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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又見“離墨”
青遠喝得猛,自然醉得也快,不多時就用手撐著腦袋,側著臉醉眼惺忪地盯著柳如墨,也不說話,只是咧著嘴笑著,那雙眼楮卻是片刻都不曾移開,看得柳如墨饒是再淡然,也有些不適了,于是站起身來就要離開,哪知青遠借著酒勁上頭,一把就拉住柳如墨的衣袖,力道大而突然地差點兒沒把柳如墨直接拽倒,嘴里喃喃著︰“如墨,別走,再陪我待一會兒!”
“皇上,你醉了!”柳如墨一邊掰著青遠攥著自己衣袖的手,一邊冷然地強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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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遠卻是根本都听不進去,只是將手越攥越緊,另一只手更是趁機勾住了柳如墨的胳膊,將她往自己懷里扯。
柳如墨霎時冷下臉來,“來人!”
在這一聲喊出來的同時,利落地一針把青遠給放倒,她腰間一直都留著幾根銀針,以備不時之需,倒是沒想到今天會用在青遠身上,而青遠因為醉得有些迷糊了,又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拉扯柳如墨衣袖上,所以柳如墨幾乎沒怎麼費力氣就把他給放倒了。
青遠 當一聲趴倒在桌上之後,外面才傳來宮監踱著小步子的聲響,然後就見耳朵尖兒領著一眾宮監宮婢進了來,柳如墨手指並攏,將銀針掩在袖中,轉而看向他們,面色如常地吩咐道︰“皇上喝醉了,你們好生伺候著!”
“是!”眾人應道。
柳如墨沒有再多做停留,提步便走。耳朵尖兒忙知會著其他人抬青遠去床上睡,自己則小跑著追了上去,“國師大人,天色晚了,奴才著人給您掌燈,送您回明韶閣吧?”
“不必,你仔細照料皇上,最近宮里可能不會太安穩,皇上的安全一定要格外注意!”柳如墨說著,從耳朵尖兒手里接過一盞燈籠。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想到剛剛被青遠拽著不放。差點兒被他抱進懷中,柳如墨就不覺有些惱意,她也斷不準青遠到底是真醉了還是裝醉,但無論是哪一種。都讓她很反感。
“誒!你說剛剛那情況要不要告訴公子?”畢竟公子有知會過他們看緊皇帝。別讓他靠國師大人太近。但是剛剛皇帝差點兒就要輕薄了國師大人了,這問題可就大條了!
“我看還是算了吧,國師大人不是出手了嗎?”再者說了。他們現在還被盟主派放在國師大人身邊執行任務著,若是讓國師大人知道他們還負責幫公子傳送她的消息,怕是沒有他們的好果子吃!
于是兩個人一合計,還是算了,好在皇帝也沒有佔到便宜不是?
青遠確實沒有佔到便宜,那一針快準狠,他酒醉之中的頭腦還沒有做出反應,人就沒了知覺,再一覺醒來已然是大天亮了,揉著自己發痛的腦袋,青遠半閉著眼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
“耳朵尖兒!”
听到傳喚的耳朵尖兒立即應聲走過來,俯身問著︰“皇上,您醒了?醒酒湯已經備好,您現在要起身嗎?”
青遠抬起一個胳膊伸向耳朵尖兒,耳朵尖兒連忙扶著將青遠拉著坐起來,然後就听青遠一邊揉著後腦勺,一邊擰著眉問︰“朕的頸後部位為何這般疼痛?”
他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印象里只有他在喝酒,喝酒?對了,柳如墨!
想到和他喝酒的還有柳如墨,青遠急忙問︰“國師昨晚什麼時候離開的?”
“啟稟皇上,酉時剛到國師大人便離開了!”耳朵尖兒想了想,回稟著。
青遠又問︰“朕那會兒已經喝醉了?”
“是的,國師大人喚奴才進來的時候您已經喝醉了,是國師大人讓奴才們把您扶著躺回龍榻的!”
青遠對于耳朵尖兒說的這部分完全想不起來,他印象里只有他給柳如墨斟酒,然後就是談論的有關柳如雪,許菱鳳的事情,再後來他就喝醉了?
“昨晚御膳房送來的是什麼酒?”青遠一轉話題問到了酒,平日里他飲酒從未醉得這般快,昨天卻是不同,不過喝了十來杯便把他給醉得不省人事了。
耳朵尖兒不知皇上問酒是什麼意思,老老實實地回答著︰“回稟皇上,昨個兒的酒是三十年的桂花釀!”
