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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樓磨牙，“石上柏，你想的什麼……剛才那是意外！”
石上柏尷尬處理著突發狀況，堵住鼻血，“我知道…我沒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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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也真的沒想什麼，反應過來後，腦海一片空白，心跳如雷，等反應過來後已經如此丟人。
“對不起。”石上柏道歉，不想朱槿也正好道歉。
“對不起…”朱槿兩輩都沒經歷過這樣的尷尬，她向石上柏道歉，更要向重樓……
朱槿低著頭臉色青白。
石上柏仿佛又听到了當初在病房外那一聲‘對不起’，前一瞬那仿佛夢一般的柔軟溫熱觸感一瞬間冰涼，可他的心卻跳得依舊。
不論多冰涼，它都依舊。
重樓扶著朱槿，“只是一個意外，擦擦就沒事了，沒事。”著又擦了兩下。
擦完仿佛沒注意到朱槿的臉色，戲謔看向石上柏嘖嘖，“嘖嘖…你運氣也好了些，還能踫到這樣的意外，我怎麼一直踫不到…”
“不過，我就算踫到也不會像你一樣丟人的，是不是，朱槿？”重樓摸了摸朱槿的頭頂。
重樓的反應出乎了石上柏的預料，又在預料之中，他定定看了一眼重樓，看向了一直低著頭的朱槿。
“這樣的運氣，確實難得。”石上柏開口，看著抬起頭的朱槿，無視她的表情。眼里是*裸毫不掩飾的感情。
這一次，不管是意外還是什麼，朱槿。一切都是你開始的。
石上柏轉身離去。
這一次，他再不會退縮，這一生，至死方休。
“……全身上下都好欠揍。”重樓看著他的背影齜牙咧嘴評價，完了彎下腰看著朱槿的臉，“想和我對不起嗎?”
朱槿張了張嘴，就被重樓打斷了。“我不想听你對不起，對不起。是個字，如果你非得要，不如換成‘我愛你’之類的，比起對不起。我更想親耳听到你這個字，要是換成四個字，就‘我喜歡你’什麼的。”
重樓完自己抖了抖搓了搓手臂，又幫朱槿搓了搓，“被自己得起雞皮疙瘩了，這情話著就是肉麻。”
朱槿看著重樓熟悉的笑容，一時失去了言語。
到了這個境地，他還是如此維護她。
“你能走是好事，不要因為那一點意外破壞好心情。今天天氣不錯，好好休息一天好不好？好好陪我一天吧，這些天累了。”重樓牽住朱槿的手。眼里、臉上都是笑意。
不管她是因為誰放下心中的負罪感，她能恢復正常，就好。
“好。”朱槿能的只有一個好字。
“今天剛走，不要站長時間，來坐下。”重樓拉了朱槿坐在椅上，看著她的表情突然改了到了嘴邊的話。突然開口問道。
“朱槿，你還記得膽鬼這個名字嗎？”
“記得。”朱槿愣了一下回道。那是他們第二次見面時他的稱呼。
“你以前最討厭這個稱呼，可我偏偏一見你就叫。”重樓腦海里保存著清晰的記憶，腦海里的人和眼前的人五官一模一樣，可卻如同兩個人，他很少提起從前，今天卻突然提了起來。
“你大概不知道吧，你雖然失了憶，可許多地方還是和從前一樣，想來是已經在你的骨里不管失不失憶怎麼也改不了了。”重樓笑了笑，“像古板保守，你以前也是的，我記得是你七八歲的時候吧，以前天天玩在一起的，突然不準我踫你，玩還要分屋，我莫名其妙又生氣，你最後才什麼男女七歲不同席，把我笑得肚疼。”
重樓的笑爽朗大聲，得意洋洋道，“後來你就生氣了，不過又很快被我哄過來了。”
“後來你慢慢長大，卻一直和現在一樣，一般情況下都和男性保持距離。”
重樓看了看發怔的朱槿，“雖然這樣的性格，男朋友啊老公啊是非常喜歡的，可是你自己辛苦了，心里負擔大。現在不同不是你那電視劇里的時代，是很開放的，開放程很大，你完全不用像現在這樣，想得多辛苦了。”
“我看得出，你很介意。”重樓是笑著的，可朱槿卻沒笑，因為她看得清楚看得明白。
“額…”重樓表情一滯，“還能不能愉快的回憶談話了？”
“你的那些，我都不知道不記得。”朱槿只能轉移話題。
“知道你不記得才和你的。”重樓總結，“反正你以後放開些，不要把自己逼得緊。”
