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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已大有長進,結果還是與年少時一樣,優柔寡斷,婦人之仁!要是你拔刀之時就下狠手,可能會有另一種結局!不過現在,已經失去機會了,束手就擒吧!”蒙哥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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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烈門極不甘心,拔出第二柄配刀,“你若擒住我,就是與窩闊台家族宣戰!”
“我們兩個家族間,不已經宣戰了嗎?你們窩闊台家多年來咄咄逼人,難道不是對我們拖雷家的宣戰?”蒙哥譏諷道。
失烈門對此無話可辯,他雖未參與迫害拖雷家那些事,但並非不知情。“蒙哥!你可願與我決斗?”失烈門大聲宣布。
蒙哥無所謂,“有何……”
“堂堂蒙古的大汗,豈會與你這種小輩決斗?決斗是英雄間的榮譽,叛逆沒這種資格!”忽必烈插話回應。
“你……”蒙哥此刻怒視的不是失烈門,而是忽必烈。
“誰敢傷我孫兒!”
女人厲吼傳來。接著,還未見人,就見狂風來襲,一瞬之功,飛沙走石,宴會上的碗碟桌凳翻滾移動,就連好些肥胖的宗王沒站穩,一屁股坐了地上。
有馬急奔而來。
“失烈門,我們走!”達格娜在馬上喊。
失烈門趁機翻上馬背,與達格娜直往營外沖逃。立刻有追兵涌上,但被達格娜一扇之力,吹得人仰馬翻。
“追!給我繼續追!”蒙哥咆哮,揮動手臂,驅趕軍士。
“大哥,達格娜天賦異稟,我們就算追上,也不是她對手!”忽必烈建議道,“窩闊台家的罪已經昭顯,現在當鞏固汗權,號令天下之兵,討伐窩闊台家。”
“用不著你吩咐!”蒙哥對弟弟不滿地吼,“我什麼時候需要你替我下決定了?”
忽必烈知曉蒙哥是在為剛才阻攔他決斗而發火,解釋道︰“大汗千金之軀,又是在此微妙時刻,萬不能有半點閃失。決斗變數太多,整個蒙古擔不起這種風險。”
“你以為我贏不了?”蒙哥更怒。
阿里不哥笑嘻嘻上前勸說,“大哥,老四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跟失烈門一個套路,缺少我們蒙古男人的凶狠,不用跟他計較。達格娜和失烈門已經逃了,抓住他們兩人沒意思,我們的目標可是要將窩闊台家一鍋端。”
“老七有理,追叛逆是騎手的事,現在我該安撫受驚嚇的宗王們了。”蒙哥咳嗽兩聲,“對了,許使君那邊沒事吧?”
“他那邊風都沒吹到一絲。”阿里不哥答,“不過許使君究竟是什麼人啊?他答應幫我們,拔都就給我們來信了。是巧合,還是拔都听他的?他真這麼神通廣大?”
阿里不哥這問題,也是蒙哥沒想通的,但蒙哥不會去細思,只要對自己無害,他允許身邊人有秘密。知道部分內幕的忽必烈選擇了沉默,他沒有必要告訴兄弟。
營里因突然事件鬧翻了天,但在一頂小帳中,依舊保持著寧靜,外邊發生的事仿佛與帳中人無關。
“如果全力追擊,達格娜逃不了,為什麼放跑她?”許沐問,“有機會殺,就該殺掉,免得夜長夢多。”
“她一定會死的,不過現在死太便宜她了。”木都半閉眼皮,不掩睡意,“沐哥哥,我對幫助忽必烈的人更有興趣。知道他們是誰嗎?”
