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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七這天,桃爺長富和長貴趕集賣些雞和雞蛋,順便采買年貨,順便問了大寶和二寶臘月回家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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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九這天,醫館發了一包點心兩斤豬肉和五斤高粱酒當年禮,潘掌櫃這邊稍微豐厚一些,五斤豬肉五斤高粱酒還有一盒茶葉,兩人拜別了各自的師傅,趕回桃家村。
大寶和二寶從鎮上回來,正好趕上吃午飯,家人自是一番歡喜。李氏劉氏和張氏見到孩也不再流眼淚,當然,即使想流淚也要克制住,馬上就新年了,哭哭啼啼的犯忌諱。
飯後,李氏燒起火盆,一家人在院壩里烤火曬陽。
大寶和二寶搶著抱小玉兒,妞妞小仙女吃味了,她牽著哥哥的衣袖不松手,寶笑她︰“翻年就十歲了,還跟小妹妹爭寵呢羞不羞!”妞妞恨了寶一眼,哼了一聲,照舊牽著哥哥的衣袖不撒手。
張氏自從生了閨女,頓時覺得人生圓滿了,再加上給親親小閨女取了個稱心的名字,更是沾沾自喜,一天到晚嘴角翹的老高。
二寶抱著小玉兒輕輕搖晃著,突然說道︰“娘,我才發現小玉兒是單眼皮呢,隨你了!”
張氏翹著的嘴角彎了下來,她起身把小玉兒抱過來,不高興道︰“單眼皮咋啦?單眼皮就不好看了?”
“呃?”二寶不知道娘咋了,剛還好好的,咋說了個單眼皮就不高興了。
李氏在一旁不高興道︰“你這個當娘的咋這樣?二寶就那麼一說,你就馬上鬧情緒。”
張氏輕輕拍著懷里的小玉兒,說道︰“娘,我哪鬧情緒了,這不是怕二寶把小玉兒弄哭了嗎?”
李氏瞪了張氏一眼,懶得拆穿她,兀自說道︰“我當初就跟你說了,只要是我孫,啥樣都好看!事到如今,反而是你這個當娘的較上勁兒了,你這個單眼皮娘不讓人說你的單眼皮閨女,這是啥歪理?”
張氏不好意思道︰“娘,孩們都在呢!”
李氏瞪了張氏一眼,倒是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笑眯眯的逗孩︰“小玉兒呢,你睜著眼楮到處看啥呀?好久沒見大哥哥和二哥哥了吧?嗯?奶奶問你話呢,你咋不啃聲啊?不啃聲也得給奶笑一個嘛!”
張氏也配合著把小玉兒往李氏身邊靠,一個多月的孩,啥都不懂,睜著小葡萄一樣的眼珠兒到處看,很快就累了,然後閉著眼楮睡著了。張氏把小玉兒抱進屋,換了干淨尿布,放被窩蓋好被,舍不得走,坐在床邊輕輕地拍著。
院壩里,四寶正繪聲繪色的講著寶醉酒女裝的丑事,還有得罪爺爺和妞妞的不智行為,大寶和二寶听得哈哈大笑,寶沖過去捂四寶的嘴,四寶跑到大寶和二寶身邊,嚷道︰“大哥二哥你們幫我把寶按住啊,我還沒說完呢!”
大寶二寶配合默契,一左一右把寶按住,寶感覺他年底倒了血霉了,被四寶天兩頭的嘲笑不說,連爺爺和妞妞都得罪了,得想個辦法重新贏得爺爺的疼愛和妹妹的仰慕才行。
除夕這天,李氏和兒媳婦在灶房里又蒸又炸的,妞妞在前院抱小玉兒。桃爺端著臘肉香腸點心,拿著香蠟紙鞭炮,要帶著兒孫們去祖墳祭祖。寶趁機賣好,提出他幫著抱小玉兒,讓妞妞跟著去祭祖。
妞妞哼了一聲,說道︰“閨女是不祭祖的,你不知道嗎?”
寶討好道︰“好妞妞,桃小仙女,你別在生哥的氣了,哥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好不好?”
