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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少女情懷
到德興醫院時劉濤還沒到，沈葉先同倩倩看望她母親，正好遇上陪床照顧的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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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這……這麼使得？”興叔听倩倩說沈葉會救治病重的妻子，高興得老淚縱橫，差點給他下跪了，被他使勁扶住。
沈葉安慰他一陣後，道︰“興叔，你昨晚也是，怎麼把倩倩一個女孩單獨留在我那？我又喝醉了，萬一欺侮了她怎麼辦？”
“你和倩倩沒有……”興叔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倩倩臉紅得出血，急忙借口照顧母親進了病房。
“興叔你當我什麼人了？”沈葉不高興地道。
“唉……”興叔嘆道︰“沈少，我一個月就那麼幾個錢，那二十萬我真的是一輩子也還不起，我是想如果不是你，倩倩昨晚肯定也成了殘花敗柳，不如給你報恩吧。想不到你不但沒有……還接著幫我，你是真正的正人君子，是我小看你了。”
“別這麼說。興叔你好好照顧伯母，有什麼困難就說。”
“沈少，我們萍水相逢，你身為大人物，對我們一家這麼好？圖個啥啊？”
“興叔，其實我小時候也很窮，听我爸說，我媽也是在這個醫院去世的。所以你別說我是什麼大人物，我沒想別的，只是不想倩倩沒了母親。”
興叔眼光閃動著，拍拍沈葉的手臂，“沈少啊，我一直以為你是富家子，看來你是自己白手起家的對嗎？”
“也不算，我父親給我留了些遺產。”
“那肯定也不會太多，不然你小時候也不會過窮日子了。你有今天，還是你自己的本事。”
沈葉不知怎麼解釋，只好無奈地笑笑。
“沈少，你雖然有錢但不忘本，這麼俠義心腸，我說句臉皮厚的話，我現在倒真想倩倩跟了你，可我知道這孩子沒這個福份，您這恩情，我來世就是變成母雞下蛋也會報答你的。”
“言重了。興叔別哭了，伯母以後沒事了，你該高興啊。”
“我就是高興得哭啊。遇上好人了……”
在病房內，倩倩一邊給母親掩掩被子，一邊偷听父親與沈葉的對話，听到父親說自己沒福份，她心里變得空落落的。
這時沈葉與興叔進來看看她母親，問她︰“伯母什麼病？”
“肺病，十多年了，其實本來可以早點治好的，但就是因為沒錢一直拖著。”
沈葉道︰“沒事了，這回一定給她根治。”他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後道︰“興叔，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伯母休息了。”又對倩倩道︰“倩倩，好好照顧伯母，有緣再見。”
沈葉離去了，興叔望著他背影道︰“真是個好孩子。”看看倩倩道︰“還不去送送人家。”
沈葉走到外面但劉濤還沒來，他听到身後匆匆腳步聲，看到倩倩追來，見他回頭她又停住了。
“你怎麼來了？”
“爸說讓我送送你。”
“不必了，你照顧好你媽媽吧。”
她低著頭，似乎鼓了很大勇氣，問︰“沈少，我想問下，晴晴是誰？”
沈葉詫異︰“你怎麼知道？”
“你昨晚醉時，一直叫著晴晴……晴晴……，我給你擦臉時，你還把我當成她抱著我。”
“呃……不好意思，我沒做什麼吧？”
她搖頭，“只是抱了一下，她是你女朋友嗎？”
沈葉苦笑，搖頭︰“我的初戀，不過她已經離開了。”
“那……龍靜又是誰？”
“啊？我還叫了她的名字？”
她點點頭。
