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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完了,米菲的心境也跟著平淡下來,不再失落和糾結,自己的心思就應該如這陽春白雪一樣,無人能解!以後的人生,自己只要守好自己的感情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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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最先反應過來,清脆而有力的掌聲響起,之後眾人才鼓掌喝彩。
于是議論聲紛紛響起,都是關于自己的琴藝如何如何高超,米菲莞爾一笑,看來大家才知道今天的主角是誰。
看著落月與落星兩人隱隱著憤恨的眼神,真是不自量力。即使兩人特意打扮一樣,在人群中是特意的存在,以此吸引眾人注意又能如何,庶女就是庶女,想成為主角,也要看自己是否願意。
事情的結局如出一轍,在米菲驚人的一曲之後其他少爺、小姐的表演再次陷入盲點區,很難再吸引眾人注意了。
上官逸景和上官逸琿兩個人從上賓區悄悄離開,來到了文化身邊,四人挨坐到一起隔開了眾人。
上官逸琿笑著說︰“本以為今天的賀禮白送了呢,最後還是有大收獲啊。文兄的眼光確實犀利,雖然你表妹相貌一般,但是的確有才情。”
陳子軒也附和︰“的確如此,這一曲雖然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但是卻顯出了程小姐的高超琴藝與無與倫比的意境啊。”
上官逸景沒有說什麼,不過冰塊臉上難得發生變化,露出了贊賞之情。
文化知道三人只是看到了米菲的一面,並沒有看到米菲的全部,也不置一詞。
上官逸琿說︰“文兄,雖然你表妹與你精神上能達到一個高度,引起共鳴,但是外在看你兩個卻不那麼般配啊。
雖然我也不喜歡我大禹國女子及笄禮上的裝扮,但是你表妹似乎有些不甘于自己的平凡,有些世俗了。
她不會是嫌棄文兄的商人地位才會拒婚吧,如果文兄喜歡,不用費勁心思,直接去你姑姑那求婚就好。”
陳子軒也在心里贊同,不過沒有直接點出來,文化的表妹的確太一般般了。
文化本來只是在喝酒,听听三個好友在見過表妹之後會如何贊賞,現在贊賞有之,卻也被貶低了。雖然菲兒就是這樣不在意打扮的女子呢
文化反駁說︰“她不答應婚事一定另有原因。你們不了解她,她是個非同一般的女子,絕不是膚淺之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也不為過。
你們看到的並不一定就是真實的她,而用心感覺到的也只是她的冰山一角而已。如果你們有機會多接觸她就會知道真實的她如何了。”
文化在說出這樣的話之後,意識到自己一定要抓緊將表妹娶回家去了。今天表妹僅一曲就讓人震驚、傾慕,如果表妹的清麗脫俗也被世人瞧了去,豈不是自己再難有一絲機會了。
文化也萬幸表妹這麼多年來就這樣養在閨中,性情清淡,不喜與外人交往,才會僅被自己一人發現其美好之處。
想到此處文化也不打算替表妹抱屈了,表妹不在乎的自己又何必太過在意,世俗如何、高雅又如何,只要自己喜歡就好。
雖然三人不那麼贊同文化的話,只是覺得他才是被蒙蔽了雙眼,只看到了那個高度而已,完全是以點帶面,愛屋及烏吧。不過三人也覺得無所謂,一個女人而已,只要是她有一點出眾之處,就可以娶回家去。大家族里最不缺乏的就是女人了。
米菲在演奏過陽春白雪之後,百無聊賴的看了會女孩子表演,就和程母告了假偷溜出去一會兒。
米菲被小環扶著沿著小路往回走,正處于春末,百花爭芳之時,除了淡雅的荷花塘里只有荷葉在隨波搖擺著,一路上有草有樹的地方都是花團錦簇。
米菲一邊欣賞著風景,一邊感傷著這美景也不過就是曇花一現,不久之後片片花瓣就會隨風而去,徒留下一段清香。
就像那些美麗的妙齡少女,也就在此刻大展才華,詮釋自己的美麗,等嫁人之後,也就只能為男人,為男人的女人,為生活和權力地位而操碎了心。
不怪寶玉喜歡的是處于閨閣的女兒香,嫁了人之後就像這即將逝去的花朵,即使想留住那段美好,也只是枉然。而那一段香,也不知道在人心中保留多久。
就在胡思亂想期間,一個男子的聲音打斷了米菲的思緒。
“程小姐,好巧!”
米菲抬頭,沒想到遇到了太子在賞花。
“臣女給太子殿下請安,太子殿下吉祥!”米菲俯下身去,盈盈一拜。
太子說道︰“程小姐不必多禮!”
米菲起身,說道︰“太子殿下慢慢賞花,臣女告退。”
太子看著一身艷俗的米菲,說道︰“不急,程姑娘陪本太子一起賞花吧。”
沒想到太子會如是說,米菲立刻回道︰“太子殿下,臣女剛剛及笄,恐怕有些不妥。”
不是怕流言蜚語,自己實在不想與這太子有什麼交集。皇家之人,就是麻煩的代稱。
太子那一雙桃花眼此刻滿眼都是笑意,說道︰“的確是有些不妥,那麼就在這說幾句吧!”
