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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她搖頭否定,然後又接著道︰“他丟下我,連句告別的話都沒有,就從我身邊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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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丟下你,他一直都在你身邊……”拓跋弘溫柔地回她。
甦筱筱清醒了不少,“皇上又不是他,如何知道得這麼清楚?”
“朕瞎猜的。”他掩飾道。
甦筱筱推開他,坐離他遠一些,警惕地瞪著他,“皇上從未問過我關于石頭哥這個人,皇上是如何知曉他的?還處處為他說話維護他,莫非皇上知道他在哪里?”
“朕……”
正當他不知如何掩飾過去時,宮門外響起了昌祥的奸細嗓音︰“稟皇上,文妃娘娘來了。”這一聲通報,解救了他,幫他很好地敷衍過去。
甦筱筱立即起身,快速整理好有些凌亂的衣裳和頭發,給拓跋弘欠了欠身,小跑著離開。
拓跋弘在門檻處攔住她,湊在她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听得到的聲音對她說︰“甦筱筱,朕要你一直這樣下去,不要變回過去那個懦弱的你。相比較而言,朕比較喜歡現在的你。”
甦筱筱不解地看著他,完全搞不懂他為何要對她說這樣的話,“皇上,你……”
他擺手示意她速速離去,並命孝麟送她回王府。
她剛走,昌祥就領著文妃踏入殿內,給他行了禮,文妃看了一眼孝麟消失的方向,對拓跋弘道︰“皇上,孝麟身邊的婢女臣妾看著很是眼熟……”
“愛妃這麼急著來找朕所為何事?”拓跋弘開口詢問她,阻止她質疑下去。
文妃嬌笑著挽住拓跋弘的胳膊,“皇上,臣妾想出宮前往凌雲寺祈福,請皇上準允。”
“愛妃向來不喜佛家聖地,更聞不得香燭味,今日為何突生興致要去寺廟祈福?”拓跋弘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文妃撫著平坦的小腹,回他︰“臣妾可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皇上。臣妾深愛著皇上,為了皇上,讓臣妾做什麼都願意。”
“愛妃這番話,朕著實听不懂。愛妃去凌雲寺祈福與朕有什麼關系?”拓跋弘問她。
文妃依偎在他的懷中,“自從甦筱筱害得臣妾流產到現在,臣妾的肚子一直不爭氣,沒有為皇上誕下一兒半女,沒有延續好皇家的香火,整個後宮,除了臣妾尚能生育外,其他姐妹都……”說至此,文妃以袖掩面低聲抽泣起來,微微傷心過後,擦去眼角努力擠出來的淚水,笑著道︰“臣妾的肩上擔負著如此大任,所以,臣妾想去凌雲寺求求菩薩,讓他保佑臣妾,保佑皇上,讓臣妾盡快給皇上生下皇子,以解皇上的後顧之憂。”
拓跋弘輕攬著她的香肩,“愛妃說得極是,朕準允便是。”
文妃忙對他欠身,“謝皇上!”
他將她攙扶起來,“愛妃此去凌雲寺多在那跪拜幾日,不必著急回宮,朕听說凌雲寺的菩薩都很靈的,愛妃在那待得越久,自然受菩薩的恩惠就越大,也就越能盡快替朕誕下皇子。”
“臣妾都听皇上的。”文妃笑著點頭。
從鴻宇宮回王府的路上,甦筱筱嘀嘀咕咕,完全忘了孝麟的存在。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讓我一直這樣下去,不要改變’?什麼又叫‘他比較喜歡現在的我’?”
“還有,他說石頭哥沒有丟下我,一直都沒有離開我,這又是什麼意思?”
“天哪,我又被他佔了便宜!要死了,要死了,甦筱筱,你怎麼這麼笨呀?你再受他蠱惑的話,等你回到二十一世紀時,你就是一個殘花敗柳,石頭哥肯定不會再要你的,到時候你就等著哭吧!”
