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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許主任鼓勵，還希望你多給我提點建議。
www.biquge001.com”陳衛紅真心希望能夠通過他人的反饋，發現自己的不足，以幫助自己改正。
“陳老師，說實在的，剛開始，我確實有點後悔，以為自己選錯了人。但不一會兒，我就改變了看法。你的方法很好，看起來沒有什麼花樣，但卻讓老師們都積極參與進來了，針對性和實效性都很強。以後，我們在開會和培訓時，要好好借鑒你的思路和方法。”
“許主任，我有個要求，可以提出來嗎？”
“只要我能夠做到，一定滿足你。”
“你一定能夠做到的。”
“好！你說吧，什麼要求？”
“給我提一個缺點或不足，提出一條改進建議，以幫助我改進。”
“好你個陳老師，設下圈套讓我鑽啊。好吧，待我想想……對我，我覺得你講話的語速偏快了些，可能這與你反應比較靈敏有關。但是，下面的听眾，特別是一些年齡稍大的教師，可能跟不上，對你的上一句話還沒有反應過來，你卻開始講下一句了。我建議，在一些重難點和關鍵的地方，你可以把語速放慢一點，讓大家真正听明白，還有些回味思考的余地。”
“謝謝許老師！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還真的沒有注意到，我一定注意改正。”
下午的培訓結束後，許多秀把陳衛紅帶到代光華辦公室。閑聊一會兒後，大家一起往潭定招待所走去。
晚上，潭定中心校代光華校長帶領幾名管理人員，在潭定區招待所設宴招待陳衛紅，同時還邀請了當天組織培訓活動的潭定區教研室主任明樹、小學數學教研員宋生平。
“明主任、宋老師、陳老師，辛苦你們了！感謝你們對潭定鄉中心校的關心，我敬你們一杯！”代光華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代校長，你敬教辦的領導吧，我是你的下屬，幫著你作陪。”陳衛紅謙虛地說道。
“陳老師，今天你的身份不是我們潭定鄉中心校的教師，而是作為教辦的欽差大臣，光臨我們潭定中心校指導工作，我們理所應該地應該敬你。”
“你校長，你再這麼說，我可是連水都不敢喝了。”陳衛紅恭敬地站立著。
“代校長，小陳老師是老實人，你就不要開他的玩笑了。”明樹幫著陳衛紅打圓場。
輕松歡快的氣氛里，幾人邊吃邊聊。
除了代光華和明樹，其余眾人不知道陳衛紅即將調動的消息，只道這是一次普通的工作餐，也就沒有怎麼在意，只是順應著說些場面的應酬話。潭定中心校除代光華外的幾位領導，把注意力主要集中到明樹和宋生平身上，頻頻向二人敬酒，借機交流工作與感情。
基本明白自己去向的陳衛紅，心里突然生出一種離別的惆悵情緒，甚至還有一絲歉意，也就更加主動地向眾人敬酒，真誠地說著感謝的話語。
“陳老師，通過這半學期的接觸與了解，我感覺到了，你不僅志向遠大，而且素質優秀、行動力強，潭定中心校這座小廟，容不下你。遺憾的同時，也向你表示祝賀，希望你的理想早日實現！”酒至半酣，代光華向陳衛紅敬酒。
“謝謝代校長的鼓勵，如果我有點什麼進步的話，全是代校長、明主任、許主任，是你們各位領導關心和幫助的結果。這份恩德，我將永遠銘記在心。還希望你們一如既往地鞭策我，幫助我！”陳衛紅站起身來回敬道。
“陳老師真的不簡單。上次在豐咀村小學的那次教研活動，給我帶來的感覺，完全可以用震撼這個詞來形容。陳老師，我感覺得出來，你是一個有遠大理想和追求的人，我們的教育需要你這樣的人。我還是那句話，向著你的目標努力吧。”一向比較清高的明樹，主動敬了陳衛紅一杯。
到後來，酒量不大、喝酒比較耿直的康建平，話語模糊起來，最後趴在了桌上。
陳衛紅也有了七八分酒意。
見此情景，明樹看了看代光華，提議喝酒到此為止。
“好，我們就听明主任的安排，今天的酒暫時告一段落。最後，我們再集體干一杯。來日方長，祝大家事事順心！”代光華端著酒杯站起來。
晚餐結束。陳衛紅謝絕了眾人的挽留，借著月色，慢慢地騎著自行車回到家中。
培訓的第二站在大石鄉。
陳衛紅的電器修理店開在大石街上，這段時間經常在這里出入，弟弟妹妹也在這個學校讀書，陳衛紅對大石產生了一種親近之感。