妞妞也就是做個樣,其實心里早就原諒寶了,她拿腔拿調的說道︰“既然知道錯了,以後再犯決不輕饒啊,去祭祖去吧!這里有我就行了!”
寶實在是不能適應這個語調,但是能得到妞妞的諒解,他高興了,剩下的就是爺爺了。寶跑進正房,瞧見爺爺的煙桿正好在小桌上放著呢,他卷了一截兒煙葉,塞到煙鍋里,然後藏到衣袖里興高采烈的去追趕先走一步的桃爺。
桃爺把祭放好,點上香蠟,帶著兒孫們磕個頭,一邊火化紙錢,一邊跟先祖念叨著家里一年的收成還有大寶二寶的事,祈求先祖保佑一家老小身體健康沒病沒災,念叨完,讓長貴點起鞭炮,一行人端著祭往家走。
寶瞧著爺爺習慣性的做出摸煙桿兒的動作,趕緊把備好的煙桿奉上,桃爺笑著拍了寶一下,笑罵道︰“臭小,猴精猴精的!”
寶討好的說道︰“爺,我可是你的孫,我聰明才智隨你了!”然後拉住爺爺的手。
除夕的午飯是一年中最豐盛的,如今大寶二寶可以喝上一杯酒了,寶和四寶還是只能以茶代酒。桃爺還是按照慣例,做了個一年總結性講話,然後鼓勵家人來年繼續努力。飯後,李氏婆媳個還是忙著包餃,還要把晚上族里聚餐的菜準備好。
大寶和二寶想幫著奶奶抱餃,被李氏趕出灶房,讓他們曬陽去。妞妞包好一個餃,笑嘻嘻的拿到前院哥哥們面前炫耀,被寶搶過去,兩口吃掉了。
妞妞小嘴兒o的張著,反應過來就揮舞著沾滿面粉的小手,指著寶說道︰“哥,生餃也吃,你不怕拉肚啊!”
寶嘿嘿笑道︰“沒事兒,除了面粉是生的,餡兒差不多都熟了,臘肉和豆腐干都是煮熟了切的,白菜是鹽殺過水的。”
“萬一拉肚了咋辦?”妞妞關心道。
寶努努嘴,“不是有二哥嗎?”
二寶吃著花生,笑道︰“拉肚,這個簡單,一沓菜葉兒就解決了。”
寶怒了,“二哥,你怎麼能這樣?”
“菜葉不行嗎?讓我想想,啊!對了,听說北方還是用泥塊擦的,也有用竹片刮的,有錢人家用布也行,當然,玉石也可以,就看你用的起不。”
“不是還有糙紙嗎?為啥不給我?”寶道。
“有嗎?我怎麼不知道?”二寶裝傻。寶氣的沖過來追打二寶,二寶趕緊把小玉兒從大寶手里搶過來抱在懷里,一副悠然狀,寶咬牙切齒的說道︰“二狐狸!”
妞妞看著寶吃癟,笑呵呵的回了灶房,繪聲繪色的給李氏劉氏和張氏講寶吃餃的事,李氏笑罵道︰“寶這個野猴兒!從小打到大都這樣淘。”
劉氏點頭道︰“可不是嘛,打他的棍堆起來都能做幾頓飯了。”
張氏笑問︰“屁股上長繭了沒?”
劉氏笑道︰“長了繭也偷偷摳掉了吧,哪能讓我看見啊!小大了也知羞了,洗澡也不讓我給他搓背了。”
張氏也笑︰“小鳥兒長大了,肯定羞死了!”
李氏趕緊說道︰“好啦好啦,都是有閨女的人了,說話也不分場合!”
張氏和劉氏對視一眼,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一時口快,咋忘記妞妞在這兒了。
妞妞埋頭捏著餃,不一會兒就舉著手里的餃嚷道︰“奶,看我捏的小鳥兒!”
李氏恨了張氏一眼,張氏無辜了。
劉氏笑著把妞妞手里的餃拿掉,說道︰“妞妞傻閨女,餃捏成面魚兒,這叫年年有余,過年吃面魚兒才吉利,不能捏成小鳥兒記住了嗎?”
“哦,我記住了!”妞妞點頭,又認真的捏起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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