這一天，重樓的話莫名的多，拉著朱槿叨叨絮絮了許多，還回憶了許多時候的事，朱槿覺得異常，問他又問不出什麼。
兩人都沒出門，難得一整天的都在一起，等重樓得累了，兩人就半倚在沙發上看書，朱槿不時接到連翹等人的聯系，等她接完電話回來就看到重樓在沙發上睡著了。
朱槿忙拿了毛毯給他蓋上，不想重樓一下就睜開了眼楮，看到近在咫尺的朱槿，想也沒想抬起頭親了一下，隨後得意洋洋閉眼嘟囔，“心機重了，這麼漂亮這麼可口還這麼體貼人，喜歡死了。”
朱槿哭笑不得，幫他拉了拉毛毯，突然低聲接了一句，“我也喜歡。”
重樓猛地睜開眼，定定看著朱槿，雖然心里早就知道，可朱槿親口出來還是不一樣。
“雖然你擅自篡改了一個字，不過我很滿意。”重樓想起了當初的擊掌為誓。
他終于等到了她開口的這一天。
重樓心滿意足笑著入睡。
他一睡就睡了個多時，等到要吃晚飯了還沒醒，朱槿看了看時間最後決定還是叫醒重樓。
因為之前一直心不弄出動靜，朱槿詭異的心翼翼走過去準備叫醒重樓。
靠近沙發彎腰低頭看了看，朱槿伸手，還沒踫到重樓，眼前一閃，朱槿脖就一痛。
一瞬間被制住的朱槿看到了重樓的眼，只有暴戾和殺氣。
“重樓，是我。”朱槿心一顫，抓住他的手開口。
歷經多少暗殺刺殺，才達到了如此地步？
重樓瞳孔猛地一縮，呼吸突然重了起來，抵在朱槿脖上的手慢慢放開，還沒開口，一滴血突然從朱槿脖上滴落。
輕的幾乎听不到的一聲‘啪嗒’，血滴滴落在了重樓的臉上，和他的眼一起紅了起來。
“我沒事，重樓，就是破了一點皮。”朱槿忙捂住脖。
重樓的身體卻猛地顫抖起來，那一滴血，和朱槿的生命，只差了一步之，足夠打破一切平靜。
重樓知道，他再控制不住自己了，原本他能清晰分辨朱槿的氣息，從來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狀況，可今天，因為那一個意外，因為那一幕，一切都失控了。
不管他表現得多不在乎，不管他騙過了多少人，卻騙不過自己。
他對朱槿，佔有欲越來越強，不管他多粉飾平，都無法掩蓋，他變了。
性格越來越暴躁，越來越缺乏安全感，也越來越端……
那樣的一個意外，朱槿無心之過而已，他都無法控制，那麼將來呢？
“重樓…”朱槿喚他的聲音輕顫著，帶著前所未有的害怕。
他從前所帶給她的快樂和笑容，一去不復返。
他們之間的問題歷來避無可避。
重樓手上的戒指，還是老樣，內里和從前完全不一樣，普普通通的戒指能在瞬間變成武器，奪人性命。
朱槿的脖被劃傷了，傷口不大，血也只出了一點點，消毒後沒了血跡，只有淡淡的一條痕跡。
重樓沉默幫她包扎處理了，沉默吃飯，一直不曾開口。
晚飯後，重樓拉著朱槿的手到了後院，夕陽下，整個界都橙紅色的。
重樓的目光定定看著石家，片刻後，側頭看著不安的朱槿終于開了口，“朱槿，我們分手好不好？”
朱槿的淚幾乎在話落瞬間撲簌而下，無聲無息。
重樓移開目光，“我們原本擊掌為誓，好等你開口喜歡我時就在一起，不想，你開口的日竟然是我們分手的日。”
“我要送你離開，離開你的界，同樣，朱槿你要送我離開，徹底離開我的界。”
那時候他們擊掌為誓，如果我們相愛，我們就在一起，如果我們不相愛，我們要了無遺憾送對方離開，從此走出對方的界。
不留遺憾不遺恨。
他終究還是要送她離開，離開她的界，帶著無盡的遺憾和恨。
他曾過，他不怕危險，因為可以和朱槿一起死。
他不怕死，卻怕在一起了，她活得不開心，活得艱難。
她逼著自己成長，那般艱難，那般勉強。
那不是他要的，也是他不能容忍的，不論他的心他的自尊都不允許。
朱槿淚眼朦朧，泣不成聲。
她有無數話想，有無數理由反駁，可到最後都不出口，她甚至不出一個‘不’字。
因為她知道，一直知道重樓是任性的純粹的，當初她心動，最終和他走到一起，就是因為他的堅持和純粹，可今天他們同樣因為他的純粹決絕走向終點。
她知道，重樓既然出了那句話，既然做了決定就再不會改變，他們之間的一切由他開始也將由他結束。(未完待續)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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