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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路在至誠街街口重新買了套普通的黑色套頭運動服,蓮依扎緊頭發,戴好口罩,把自己的相貌特征大致隱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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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口打到一輛出租車,幻紫火速朝城南趕去。半路上,她打電話給岑子炫說有要緊事先行離開,過後再聯系。剛才對切斯,她也無奈地編出一堆借口趕緊脫身。
切斯,每次見面你都會幫我一次,這次也不例外。你要自己保重才好,被柳生智雄懷疑到你頭上就危險了……
正憂心忡忡的擔心著切斯的安危,幻紫手機上收到安德魯剛剛發來的短信。短信中他將車禍的確切地點告訴了她,並再次強**況已經刻不容緩。
還好路上沒有堵車,還不到20分鐘,幻紫就趕到出事現場附近。
離得還很遠,她就看到前方的十字路口附近圍著一大群人。人們紛紛掏出手機對慘烈的車禍現場又是拍照又是錄像,引來一些維持秩序的特警隊警察上前阻止。
蓮依趁亂沖到最前面,血腥的車禍情況在她面前一目了然︰
一輛沉重的大型水泥罐車橫著栽倒在馬路正中央,車子旁邊不遠處,是一輛中型貨車。只是,從貨車被撞開的車門向里望去,蓮依驚訝地發現,這貨車里運的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貨物,而是……人!?!
在撞車的沖擊下,一切都血肉模糊,滿滿一車,足有三十多名受害者們通通穿著統一樣式的病患服,看上去竟像是來自同一家醫院的病人?!
兩三個,三五個在車禍中喪生的病人分別散落在現場較大範圍內的各個角落。看樣子,車門被撞開之後,這些人是隨著車子的移動陸續被迫甩出了貨艙。
他們有的被甩出去撞在路邊的燈柱上,有的撞上路上行駛的其他車輛被車輪碾壓,還有一半人仍留在被撞變形的車艙里,模樣也是一樣血腥、慘不忍睹。
在流血現場努力壓抑著胃里翻江倒海的強烈不適,幻紫焦急地尋找著伙伴安德魯的身影。
終于,在最遠處幾乎被警察忽視了的兩具尸體前,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金發男子略微顫抖的身影,于是她立刻繞道,在盡量不被人懷疑的情況下趕到安德魯身邊。
“安德魯?是我。”
幻紫隱藏在旁邊的人群中,小聲招呼他。
安德魯一抬頭,臉上同時混雜著焦急、困惑和絕望等種種強烈的情愫。正緊急為傷者救助的他滿頭熱汗,眉心糾結,向來被打理的十分整潔的頭發看上去也凌亂了許多。
“你?”目光與幻紫相對的一瞬間,他立刻認出了大口罩之上那雙美麗而深邃的黑眼楮,“快過來!”
一把將幻紫拉出人群,安德魯從衣兜里掏出一個名牌來給她掛上。
“這是臨時護工的名牌。你先帶著以免引起警察的懷疑。”
“嗯!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那輛中型貨車里怎麼會裝著這麼多病人?”幻紫急切地問,同時蹲在剛才安德魯救助的兩名傷員身邊查看起他們的情況。
“這就是最詭異的地方。人根本不該被像裝沙丁魚罐頭一樣硬塞進那種貨車!”安德魯氣憤無比,“太慘無人道了。”
幻紫抬起頭,伙伴眼中深深的憤怒和恐懼令她不禁為之動容。
“安德魯,你沒事吧?”見慣了血腥場面的醫生安德魯竟然會如此激動,蓮依隱隱察覺到眼前的情況一定存在著某種特殊性。“告訴我,這件事的詭異之處到底是什麼?”
“幻紫……”安德魯的聲音不知為何突然哽咽起來,“救救我的朋友吧?……”
他眼中泛出的淚光讓幻紫的心也跟著疼得咯 一聲……
“安德魯。冷靜!到底是怎麼回事?”
能讓一向都很淡定而理智的安德魯這麼難過的事,到底是什麼?
“請看他們穿的這種所謂的‘病院服’,這種衣服,是一年前倒閉的一家醫院的病人服。”
他深吸一口氣,稍微冷靜下來對幻紫陳述情況。
“一年前倒閉的醫院?!”
“沒錯。這家醫院早就不存在了。可是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來自那家醫院病人,幻紫你不覺得奇怪嗎?”
幻紫沒接話,繼續听他往下說。
“這家醫院的背後老板其實就是柳生醫藥公司……”
“柳生智雄?!”
事實隨著這個名字的出現,忽然在幻紫心中撥開雲霧。
“沒錯。柳生關閉了那家醫院,可是如今看來醫院只是表面上停業而已,這些病人就是最好的證明!他一定在暗地里在那家醫院做著某些秘密的,見不得光的實驗!
“你看這些人,他們全都重傷或者死亡。就算車禍再嚴重,也不能是如此慘烈的結果啊!所以,根據我對一些病人的檢查,我發現,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在實驗之前就已經死去或是處于休克狀態。也就是說,車禍並不是他們喪命的真正原因!“
“什麼?!你是說,他們在車禍發生前就已經死了?!”幻紫驚恐地瞪大雙眼。
滿滿一車的人,不,是滿滿一車無人照管的死人或瀕死之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幻紫……”目光落在手邊的那具死去的女性受害者身上,悲痛再次寫滿安德魯的臉龐,“這個女人,我認識……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妻子……”
一滴淚順著安德魯的臉龐緩緩滑落。
幻紫驚訝地張開嘴,一陣酸楚卡在喉嚨里,心好難受。
“安德魯……”
“我的好朋友陳瀟,他的妻子穆冉和年僅五歲的孩子陳小軍,他們一家三口,就在一個月前失蹤了……整整一個月,我苦苦尋好,卻怎麼找也找不到他們的下落,直到今天……終于在這里,我再次看到了冉冉的尸體……”
失蹤的一家人?母親已經死了?
鼻子一陣發酸,幻紫終于體會到安德魯心中的悲痛到底緣何而來。
遠處的喧囂意味著另一群“警察”已經抵達現場。領頭的白瞳女子雖然和幻紫一樣帶著大口罩,可幻紫還是一眼就認出,此人不是御影白夜還會是誰?!
御影……柳生……這件事跟你們脫不了干系!
“來人了!事不宜遲,幻紫,你先看一下冉冉的眼楮!”安德魯扒開女死者的眼楮給幻紫看,“這種紅色,我懷疑是被注射了噬心之血的結果。你親眼見過發狂的橡皮人,是不是跟這種情況一樣?”
只瞄了一眼女子血紅色的眼瞳,幻紫心中便肯定了對方的猜測。
“是的。就是這樣的!”她緊咬著牙憤恨地回答。
“好。我明白了。你先離開這里,以免引起懷疑。具體情況我們回頭再說。今晚,去我的別墅繼續談。”
“好的!”
說著,幻紫一閃身離開了正被柳生家的爪牙們佔領的車禍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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