命,幽州之治可想而知啊!如今內外和睦,倒是好去處!”
“正如老先生所言,我等這一路南下,倒是于路上多見有流民北上幽州,可見百姓心中對于是非黑白自有評判,老先生不妨也去幽州一觀如何?若是擔心路上,我手下護衛倒也有余,可護送幾位?”張放倒也熱情得有些過。
不過對于臧霸來說,此時的張放倒是豪氣不淺,義氣過人。“說來慚愧,我之前並沒有準備那麼多的盤纏,若是北上幽州……”
“呵呵,這位兄弟,你說這話,可有算的什麼事情!”此時的太史慈倒是湊了過來,“我這義弟本就是商人出身,那里會缺這些,當然我等同伴先會幽州也是順路,正好給家中帶個口信,若是你等決意去幽州的話,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既如此,父親,您看呢?”臧霸問道。
“……”心傷不已的臧老先生倒是對于幽州生出了幾分期盼,黯然中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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