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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寧世芳出嫁,寧老爺子也都是費盡心思,給她找到了城里的一個遠房親戚,拜托人家為寧世芳介紹一個各方面都如意的城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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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三姐弟里,就寧世芳過的最好,她當時,很快就在城里扎了根,找到了穩定的工作和穩定的家庭。
寧世菊曾經和隋心說過,那時候,老外公為了求那個親戚,還會把家里的好東西都往城里送。那時候和現在可不一樣,現在一般鄉鎮都通了車,那時候,人全是靠步行。
不僅是步行,還要用扁擔挑著重物步行幾十公里,一般是清早四點出發,一直走到天黑,中間都不帶休息的。
隋心听了,簡直覺得那年代就不是人過的。
听說等寧老爺子走到了城里,那腿腳都早麻木了,膝蓋都彎曲不起來了,只能直挺挺的躺著休息上半天,才能緩的過來。
“媽,那我外公就和我奶奶一樣,生的孩子都各有偏愛。”隋心和寧世菊說道,反正現在,外公現在也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了。
寧世菊就回頭看了一眼曬著太陽的寧老爺子說︰
“你小心點,別叫你外公听了生氣。”
隋心說︰
“我說的是實情,他不會生氣,擱在平時,他最多是反駁我。”
寧世菊就說︰
“那你外公和你奶奶還是不一樣,你奶奶那是過分多了好嗎。”
隋心笑道︰
“總是誰家人就幫著誰家人說話。”
寧世菊就不服氣的舉證起來︰
“你外公最多是偏你姨娘一點,多費點心血。可沒叫我們其他人給你姨娘拿錢啊!
你姨娘有今天的這小日子,還不是全靠著她自己,靠著你姨夫那邊的家。”
隋心卻說︰
“切,姨娘有錢,當然不需要你們給錢了,她現在過得好,也都是外公給她創造的一切條件,才導致的結果。
媽,要是你當年也能被這麼優待,這麼優先考慮一切。說不定啊。你現在也在城里當富太太了。”
寧世菊就笑著說︰
“那肯定的,那我肯定不會認識你爸,也就沒有你了。”
“那也好啊。”隋心說。
“那還好啊?”寧世菊嗔怪道,“都沒有你了。那還好?”
隋心就嬉皮笑臉的說︰
“只要媽媽幸福就行了。我投生在哪家。那魂魄不是我啊?”
寧世菊說︰
“你這死孩子!就胡說!讓你爸听到多傷心,好像都是他拖累我了似的。”
隋心說︰
“我就隨便一說,我知道媽你跟著我爸也不後悔的也挺幸福的。
我就是覺得。女人嫁人這件事,真的是要慎重,誰也不知道,會嫁到一個什麼樣的家庭里去。”
“小小年紀的,就成天和你媽說這些!”寧世菊笑著說。
隋心說︰
“那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你說的也對,所以啊,媽希望你現在好好提高你自己,好好讀大學,最好能多學點東西,把該考的都考了。將來呢,我們再好好給你找個婆家,看誰敢要你這麼個精明鬼,必須得給你找個厚道婆婆啊。”寧世菊開起隋心的玩笑來。
隋心說︰
“這天下除了自己媽,哪有對媳婦多厚道的婆婆呀!反正我是沒見過。”
寧世菊就說也還是有那樣的厚道人家的。
母女倆正在自家院子里閑聊著,忽然一個女人哭著就走了進來。
隋心定楮一看,來者正是她大舅媽孫大鳳。
孫大鳳一踏進院子就哭著說︰
“爸啊,你這是怎麼了啊——”
隋心就和寧世菊對望了一眼,這個孫大鳳,她公公住院好幾天了,也沒見她來過一次,現在來就來,還要哭天搶地的,真是不能理解。
寧世菊就起身去招呼孫大鳳︰
“大嫂,你別傷心了,爸要清淨。”
孫大鳳一听,就停住了哭聲,但依然面露苦色,看著坐在椅子上曬太陽的寧老頭子說︰
“爸,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以後在這個家,還有誰為我做主啊!我就孤零零每個依仗了啊,爸!”
說著,孫大鳳又抹了抹眼淚。
寧世菊雖然也是為寧老頭子擔驚受怕了好幾天,不過現在穩定了,她就不希望听到這些話。
孫大鳳一進來的那個情態,就讓寧世菊很是不舒服了,現在又說什麼三長兩短之類的不吉利的話,寧世菊就更不高興了。
但是孫大鳳畢竟是她嫂子,寧世菊也就等在一邊不說話了。
等孫大鳳哭夠了,才轉頭對寧世菊說︰
“你們都是怎麼搞的啊!把爸搞成這樣!”
