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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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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信安慰了沈雪一會兒,驅車送她回家。
沈雪一直沉默著,側頭望向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
甦信想了想,忽然問︰“最近,你家里是不是出了很多的事情?”
這個問題無異于廢話,甦信對沈/最近發生的事情比誰都清楚,然而他問這個問題,只是想從沈雪嘴里套出沈達威會有什麼應對策略,沈雪沒有什麼心機城府,點點頭,這個無憂無慮的女孩也感覺到一種大廈將傾的危機感,只是她從小沒有經歷過風雨,此刻只剩下惶恐和害怕。
甦信又道︰“你爺爺呢?”
“我爺爺……”沈雪搖搖頭,紅腫的眼楮里滿是哀傷︰“我很久沒見過我爺爺啦,他一直呆在房內,除了我大伯,誰也不見,就連我剛剛回國的大姑也不見。”
甦信點點頭,看來現在的局面遠比想象的還要糟糕,她家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就是連沈達威,此刻也走到了一種英雄末路的地步,他心里不免多了幾分感慨。
兩人再無交流,車子穿過燈火闌珊的街頭,最後停在一個巷口處,沈雪下車,對甦信說了句再見,甦信點點頭,正想驅車離開。
“甦信。”沈雪的聲音在車外響起。
甦信轉頭望向不遠處的沈雪,道︰“怎麼了,雪兒?”
沈雪沉默了片刻,忽然道︰“我,要出國了。”
甦信怔了一下,而後笑道︰“出國也好,就當出去散散心吧。”其實他不太確定沈雪能不能出國,她家的人都處于被一種隱形監視的狀態,只是這些話他又怎麼好跟這個女孩子說。
甦信沉思了片刻,起身離開車子,來到沈雪身邊,看著俏臉帶著淚痕的沈雪,伸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長發,微笑道︰“雪兒,如果這段時間你家有什麼事情,你有什麼困難,一定要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我,相信我,一切都會朝著好的方向走的。”
“嗯,我知道的。”沈雪抿嘴重重點點頭,她現在都不知道該相信誰,家里的長輩們都把她當成孩子看待,什麼也不跟她說,但是她目睹著這一切,怎麼可能不知道,胸中郁結著驚慌和姐姐顧茜死去的悲傷,和無窮無盡的惶恐,而這些她找不到人傾訴。
“甦信,那我走啦。”沈雪又說。
甦信點頭,目送沈雪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他收回了目光,伸手揉了揉眉心,而後啟動引擎,穿過繁華而令人迷醉的北京街道。
一路上,甦信心里都在想自己現在處境尷尬,要不要參與進去,自己有沒有機會幫助沈沈如晦度過這次危機?自己又該如何做才能幫助沈沈如晦?
在家住小區的街邊餐館買了兩份外賣,驅車停在了家門口。
甦信推門下車,提著外賣來到家里。
“今天一天,你干嘛去了?”
安然盤著雙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現在還在中藝讀大四,馬上畢業了,特別的悠閑,也不知道畢業要做什麼,要不要去上班,去甦信公司上班她是不願意的,可能真的年末嫁給甦信當全職太太了。
“我啊,在公司啊。”甦信笑笑。
安然側頭,看看甦信,她才不相信甦信的話,今天是顧茜的葬禮呀,甦信怎麼可能有心思呆在公司?不過她什麼也沒說,本來心里有點擔心甦信的,現在甦信沒事就好了。
“小然,還沒吃晚飯吧,我在外面買了外賣。”
甦信笑了笑,放下外賣,說了句我上樓洗個澡,見安然點頭沒說話,然後轉身上樓,他來到臥室,開了燈,他反鎖了臥室大門,來到床頭下的保險櫃前,摁了幾個數字,打開保險櫃。
甦信伸手拿出半塊玉佩,還有一封信。
半塊玉佩是安然大伯安以權給他的,當初安以權告訴他說,這半塊玉佩是安然媽媽的遺物;甦信將玉佩重新放入保險櫃中,目光落在手中的那封書信上,這是幾年前郭老給他的,當初郭老說,若是發生什麼意外,不妨拆開書信,說不定里面的東西可以幫他一程。
郭老是南召/省/郭/子健的父親,和馬連成爺爺是戰友,得知他陷入/巨大的紛爭之中,又因為當初他救過郭老一命,因而才給了他這封書信,大概的意思是一報還一報吧。
甦信覺得既然這封書信既然涉及到/沈沈達威,說不定里面的內容,可以幫助/沈度過難關,因而今日忽然想起,決定打開看看。
甦信微微呼了口氣,坐在床上,伸手拆開書信,從里面掏出了一張紙,攤開,在明亮的燈光下,露出三個龍飛鳳舞的毛筆字,只有三個字,讓甦信的瞳孔猛縮的三個字︰
“萬壽寺!”
