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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阿星的身影在巷子盡頭消失,蘭花眼里情不自禁的滾下淚珠,低聲輕吟︰“晚霞啊,你艷麗如此,若能抓住你,定要你陪在身邊伴我一生一世……”在門外傷感良久,她才擦干淚水緩緩轉身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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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同學二十三號就趕到了學校,但大多數同學都還在趕往一中的路上。
二十四號早晨,阿星洗漱完就去了教室。剛翻開課本,胡玲玲就走進教室喊他︰“張老師讓你跟我到她的宿舍去一趟。”
阿星起身跟胡玲玲走出教室︰“張老師今天就走嗎?”
胡玲玲邊走邊答︰“是的。來接她的車已停在操場上。”
阿星嘆道︰“唉,人生如夢啊。總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胡玲玲︰“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啊。但我們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為了自己的私念耽誤張老師的前途。”
阿星︰“不說這些了,越說越揪心。還是到那里听听張老師對我們說些什麼。”
胡玲玲︰“哎,張老師好像只喊你和我去耶。”
阿星︰“也許……張老師是不想看到她走時很多同學拉著她的手不讓她走吧?”
胡玲玲笑︰“嘻嘻,你以為所有的同學都會跟你一樣依戀張老師啊?”
阿星皺眉︰“笑什麼笑?難道你不依戀嗎?”
胡玲玲︰“依戀啊,但憑我們的微薄之力阻擋得住滾滾紅塵嗎?權力,那是多少人向往的東西啊。”
阿星︰“是啊,人非聖賢,誰無權欲?嘴上說得冠冕堂皇,心里卻在想著高位重權。某些人說自己不想當官,那是摘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其實心里想著呢。”
胡玲玲踫了踫阿星︰“哎,你說話注意些,讓張老師听到她會難過的。”
阿星︰“我又不是說張老師,我指的是某些人。”
胡玲玲︰“可我們現在議論的話題牽涉到她。”
阿星︰“好啦,我不說就是了。”
兩人走到張欣的宿舍門外,門是開著的,張欣坐在書桌旁發愣。
胡玲玲舉手敲門︰“報告!”
張欣被嚇了一跳,用手拍了拍胸脯︰“哦,來啦?進來吧。”
阿星和胡玲玲走了進去︰“張老師,您找我們?”
張欣指了指凳子︰“嗯,坐吧。”
阿星和胡玲玲在張欣對面坐下,都抬頭看著張欣。
張欣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起身給兩人倒水。彎腰背對胡玲玲和阿星的時候,兩顆晶瑩的淚珠從張欣眼里滑落。她直起腰摘下眼鏡隨手拭去淚水,復又把眼鏡戴上。待她轉過身時,又恢復了平靜的微笑︰“要走了,也沒去買吃的東西,喝杯白開水吧。”說著,把兩杯白開水遞到阿星和胡玲玲面前。
胡玲玲和阿星連忙起身去接︰“謝謝張老師。”
張欣回到書桌旁坐下,不自然的笑了笑,問阿星︰“阿星,到我表姐(指宋大偉的妻子王曉蘭)家輔導東東的時候沒受什麼委屈吧?”
阿星搖了搖頭︰“沒受什麼委屈。大偉叔叔和曉蘭阿姨對我很好,東東也很听話。”
張欣︰“沒受委屈就好。我表姐心直口快,但良心不壞。”
阿星︰“他們一家對我很好,把我當親人來對待呢。”
張欣低下頭沉默,阿星和胡玲玲都知道張欣剛才的那些話只是進入正題的前奏,就像一首歌的過門,正式談話內容在後面。從這點可以看出張欣老師心里也很不好受。
見張欣沉默,胡玲玲先開了腔︰“張老師,听說您要調走了?是調到縣政府工作嗎?”
張欣抬起頭來一笑,又端起書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這才說道︰“嗯,我找你們來就是要跟你們說這個事的。突然要離開你們了,心里很舍不得。”說著,趕緊轉過頭去。
阿星和胡玲玲從後面看到張欣摘下眼鏡,舉手去抹再次滑下臉頰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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