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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片刻,又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東方睿趕緊閉上眼楮,繼續裝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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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秋香進得茅屋來,手中拿了個罐子,懷中摟了張被子,先把罐子放在桌子上,然後把被子給父子三人輕輕蓋上,再轉身拿起罐子給東方睿上藥。
其實也不是什麼藥,只是皂角而已,小時候她不小心被開水燙傷了,爸媽也是拿皂角給她敷著,第二日就消了腫,今晚只能將就了,明日再去市逍遙鎮買點燙傷藥。
上好藥後,又拿了條絹子給他纏上,站起身來,看了東方睿一眼,輕輕嘆息了一聲,把燭火吹媳,關上門出去。
東方睿再次睜開眸子,屋子太黑,臉上已看不清情緒,但那雙紫眸中卻泛著喜悅的光茫。
感到手上一陣冰涼冰涼的,極為舒服,讓他整個心都舒坦了,能換來田秋香親自上藥,這一天狼狽不堪,值了!
勾嘴笑了笑,他摟緊小穎欣和小浩軒,熟睡過去。
靠山屯。翌日。
東方睿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興是太累了,昨晚一夜沒醒過,雖是在這樣破爛不堪的茅屋里,咯得骨頭都痛的硬床上,卻睡得無比安穩。
小穎欣和小浩軒還沒醒,二個小孩子嘴角帶笑躺在他懷中,四只小手緊緊摟著他。
東方睿心中滿是幸福,早上醒來,能看到小穎欣和小浩軒躺在懷中笑,是件多幸福的事!
他輕輕喚道︰“小穎欣和小浩軒,天亮了,要起床了。”
小穎欣和小浩軒這才醒來,揉揉眼楮喊道︰“爹爹。”坐起來左右看了看,發現是在小茅屋里,他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給東方睿講故事自己卻睡著了。
見身上蓋著被子,他問道︰“這被子是娘拿來的嗎?”
東方睿也坐起來點頭︰“嗯,你們的娘親怕你們二個跟著爹爹著涼,所以給你們二個拿了被子來。”
看向被包扎好的手,心頭更加幸福,想必是傷好了,沒有那種火辣辣的燒灼感了。
“可是我們只有一張被子,娘親拿來給我們蓋了,她會不會著涼?”小穎欣和小浩軒突然疑惑地問。
什麼?只有一張被子?真的那麼窮呀。
東方睿心頭一驚,趕緊摟著小穎欣和小浩軒下了床,打開門出去,剛走到木屋便听到田秋香在打噴嚏。
他心疼不已,趕緊進了屋,卻沒見到田秋香,只听到廚房傳來燒火的聲音。
他把小穎欣和小浩軒放下來,拉著他走到廚房,見田秋香正坐在灶前燒火,火光照得她滿身火紅,他走到她身邊,心疼道︰“你身子不好,還把被子給我和小穎欣和小浩軒,要是生病了怎麼辦?”
小穎欣和小浩軒也滿臉擔心。
田秋香看了東方睿一眼,眸中情緒復雜,卻雲淡風輕道︰“我沒事,不過一夜沒蓋被子,能有什麼事?以前沒被子蓋的時候,還不是和二個孩子小穎欣和小浩軒摟著一夜一夜的熬了過來。”
東方睿心頭一緊,蹲在田秋香身邊望著她,愧疚道︰“香兒,都是我的錯,讓你們受了那麼多苦,我馬上去買被子,把需要的全買回來。”
田秋香喊住他道︰“先吃了早飯吧,反正我也要去市集,到時一起去。”
東方睿點頭︰“我來燒火。”
“已經快好了,你帶小穎欣和小浩軒去洗漱,馬上就可以吃了。”田秋香拒絕道,你手都傷成那樣了,還逞什麼能?
東方睿點頭答好,拉著小穎欣和小浩軒轉身出去。
洗漱好,田秋香已經把早飯端上桌了,清粥加昨天晚上吃剩的菜。
東方睿想說點什麼,動了動嘴還是什麼也沒說,坐下來默默吃。
一頓飯下來,兩個人都沒說話,各懷心思。
小穎欣和小浩軒又是懂得察顏觀色的孩子,爹娘都沒說話,二個孩子自然也不敢說,眼珠子咕嚕咕嚕地在兩人身上轉。
吃過早飯,田秋香揣著銀票,把小灰灰關在屋里,帶著東方睿去逍遙鎮,先去隔壁村子叫了趕車的皮老板,皮老板是牛大柱介紹的,因為牛大柱的媳婦在家快生孩子了所以就推薦他們去找了零件皮老板,皮老板也是靠趕車為生的,之後,一家四口坐上牛車往市集去。
東方睿第一次坐牛車,只覺得顛簸不已,比騎馬還難受,而田秋香和小穎欣和小浩軒面色平靜,絲毫未覺,此時正和皮老板在說些家長里短,臉上盡是開心的笑容。
東方睿深吸一口氣,忍著不適,靜靜听著。
“秋香妹子,你的事情俺們十里八村的都听說了,這次柱子沒來趕牛車還把這活介紹給俺,你可別怪他啊,他媳婦桃花不是快生了嗎?我估計這胎估計是個男娃,你看那香香辛苦的模子,和當年俺兒媳婦一樣,後來生下來果然是個機靈鬼。”皮老板笑說道。
田秋香笑了笑︰“皮老板還會看這個?那我倒要看看,桃花是生男孩還是女孩。”
“準是男娃!”皮老板自信道。
田秋香與小穎欣和小浩軒相視一眼,沒再答話。
靜了片刻,皮老板把話題扯到東方睿身上︰“秋香香香,這就是小穎欣和小浩軒的爹?長得蠻不錯的。”
田秋香看了東方睿一眼,覺得心里怪怪的,悶嗯了一聲。
東方睿听到皮老板夸他,答道︰“多謝大叔夸獎,以前還要多謝你們附近村子的人照顧它們母子三人呢,我萬分感激。”
皮老板大笑道︰“小伙子話重了,秋香香香幫襯俺們附近的村里人發家致富,听人講你是大英雄捏,要不是有你,俺們也太平不了,俺們還得謝你。”
“大叔客氣了,我在外多年,對她們母子三人照顧不周,讓她們受了許多苦,多虧遇上你們這些好惹人,里里外外幫襯她們,這才讓我心里的愧疚稍減。”東方睿看向田秋香母子三人愧疚道。
田秋香摟著小穎欣和小浩軒靜靜听著,沒作聲。
皮老板听東方睿這般說,笑得更開心了,一路上盡夸東方睿,什麼長得好,又懂禮,沒架子,親近人,听得田秋香耳朵痛。
東方睿也好脾氣地陪著說,一點不耐煩的神色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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