“不行,不能再被他‘欺負’了,我得為石頭哥守身如玉……”
她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表情頗為豐富,一向不苟言笑的孝麟都忍不住笑出聲。
甦筱筱突然停下,瞪著孝麟,問︰“很好笑嗎?我都快被你家主子搞瘋了。”
“甦小姐,這你可冤枉了皇上。屬下沒覺著皇上對甦小姐你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屬下反倒覺得皇上對你有異于別人。反正呢,屬下是第一次見到皇上對一個人會這麼好。”孝麟替拓跋弘辯護。
甦筱筱嗤之以鼻,“他是你的主子,你當然說他好。我才來這里幾個月,就被他欺負了好幾次,不帶這麼仗勢欺人的!”
“倘若主子那樣對甦小姐就是欺負甦小姐的話,那這後宮不知有多少人盼望著主子欺負她們呢……”孝麟繼續替拓跋弘說話。
甦筱筱對他比了一個打住的手勢,不想听他繼續說下去,“她們稀罕,我甦筱筱可一點都不稀罕。你一個臭侍衛,你知道什麼呀?哼!”說完,對孝麟拱了拱鼻子,拔腿朝前走去。
莫名被罵,孝麟非常冤枉地指著自己不解地看著她走遠的倩影,“我好好當差,我招誰惹誰來,為什麼是我挨罵?臭侍衛,誰臭了?”說著,不由自主地用鼻子嗅了嗅他自己。
剛靠近王府,還未來得及與孝麟告別,就被早已等在府門處的青鳳不明所以地拽著朝王府的後花園而去。
“鳳姐,你著急忙慌地是要帶我去哪兒?”甦筱筱拉住她,在長廊里停下。
青鳳喜不自勝地道︰“我和青鸞給你準備了一份驚喜,筱筱,你看了,一定會喜歡的。”
“驚—喜?鳳姐,我沒听錯吧?你可不要戲弄我,近來我受的驚嚇已經夠多了,我這顆脆弱的小心髒可再也承受不起……”甦筱筱撫著心口對她說。
青鳳推著她往前走,笑著向她保證︰“妹妹盡管放心,待會你看了,絕對只有歡喜,沒有驚嚇。”
“鳳姐,你們到底給我準備了什麼‘驚喜’?”甦筱筱不安地問。
青鳳笑著對她搖頭,“都說是驚喜了,哪能提前透露的。”
甦筱筱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她來到後花園,花叢掩映的亭中,青鸞正陪一位男子閑聊著,翠兒伺候在側。
“鳳姐,那位公子是誰啊?”甦筱筱疑惑地問青鳳。
青鳳笑嘻嘻地回答她︰“筱筱,你怎麼能把他給忘了,你的初戀呀!”
“初……初戀!我……我的?鳳姐,你真會開玩笑,我從來沒見過他……”
甦筱筱剛說到這,站在亭外的黃鸝看到她出現,快步向她迎來,湊在她耳邊低聲提醒她︰“小姐,宋公子來了。”
“宋……宋公子是誰呀?”甦筱筱滿臉問號地看著黃鸝。
黃鸝壓低聲音回答她︰“小姐,你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宋公子?你曾經和他可是愛得死去活來的。”
“哦,他是宋羽凡!”經黃鸝這一說,甦筱筱才猛然想起還有初戀情人宋羽凡這號人物存在,自打進了宮,就把他忘得一干二淨了,畢竟和他情深的人不是她,而是真正的太尉千金。她和他僅一面之緣,他充其量只算是甦筱筱人生中的一個過客,要讓甦筱筱記住他恐怕有些難。
青鳳正要詢問她們主僕倆在說什麼,甦筱筱轉身就要逃,她可不想再給自己找麻煩,一個王爺,一個皇上,已經夠她受的了,再弄出個四角戀她哪有多余的功夫應付。
“筱筱,你跑什麼呀?後花園在……”青鳳一把抓住她,打消她逃跑的念頭。
青鳳這一叫,亭中的人聞聲而起,宋羽凡激動地搶在青鸞前頭迎向甦筱筱,令她不得不面對他。
“筱筱,這些日子你過得可好?”說著,宋羽凡伸手欲握住甦筱筱的手。
甦筱筱微退了兩步,拉開與他的距離,“宋公子,這里是王府,請你自重。”
青鸞看著他們倆,微笑著道︰“沒關系的,分別這麼久,想必宋公子有很多話對筱筱說,我等這就離去,方便二位互訴衷腸。”
青鳳將他們倆推到一起,笑著說︰“好好在這敘舊,不會有旁人打擾的。”
見她們紛紛離去,筱筱伸手欲攔住她們,奈何抓了一個空,“青鸞姐,鳳姐,黃鸝……”
收回手,不自在地撓著脖子,勉強地對宋羽凡笑著,心里卻在嘀咕︰“你們果真是我的好姐妹,盡會給我找‘麻煩’!”