因為路程稍近一些，陳衛紅的小學在大石鄉中心校就讀。當年教過陳衛紅的教師，基本都退休或調離了。還有幾位陳衛紅讀小學時，就已經在這里工作的教師，還在這里任教，不過，他們對陳衛紅已經沒有印象了。除孫發明和前幾天在潭定區教辦工作安排會上才認識的大石鄉中心校校長苟朝榮外，大石鄉中心校現在的教師和領導，對陳衛紅並不熟悉。
當大石鄉中心校校長，引領著陳衛紅，走上大石鄉小學數學教師教材培訓的教室講台，介紹陳衛紅是輔導教師時，台下響起了一片議論聲。
這個反應在陳衛紅的預料之中。
坐在听眾席上的孫發明沖陳衛紅做了個怪像，之後做了個加油的姿勢。
陳衛紅微笑著向孫發明點了點頭。
待苟朝榮介紹結束後，陳衛紅開始培訓前的動員︰“各位老師，論年齡，你們都比我大；論知識，你們比我更全面；論技能，你們比我更熟練；論經驗，你們比我更豐富。站在這里，我確實有些誠惶誠恐。但既然站到了這里，就得進入角色，做這個角色應該做的事情。我一定盡我最大的努力，與大家一起把教材學習這件事情做好！”
在大石鄉中心校苟朝榮校長的帶領下，培訓的教室內響起了一些掌聲。
“各位領導、老師，我曾經是大石中心校的學生，現在是大石鄉中心校的家長，我的弟妹都在你們學校讀書。于公于私，我希望今天能夠讓大家盡可能多些收獲，也希望大家及時給我提出寶貴的意見和建議。”
陳衛紅看過小學數學教材過關考試摸底考試的成績，知道大石鄉中心校排名倒數第一。通過對摸底測試卷的分析，陳衛紅發現大石鄉中心校的小學數學教師，對教材掌握得很不好，許多教師甚至連教材上的題都不會做或做錯。進一步了解得知，一方面，大石鄉中心校民辦教師的比例偏高；另一方面，中心校的教師，以及一些公辦教師，甚至包括一些才參加工作的年輕教師，敬業心不強，對工作不上心，對教材過關培訓與檢測，更是沒有放在心上。
為此，陳衛紅針對性地設計了個性化的開場，不是直接開始講解，而是背誦《蜀鄙之僧》，並簡單介紹了窮和尚與富和尚去南海的故事。
“為什麼窮和尚已經從南海回來了富和尚還沒有成行呢？你們可以告訴我嗎？”看到台下的老師們疑惑的神情，陳衛紅開始提問。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去了，台下沒有回應，甚至有些教師開始小聲擺起龍門陣來，還有兩名老教師開始點火抽煙。
陳衛紅精心設計的開場遭遇了寒流。
容不得陳衛紅多加思考，帶著疑慮，陳衛紅只好自問自答︰“僧富者不能至而貧者至蔫，是什麼原因呢？是故聰與敏，可持而不可持也；自持其聰與敏而不學者，自敗者也。昏與庸，可限而不可限也；不自限其昏與庸而力學不倦者，自力者也。我認真地翻閱了你們的摸底考試試卷，對于大家的情況基本了解。對于教材過關考試，我們有些老師則心生畏懼，甚至因此而恐慌、焦慮，還有些老師則根本沒有這當一回事。這兩種心態，都會導致大家的學習效果大打折扣，說嚴重點，甚至可能影響過關，使原本很容易獲得的優秀等次降為合格甚至不及格。”
參加培訓的都是數學教師，對于這篇經典文章，要麼沒有學過，要麼早已忘記，听到陳衛紅的背誦和解釋，開始有了一些好奇。
陳衛紅在黑板上寫出一道比較復雜的四則混合運算題，然後逐一地將其分解為最簡單的加減乘除︰“老師們，這道貌似復雜的問題，不也就是由最簡單的基本運算組成的嗎？這正如人生，看起來彎彎曲曲，感覺非常的難走。但是，換個角度來看，兩點間都可以畫一條直線，也就是說，我們的每一步，都可以是直的。不去走，憑主觀猜測，會感覺很難，甚至會因此而讓我們喪失去走的信心和勇氣。但是，如果你邁出第一步，走下去，你會發現，路，其實並不難，也不遠！”
接著，陳衛紅再將一塊寫有一道貌似簡單，其實充滿陷阱的數學競賽題的小黑板掛了出來︰“老師們，我們再來看看這道題，要求用小學的知識和方法來解決。給大家五分鐘的時間，看能否解決。能夠解決的老師，請上台給大家交流一下。”
陳衛紅掃視一眼全場，發現幾人眼神里似乎流露出不屑，心里冷冷一笑，也沒有過多地在意。
五分鐘過去了，沒有人站起來。先前顯得有些不屑的幾人，正埋頭緊張地演算。
又過了三分鐘，還沒有人站起來。
“老師們，大家暫停一下。有人解答出來了嗎？”
教室里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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