甦信將書信倒扣在床頭櫃上,手指哆哆哆哆地敲擊著桌面。
他的心中陷入極大的疑惑當中,難道郭老所說的救贖之道就是這麼三個字?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甦信知道萬壽寺里住著以為妙慧居士,也就是沈達威的二女兒沈如韶,同樣也是宋儒尚的初戀情人沈如韶!難道沈如韶就能改變這一切?誠然,二十年前宋儒尚愛戀沈如韶,兩人更有夫妻之實,但是宋儒尚就會因為沈如韶而放過沈沈達威?
這可是殺父之仇,外帶奪妻之恨,還有滅子之痛呀!
宋儒尚的父親是被沈達威和薛忠達害死的;宋儒尚和愛戀的女人沈如韶是被沈達威強行分開的;宋儒尚和沈如韶懷的孩子是被沈達威害死的;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上面更深的仇恨嗎?沒有!所以宋儒尚隱忍二十年,苟活了二十年,只為了復仇沈達威!
甦信心想,沈如韶應該是這些的,如果沈如韶想要阻止這一切,只怕是早就出來阻止宋儒尚了,但是她沒有,這便說明沈如韶無法改變宋儒尚的復仇之心,另外,沈如韶也已經和沈家斬斷父女之情,看破紅塵,在不願參與人世紛爭了。
那麼郭老的這三個字“萬壽寺”,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甦信百思不得其解,伸手揉了揉眉心,他實在是想不通這里面的奧秘所在,伸手掏出手機,在電話薄里翻找郭老的電話號碼,很快就找到了,手指摁了下撥通鍵,電話鈴聲剛剛響起,甦信又摁了下掛斷鍵。
郭老曾經對甦信說過,從今以後,再也不要打擾他。
甦信因此而作罷,想想也是,郭老年事已高了,這場紛爭越來越復雜,他不能將郭老牽扯到里面來。不管怎麼樣,
甦信微微呼了一口氣,目光重新望向桌面上的那張紙,望著紙上的萬壽寺三個字,沉默了許久︰“萬壽寺,萬壽寺……萬壽寺?”他嘴里喃喃著,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定,伸手掏出打火機,將書信點燃,化作灰燼。
甦信起身,鎖好保險櫃,轉身下樓。
安然盤著修長的雙腿,坐在沙發上,一只手撐著精致的下巴,一只手拿著筷子吃甦信帶來的外賣,眼楮望著湖南台的腦癱電視連續劇,女孩子在這方面總能一心三用,見甦信下來,說︰“笨蛋,你不是說要洗澡的嗎?”
甦信給噎得半死,過了老半天,才尷尬道︰“突然覺得睡覺的時候洗比較好。”
安然側頭,伸手搭在甦信的額頭上,皺了皺精致的鼻子︰“甦信,你最近神神叨叨的,是不是撞鬼啦?”