尷尬的氣氛蔓延著,他凝視著她,而她卻心不在焉地看著別處,完全將他晾在一邊。
宋羽凡率先打破沉默,“筱筱,听聞你的遭遇,我徹夜難免。想到你落難,我卻無法陪在你身邊,我就心痛不已。我不能再袖手旁觀,這一次我進宮,我決定要帶你走……”
甦筱筱開口阻止他說下去,“宋公子,這樣的話請不要亂說,尤其是在王府里。筱筱自從被太後欽點為妃開始,就已經和你再無瓜葛,筱筱的處境是好是壞都和你無關。請你不要再來糾纏筱筱,你走吧,就當我們從未見過!”說完,她背對他站著,留給他的是冷漠的背影。
他不相信她會這麼絕情,轉到她面前,抓著她的雙肩,“你從刑場上下來時不是這個樣子的,你不會對我這麼殘忍的。筱筱,你還記得我送你‘心相印’玉佩時對你說過的話嗎?我們之間的約定你還記得嗎?”
甦筱筱直視著他,將那半塊玉佩砸到他的胸膛上,冷笑著道︰“玉佩還你,至于什麼狗屁約定,我早就忘了,半個字都不記得。”
玉佩從他胸膛上滑落在地,剛好掉在青石板上,應聲而碎。
宋羽凡蹲下身拾起破碎的玉佩,心痛得無以復加。
“宋羽凡,你現在應該看清楚我的嘴臉了吧?不管你對我如何的情深意重,你在我心里,早已經死了。希望你清醒一點,忘了我這個絕情的女人,我不值得你再等候。回去,好好當你的狀元郎,好好替朝廷效力,找個好女孩,好好過日子。”說完,甦筱筱轉身而去。
宋羽凡握緊玉佩碎片,大步追過來,從身後緊緊抱住她,“筱筱,我已經認識你十八年,你的為人,你心中所想,我比誰都清楚。剛才那些話,你是故意說的,你怕連累我,你怕耽誤了我的前程。既然我宋羽凡能等你十八年,我就不怕再等你一輩子。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怕被你牽連。不管是什麼洪水猛獸,我都不會再放開你……”
“夠了,不要再說了!”甦筱筱剛為傷害他而感到愧疚和難過,現在,他又不依不饒地糾纏過來,她實在頭大不已。倘若她真的是他深愛著的那個甦筱筱的話,她定會因他的痴情而感動不已的,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都會跟他相守在一起。只可惜,她不是他愛的那個人,她不能平白無故地承受這份愛,她必須要擺脫他,方能對得起死去的甦小姐。
她轉身面對他,“宋公子,真的很抱歉,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偉大。玉佩已碎,再也恢復不成原先的模樣,我無法接受你的這份感情,請你大發慈悲,放過我。”說完,不管他願不願意,她用力將他的手拿開,頭也不回地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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