米菲無奈,這和一起賞花有什麼區別嗎?希望這太子廢話別太多。
“程小姐琴藝卓絕,剛才一曲讓人震撼,可否告知曲名?”
太子此時問話還是比較謙虛的,既然如此不恥下問,米菲也打算速戰速決。
“剛才民女所彈曲名︰陽春白雪,是前不久冬末春初時興之所至所譜下的曲子。”
“好好!好曲子,好名字!竟然是程姑娘自己譜下的曲子,真乃我大禹國第一才女。”太子听到是米菲自己所做,驚訝萬分。
“太子謬贊了,民女擔不起第一才女之稱。”
米汗顏啊,自己來到這里成了名副其實的文盜了,盜用了中國五千年來積澱下的精華所在,無論是詩詞還是琴曲,都為我所用了。
那可是歷經千百年無數才子佳人、文人騷客嘔心瀝血所著,現在都在自己一句輕飄飄的興之所至就將所有榮耀集于一身了。
不過米菲沒有辦法,如果自己實話實說,是某年某月某人所做,那麼豈不是要越解釋越多,越解釋越亂。
經過三年來的研究基本已經確認過這個時代絕對不是中國古代史一部分,而是架空社會,查閱多少典籍,即使兩者有相似之處,卻也不盡相同。
太子此時已經將不恥下問精神發揮的淋灕盡致了,追問道︰“這陽春白雪可有是典故。”
“沒有!臣女只是在譜完曲子之後,覺得曲音輕靈歡快,正是這春末之景色給人的感覺,便起了陽春白雪四字。”
米菲回答干脆利落,卻覺得說謊話的能力越來越順溜了,情勢所致,自己如果解釋起來,著才女之名又該扣到自己頭上了,何況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所彈曲子曲高和寡,被人嘲笑了去。
太子看米菲說的堅決,倒是覺得奇怪了,笑著稱贊︰“程小姐這一曲雖為初春之歡快之景,但是琴技、韻律及意境方面都高出一籌,真是曲高和寡,讓人敬佩。”
米菲對于稱贊之語並不感冒,說道︰“謝謝太子贊譽!”
話題結束,一陣沉默。米菲不知道太子有什麼打算,不過仍覺得這樣糾纏不休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很想及早離開,可是太子之威嚴不是自己可以挑戰的。
太子沒想到米菲會利落的結束話題,多少女子可是揪著自己說話呢。
米菲被太子口若懸河、談天說地的本領鎮住了,真不知這太子是真不識趣還是假不識趣,他沒看出自己興趣缺缺嗎?
小心翼翼、唯唯諾諾的一問一答間讓自己十分無奈,卻也只能如此消磨時光。每每關鍵之時米菲都是以一句︰“臣女愚見,不能理解太子之深意。”就此打住話題。
上官逸雲倒是不那麼追究,但也沒有放棄,繼續換著話題。
米菲總覺得這太子似乎是有意試探些什麼。可是又想不明白自己一個閨閣女子有什麼可試探的,自己自從來到這里連正門都沒有出去過,被人懷疑些什麼、發現些什麼根本就不可能,除了文化,沒有人能了解一絲自己的真性情。
正在米菲認為自己已經處于水深火熱之時,就听到一個丫鬟焦急的聲音︰“小姐,原來您在這里,夫人正找您呢!”
雖然這聲音不算優美,並且伴隨著丫鬟的氣喘聲讓太子有些皺起眉頭。米菲就像听到了天籟之音一樣,但看到太子樣子立刻說道︰“不得無禮,沖撞了太子誰也擔待不起,快給太子請安、謝罪!”
丫鬟一听到太子二字立刻嚇得跪下去,一直說著︰“太子恕罪、太子恕罪!”
米菲暗自慨嘆,真是個沒有的,姐不過是看太子在不能直接走,讓你請個安然後帶自己走,怎麼就被嚇成這樣啊。都是萬惡的封建階級觀念惹的禍啊!
米菲向太子盈盈一拜道︰“程府丫鬟無禮,驚擾了太子,望太子寬恕。現家母正在找臣女,丫鬟恐其焦急,因此失了禮數,還望太子殿下諒解。”
太子看了米菲一眼,桃花眼里微波輕轉,聲音里充滿輕快的說︰“好,程小姐大喜之日,本太子就不責罰了。程小姐速去程夫人那里吧。”
米菲覺得終于解放了,立刻道︰“臣女告退。”然後讓小環拽了一下還跪著的丫鬟離去。
米菲沒有回頭,卻能感覺到太子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身上,這樣一直到轉了個彎,甩掉了那道視線才長出了一口氣,一顆七上八下的心就此回歸正位。
和皇家人打交道不容易啊,哪句話不得經過再三斟酌才能說出去,而一直過慣了現代生活的人說話常常都是很隨意,哪需“千錘萬鑿出深山”那樣字斟句酌啊。
米菲覺得好累,不過也慶幸自己幸好沒穿越到帝王家,不然還不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然此時歡快離開的米菲並不知道自己慶幸的有些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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