三十年的桂花釀,難怪,年份挺長,酒勁也不會太小,會醉的那麼快也不足為奇,于是這般想著,青遠就把這個話題拋諸腦後了,根本沒有想起他酒勁上頭時意欲輕薄柳如墨的事情。
他不記得,可柳如墨卻是記得清清楚楚的,昨夜回到明韶閣後,她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先取了干淨的衣物鑽進熱泉里泡了小半個時辰才罷休,出來後還讓晴丫把她穿過的那身衣物給處理掉,她不想再穿那件衣裳了,搞得晴丫還不明所以地拎著衣裳左右齊齊檢查了一遍,衣物是衣裳有什麼問題呢,殊不知是她們家小姐心里頭出了問題,對青遠摸過扯過的衣裳心里起了膈應,所以才打算直接把它銷毀。
不知是不是因為青遠醉酒之時的無禮行為影響的,這一晚柳如墨又一次看到了好久沒有進入的那個夢境,這使得她在睡夢中都有些不安地擰著被面兒。
夢境漸漸清晰,她似乎是在一個宮殿外面,走近之後,那原本緊閉的殿門竟然自動地朝她打開了,柳如墨順勢進了去,听著身後殿門又緩緩關上,她繼續在這宮殿中走著,越走越覺得里面的場景很是熟悉,似乎是離墨的寢殿!
是了,她對這個地方有些印象,遂以便順著自己之前的印象尋著內殿的方向而去,推開內殿的門,她看到了不遠處的雲床,緋紅色的紗幔被風輕輕吹著,床上似乎是有人的,她緩步靠近,空氣中漂浮著的花瓣似的緋紅色亮點兒慢慢變大,變得清晰,縈繞在她的周身不願散去,和她本身的靈很是相似。
“離墨?離墨?”她輕輕地喚著離墨的名字,可雲床之上,紗幔之後的人沒有任何的回應,柳如墨心里不禁起了疑惑,難道不是離墨,是她之前見到的花凜?
她能夠感覺到自己這一次不同于往常,這一次她在夢里是可以觸踫到東西的,雖然不是實體地存在于夢境之中,但至少不是一個局外人一樣的虛像。
將手撫上紗幔,她緩緩用力將紗幔拉開,雲床的全貌漸漸露了出來,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血痕斑駁的後背,隨著紗幔的全數拉開,她看清楚了,那側臉貼著床褥的人不是許久沒有見到的離墨嗎?
他怎麼會受傷?
看上去這般嚴重!
柳如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看到離墨背後的那麼多傷痕時,心會那般慌亂,以致于不曾發現自己已經不受控制地先一步靠過去了,等她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藥,然後給離墨的後背輕輕涂著藥了。
對于自己完全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舉動,柳如墨也覺得奇怪,但眼下她尚且沒有想到考慮這個問題,她此刻滿腦子都在想是誰能把離墨傷成這樣?
由于離墨之前消去了她見到他傷痕的記憶,以致于柳如墨此時此刻並沒有想起來她是見到這樣情形的,所以她再一次陷入了吃驚之中,一方面是驚訝于有人能夠把離墨傷成這樣,另一方面則是在于她為何會不由自主地給他上藥?
離墨後背上的傷痕一道道遍布整個背脊,雖然不再流血,但看上去卻很是猙獰可怖,這樣的傷處不禁讓她想起之前見到過的青離的後背,他背後的傷痕都已是陳年舊痕了,但是遍布交錯的樣子和眼前紅腫駭人的似乎是同一個人,不過是一個是剛剛受傷,另一個則是已然傷愈。
“是你來了?”離墨閉著眼楮輕聲問道。
柳如墨上藥的手一頓,愣在了原地,她該說什麼?離墨該不會是傷太重,出現幻覺,以為她是花凜吧?
果不其然,離墨的下一句話當即驗證了柳如墨的猜想。
“花凜,我知道你會來的!”
心頭被一股不知名的感觸瞬間侵佔,柳如墨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心緒,總之在這一刻,听到離墨喚著花凜的名字,說著這樣的話,她莫名地覺得心酸,就連眼眶也開始泛著酸意,就好像她能夠感知到原本屬于花凜的心情一樣。
而在下一秒,她的手被握住,她順勢向離墨望去,瞬間落入了他睜開的幽深目光中......
猛地睜開眼楮,柳如墨看著眼前熟悉的床帳,再一次閉上了眼楮,剛剛的夢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她怎麼會突然醒了呢?
她有預感,如果她能夠再看一會兒,一定會發現什麼重要的事情,但可惜的是,這一次無論她如何嘗試,都無法自然睡去,看來是老天爺注定不想讓她及時回歸到夢境里去,不想讓她看到接下來的畫面,“也罷,如果真與我有關,那就還會有下一次的!”
柳如墨呢喃自語著,起身下床,與其糾結于一個尚不明朗的虛幻夢境,不如把眼前能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妥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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