沈葉尷尬地笑笑，“她應該算是我從前的……教官，對我很好，我遇到危險時她拼了命地救我……真是太叫人難堪了，其實我同她們都沒關系的，我一廂情願罷了。”
“那沈少還沒有過女朋友？”
“是的。”
“我……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嗎？”
沈葉一愣，“你說什麼？”
她頭低得幾乎埋到胸口，搓弄著衣角不敢說話。
他笑了，“倩倩，我知道你是好女孩，但你用不著報恩說這種話。”
“我不是……”她咬著嘴唇，“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我只是想問一問，我看你那麼想念她們，知道你是個很重感情的人，我……我不是為了你的錢……”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她忽然流下淚來，“沈少，你就當我報恩好了，如果你哪天不想要我了，只要說一聲我會離開的，我只是害怕……”
“害怕什麼？”
“我害怕世上壞人太多，如果有一天我最終給了一個壞人，卻不是自己喜歡的人，我會多後悔……”她捂住面孔，淚水從指縫中滲出。
沈葉猜想她是經歷了昨晚貴利高他們的強迫，對世界產生了恐懼，與其說她是喜歡自己，不如說她想找一個強大的人保護她。
沈葉本不想撿這現成便宜，但想到溫晴晴和龍靜，心里忽然堵得慌，為什麼自己不能有一個新開始而老沉浸在過去呢？看看她美麗溫順的模樣，他知道她絕對會是個百依百順的好女友，又渴望自己的保護，何苦非要拒絕？也許眼下對她愛意不夠，但也許會培養出感情呢？
“倩倩，其實你很討人喜歡，但你剛才的話有些突然。”沈葉向她走近一步，“我不是想拒絕你，要不，我們試試能不能交往？”
她抬起淚眼，“真的嗎？”
他微笑︰“一會我過來接你，一起去吃午飯好嗎？”
她破涕為笑，用力點點頭。
“在這等我。”他拍拍她柔軟的香肩，轉身向門外走去。她手捧在胸前，露出欣喜無限的表情，遠處，興叔在偷听他們的談話，也露出笑容。
“沈少。”沈葉剛到門外手機響了，劉濤打來的，“我到了。”
“我在，進來吧。”
隨後沈葉與劉濤一起見了院長，這段時間一連串的收購讓沈葉早已輕車熟路，而且他對劉濤很放心，他專業而且有很高的職業道德，只要他經手的買賣，肯定吃不了虧，論理財技能，與劉靳都不相上下。沈葉很慶幸有這兩位姓劉的叔叔幫自己，不然光靠他，肯定打理不了這麼大的生意。
“謝謝沈少。”院長姓羅，簽約後非常高興，“我這正愁醫院運營的資金從哪來，沈少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
“不客氣，希望您能繼續好好經營。”
“放心吧。另外您交待要照顧的病人我們已安排好了，明天由我們請來的全國最好的大夫為她主刀，保證萬無一失。”
“有勞。”
說了些場面話後沈葉與劉濤離開院長室，到外面後沈葉問︰“這個羅院長濤叔認為怎麼樣？”
“我來之前了解了一下情況，其實羅院長不是不善經營，本人也是個醫術很高的醫生，他會資金緊張是因為他醫德太好了。”
“這話怎麼講？”
“救死扶傷老是不收錢唄。還常常自掏腰包為病人買藥。就拿你讓他關照的張淑芬來說，其實按正常她半年前就住不起院了，但羅院長沒趕她走還一直治療，如果不是她需要的藥和手術實在太貴，他沒準還會幫她治到底。”
沈葉想了想，“濤叔，不如這樣，我們就把醫院托管給羅院長，把它辦成慈善機構怎麼樣？”
“是不錯，其實我對資本圖早有這個想法。我們可以同一些慈善機關聯系一下，還可以搞個基金減少資金壓力，為資本圖控股集團贏一個好名聲，可以起到很好的廣告作用，對以後的發展有間接幫助。更重要的是，通過慈善為紐帶，可以讓受控的單位都參與進來，加強集團的凝聚力，方便以後的總體操作。”
“這些我都沒想到。濤叔，還是您有生意頭腦。”
劉濤笑道︰“掙錢慈善兩不誤嘛，這經濟社會，沒錢怎麼做慈善？”