寧世菊沒想到孫大鳳還真的擺起做嫂子的架子來了,先是無語,然後鎮定道︰
“嫂子,爸這次暈倒,是我們所有做小輩的失職。”
這是把孫大鳳也包括進去了,不過孫大鳳听了卻說︰
“我一天到晚還叮囑世榮,沒事上爸那兒看看去,要是世榮上班,我就說,多提醒世菊,回家看看爸爸,現在天兒這麼冷,爸一個人在家,多讓人不放心啊!
唉——要不是我還要帶那個小孫子,我肯定要抽空多看看爸啊,也不至于落到這樣啊!”
說著,孫大鳳又轉頭看了看寧老頭子,寧老頭子從孫大鳳進來就一直被吵吵到現在,只見他這個時候已經開始皺眉頭了。
隋心和寧世菊听了孫大鳳剛才的那番話,也都不是傻子。明白孫大鳳這是在說,她自己是有事走不開,而寧世榮和寧世菊則是真的疏忽了。
寧世菊都想說,一年以前,孫大鳳家沒添那個孫子之前,也沒見孫大鳳多往自己公公那里跑過,只要去了,都是給寧老頭子添堵,只是在那聲嘶力竭、哭天搶地的告狀罷了。
不過現在寧老頭子看起來不是恨舒服,寧世菊就說︰
“大嫂。你能來看咱爸。咱爸很高興,不過他現在還是要多休息。”
孫大鳳偌大的塊頭杵在院子里,眨巴眨巴眼對寧世菊說︰
“嗯,那就讓咱爸多休息。”
寧世菊就只好直接說︰
“我是說。大嫂子要是沒事。就回去吧。”
“咋了。我在這,咱爸就不能休息了?”孫大鳳莫名其妙的不滿的看了寧世菊一眼。
寧世菊趕忙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
孫大鳳說︰
“那我前腳才進來之前,你們娘兒倆。不也在老爺子跟前聊天的麼?怎麼我來就是耽誤他休息了?”
說著,孫大鳳就又湊到寧老爺子的面前說︰
“爸,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我來,沒耽誤你休息吧?”
寧世菊說︰
“咱爸說話暫時還有點緩不過來勁,他回不了話。”
寧老頭子果然就只是翻著眼望了望去孫大鳳,一個字也沒回答出來。
“哎喲,爸,你可得快點好起來啊,看你這個樣子,我心里可真難過啊!”孫大鳳說著,又哭哭啼啼的,搞得好像寧老頭子要不行了似的。
寧世菊怕再次觸怒孫大鳳,就不再干涉了。
孫大鳳就在自家院子里喋喋不休哭哭啼啼了一會兒,終于,寧老頭子忍不了了,清晰而短暫的對寧世菊說道︰
“我進屋。”
“嚇?”孫大鳳吃了一驚,“不是說咱爸都不會說話了麼?!”
寧世菊雖然也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听從了寧老爺子的指示︰
“好的,爸,我來扶你起來,我送你上床休息。”
隋心也跟著一起幫忙,只留下孫大鳳一個人沒趣的站在原地,沒過一小會兒,她就朝屋子里嘟囔了一聲就走了。
隋心和寧世菊把老爺子扶上床,蓋上被子,寧世菊才說︰
“你這個大舅媽可真是有意思,什麼事都是自己做對了,別人做錯了!你看她來了這麼一小會,把你外公煩的。”
“走,我們出去說話吧,媽。”隋心說。
替外公掩了門,寧世菊又重新說了一遍剛才的話。隋心附和說︰
“就是,這種人就是奇葩。”
“奇葩是什麼意思?”寧世菊說。
“就是怪人,算啦,媽,總是覺得自己對,別人都是錯,這種人其實世界上還挺多的。”隋心悠悠的來了一句。
寧世菊就說︰
“怎麼就搞得,好像你見過很多人似的。”
隋心笑了笑,她這是又想起了前世的公公婆婆,也是這樣,什麼事都是他們對。
于是,今年的農歷新年,隋心家添了一口人,寧老爺子和他們一起過這個年。
隋心想起自己很久沒和那撥兒同學聯系了,就想不如先給單雯雯、尹雅麗都打了個電話。
大年三十的下午,鞭炮聲還沒有響起,偶爾,只有小頑童們零星的放幾聲響炮而已,還不算很吵。
但是隋心知道,這只要到了大年三十的晚上,尤其是零點以後,那邊鞭炮聲是此起彼伏,響徹雲霄啊。
這熱鬧的聲音,一直要吵到正月十五才能消停的。
那時候,別說打電話了,看電視開到最大,都不太听得清聲音的。
隋心在房間里,給她的幾個要好的同學們都簡單的打了一通拜早年的電話,寒暄了一小會,掛上電話,就出來給寧世菊幫忙了。
“怎麼樣,給你同學都打過電話了?”寧世菊在廚房里忙的笑眯眯的,一看就是心情頗好的家庭主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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