“應該就是偽造汗令,變相給我們通風報信的人。也是忽必烈不肯透露的‘高人’。”許沐道。
“我已經知道是誰了。”木都很不興趣,“就是按竺邇和他的八哥也罕。”
“是他們?他們想干什麼?”許沐警惕,這也是仇人。
“當然是報仇。蒼露虎很記仇的。”木都笑,“不過在此之前,他們的目標是蒼露姬,也就是達格娜母女。吃了她們才能增強力量,然後才是向我報仇。”
“清除災禍要趁早,不可讓他們發展壯大。”許沐提醒道。
木都呵呵地笑,“讓他們先斗一陣不是很好?他們誘達格娜使出外星力量,就是為引我出手,我偏不上當。我說過,要讓達格娜死在普通人手里。蒙哥不是很恨她嗎?我把她和窩闊台家族,交給蒙哥處置了。你去告訴蒙哥,當盡快進軍哈拉和林。”
說著打了個呵欠,他要休息了。
“盟主最近很容易疲憊。”許沐關心道。
“女城山留下的傷,還沒恢復。這個身體也使用許多年了……”木都朦朦朧朧地說。
只覺得沒折騰多久,就已經天亮。營地里又響起出發的號角,這是要離開此地的信號。
“這麼快就要走了?”火魯赤好奇地張望帳外,“應當是去哈拉和林,新汗不入帝都怎麼行?窩闊台家族會怎麼反應?有好戲看了,會不會打內戰?”
“盟主不會允許內戰發生。”孛爾台冰冷道,“昨夜達格娜偷襲,盟主沒有現身。達格娜終只是個小角色,而風狂是個見風轉舵的家伙,看來這次我們等不來盟主的真身了。”
“許沐和木都還在營內,但那個木都根本沒出帳一步。他真是盟主所化?阿玨不會騙我們吧?”火魯赤仍有疑慮。
“他會騙我們,但不會騙霍頓將軍。這話他當著將軍的面說的,應可信。只是木都是個分身,僅殺他就打草驚蛇了。我們要如何取得見到本體的機會?”孛爾台著難。
火魯赤想了想,回答說︰“其實辦法你也想得到,只要我們立下足夠大的功勞,取得盟主信任,就有機會了。”
“可什麼樣的大功能博得他以本體接見呢?”孛爾台想不到辦法。
催促的號聲又響了遍。
“我們也收拾東西吧!”火魯赤開始收拾行裝,“有些事不用多想,時候到了自然會出現。”
清晨的陽光照在哈拉和林城內,城中的建築反光,如同翠綠草地上落了枚金色珠子。城里的人一始既往地開始一日工作。
楊萃站在汗宮邊緣的一幢閣樓頂層,在這里,可以望到宮牆之外。街上行人來回,雖比不上南方繁華,可也使她想起了家鄉,不過家鄉已什麼都沒有了。
“表姐你在這兒啊!”豁阿 奔上樓,“在看什麼?我也要看看!”她也張望牆外。
看了一會兒,對楊萃道︰“表姐是不是覺得宮里悶了?我們出宮去玩吧!”
“可以出宮嗎?”楊萃到是想出宮。
“這有何難?”豁阿笑道,“以前父汗還要管我,說我這麼美,外出會打擾平民生活。現在父汗死了,母親又不在,海迷失那女人根本不理我。誰還管得了?說走就走!”
豁阿出宮的興趣也挺大。
楊萃心動,“正巧,我收了幾件侍女便裝,我拿來換上,我們就以平常女子身份出去走走。”
豁阿覺得有趣,以前她出宮,都是乘花車,大幫宮女隨行,有怯薛衛道,沒試過微服,連連點頭贊同。
在無人注意到的情況下,兩個女子連汗宮正門都不走,直接翻牆,爬出宮外。
此刻已過半個上午,街上的人漸多,熙熙攘攘,還有些擁擠。楊萃和豁阿穿著平常衣服,自覺沒什麼特別,可很快發現,凡是路過之人,都往她們這邊看。兩個女人初還莫名其妙,但久而久之,立刻發現問題出在她們臉上。二女捂住各自的臉,直往無人的地方逃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