沈葉道︰“我看我收購金悅最大的收獲就是得了您這位得力助手，濤叔，以後我就指靠您了。”
“哈哈，你還倚小賣小起來了，我老了，臨退之前如果能看到你這麼一位優秀的資本界新秀，也算欣慰了。”
“您可別急著退，不然我可要堵到您家門口去了。”
“這還賴上我了？”
兩人說說笑笑，劉濤忽然想起什麼，“對了，你這次大規模的收購已經驚動了政府，大量資金進入盤活了不少企業，連帶整個橙星市的經濟都在走高，政府官員都把你當成了財神爺，昨天陳行長同我說，市長專程來找他想見你。”
“應付這些當官的我可不在行。”
“就說兩句場面話而已，再說你是天霸的人，遲早要被他們知道的。如今天霸立足橙星向全國鋪開業務，用不了多久會成為橙星的名片式公司，不討好你這位太子爺他們還討好誰？你就是在政府大樓前隨地大小便他們也不會吭聲。”
沈葉反倒露出憂色，“如果天霸成了名片，那資本圖是什麼呢？小算盤又是什麼呢？”
“沈少，我看得出來，你是想把資本圖弄成和天霸相似的結構，甚至有超越它的打算。不過姜還是老的辣，劉靳在你收購時已經開發出利率極高的理財產品，那些盤活的企業，加上你帶動了經濟整體上升，而且不少人知道你和天霸其實是一家人，所以對天霸的理財產品信心百倍。就前天發售的第一天，僅兩個小時，天霸推出100份總值三十億的理財計劃已被搶購而空。”
沈葉苦嘆，“鬧了半天，我是給天霸做了嫁衣裳。”
劉濤哭笑不得，“沈少你搞什麼啊？你自己不就是天霸的老板嗎？”
“是我自尊心作崇，天霸是我媚姨一手弄起來的，我總想把她比下去，雖然明知是自討苦吃，可就是不想輸給女人。”
“你啊……”劉濤笑道︰“還是小孩子心性。不過也好，這種良性競爭有利于雙方共同進步，也方便你熟悉當前經濟形式下的競爭體系，算是在自家操練吧，以後遇到對手也不會不知如何下手。”
“那您看我是不是也可以推出小算盤融貸網的理財產品？”
“學人家就已經輸了，你還是想想新招吧，再說你收購剛完成，整合股份之前就推出產品太倉促了。”劉濤語重心長地道︰“集團規模到資本圖和天霸這個份上，錢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他指指腦袋，“腦子里的靈感。”
“謝謝濤叔指點。”
劉濤拍拍他的手，“你還是別為競爭繃太緊，換換腦子找找靈感，反正有金悅的打理，你不用擔心控股的事。”
“濤叔我听你的。”
與劉濤分手後，沈葉想了想直接去找倩倩，是該換換腦子，同這小美人吃飯輕松下也好。他到病房時，看到門口興叔同一個中年男子在說話。
“沈少。”興叔看到他驚喜叫道︰“來找倩倩的吧，她去打水去了，你坐會，她一會就回來了。”
沈葉笑了笑，望向他身邊穿著工作服的男子，“這位是您親戚吧？”
“不是，但也差不多，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俞堅。對了，我從前同你提過在羅東廠當翻砂車間主任的朋友就是他。”
“俞叔好。”沈葉與他握手。俞堅也是一幅忠厚的模樣，手上有厚厚的老繭證明他是個質樸的勞動人民。
“老林，這是……”俞堅打量著沈葉。
“哈哈！老俞，你得叫他老板，他就是收購了羅東廠的沈葉。”
“你是沈葉？”俞堅瞪大了眼，“我听說廠子被一個年青富豪收購了，真的是你？”
“是我，我就是沈葉。”
“這不可能吧？這麼年青？”俞堅還是半信半疑，沈葉笑著掏出一張通行證，這是特許進入東羅廠任何地方的高層通行證，因為東羅廠也有與軍工相關的技術研發，廠里有些地方一般員工是進不去的，證件上面正是沈葉的名字。
“哎呀！”俞堅再次與他握手，“真是沈葉……哦不，沈少！幸會幸會。老林，你怎麼認識這種大老板的啊？”
興叔一臉驕傲，“他是我家閨女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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