“撞了你這個女鬼。”甦信伸手去抱安然,安然抬腳把甦信踹到沙發下,用筷子夾了一塊紅燒魚遞給甦信,道︰“乖,吃飯。”
“你當我是狗啊!”甦信氣暈了,嘴巴卻是張開,吃掉紅燒魚,特沒骨氣地道︰“既然是狗了,那就再來一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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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萬壽山上山間清冷,晚風嗚咽,夜鳥盤旋。
一名兩鬢隱隱可見霜白的中年男子負手立于萬壽寺前,臉上皺紋交錯,目光望著山下,山下有華燈初上的城市,有繁花如錦的夜色,有寂寥無際的星空,也有揮之不散的蒼涼。
那名中年男子站在風中,深邃的目光帶著莫名的哀傷。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背後的萬壽寺門打開,走出一名年輕尼姑,來到中年男子背後,雙手合十道︰“宋先生,妙慧居士累了,不見客。”
宋先生,自然是宋儒尚了。
宋儒尚已經有二十年不曾見過那個在他生命里留下不可磨滅印象的女人了,盡管他知道沈如韶就在萬壽寺中,盡管他知道沈如韶依然深愛著他,或許是過去的那個他,但是他從來沒有來過。
世上沒有真正能夠看破紅塵之人,只有想要看破紅塵之人,和以看破紅塵為幌子去逃避現實的人,當一個人面對的現實太悲哀,那麼只有逃避這一條路,方式不一而足,目的殊途同歸,就是麻痹自己。
沈如韶以出家麻痹自己,但是宋儒尚知道,沈如韶永遠不會放下二十年前的恩怨情仇,為什麼?因為他和沈如韶一樣,這二十年來的每日每夜每小時每分鐘,他都不曾遺忘過,想要從此解脫,並非坐地成佛,而是拿起屠刀,屠戮仇人也誅心自我!
宋儒尚抬頭望天,微微呼了口氣,對那名年輕女尼道︰“妙慧居士,近來還好嗎?”
“多謝宋先生的關心,妙慧居士身體安康,一切平安。”那名年輕女尼恭敬道,她知道這個宋儒尚可是萬壽寺的大善人,香火錢不知道捐了多少,常常邀請寺中主持坐禪下棋。
當然,萬壽寺並不缺香火錢。
自從這個妙慧居士在此出家後,萬壽寺便再不對外開放,也只有某些身份高貴的人才能來這里,听聞這些是某位大/人/物授命的。
“這樣就好,不打擾清修了。”宋儒尚點點頭,踱步離開。
那名年輕女尼望著宋儒尚充滿蒼涼蕭瑟的背影,走入一輛加長專車中,沿著側面的下山水泥路,漸漸消失在黑暗之中,她搖搖頭,她侍奉妙慧居士多年,多多少少知道些妙慧居士出家前的家庭狀況。
這些年來,常有一些身份/非同一般大/人/物前來拜訪妙慧居士,然而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打道回府,在最近的這段時日,拜訪妙慧居士的人忽然多了很多,幾乎無一例外的踫壁而歸。
年輕女尼也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不過這些並不是她該想的,搖搖頭,收回目光,抬步正想返回萬壽寺中,忽然看到山下亮起了燈光,低沉的車鳴聲響起,聲音越來越近。
年輕女尼微微皺眉,心想這個時候,還有人要拜訪妙慧居士嗎?這麼想著,她看到了山下的路上忽然出現了一輛黑色專車,最後停在側面,走下一名中年男子,穿著樸素,身材高大,兩鬢同樣斑白,在月光之下,那張面寬耳闊的臉龐充滿了蕭瑟感。
年輕女尼立馬走了過去,雙手合十,神色恭敬道︰“沈先生,您是來拜訪妙慧居士的嗎?”她在萬壽寺中呆了多年,沈如晦時常過來拜訪妙慧居士,她自然一眼便認了出來。
沈如晦點點頭,忽然側頭望向山下,道︰“剛才,上山的人是來拜訪妙慧居士的嗎?”
年輕女尼應聲道︰“是的,剛才來的是宋儒尚宋先生。”
沈如晦放在身下的手掌陡然攥緊,面孔上露出一股極其駭人的氣勢,嚇得年輕女尼連退三步,不敢出聲,不過很快的,沈如晦的神色平和下來,負著手道︰“宋儒尚先生見到妙慧居士了嗎?”
年輕女尼搖搖頭,連忙道︰“妙慧居士累了,今晚不願見客。”
她說這句話的意思是告訴沈如晦,今晚妙慧居士也不願意見沈如晦,然而沈如晦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示,負手望向山下的燈火闌珊的城市,道︰“你去告訴妙慧居士,今晚,我是以她親哥哥的身份見她,另外,我會在這里等到她想要見我為止!”
“那沈先生稍等。”
年輕女尼再不敢多言,轉身快步走入了萬壽寺中。
沈如晦負手站在濃烈的夜色之中,放眼遠眺山下的城市,燈火如同星海般遍布整個城市,這是他曾經為之奮斗的城市,也是養育他的城市,但是此時此刻,他只從里面感受到了蝕骨的涼意。
……
...
重生之大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