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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還嬌滴滴?
丁保瞬間恍然,能讓孔連順這位堂堂西雁府知府公子,畏之如虎談之色變的所謂惡魔,不就僅有當代“聖公”孔自儒的獨女,傳說中的那位孔詞姑娘?
“你先前說得罪了一位狠人,被逼離開西雁府流浪,就是你那小表姐孔詞?”
“不是她這個惡魔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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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她一個外人,指示你自己家的僕婦、丁壯、婢女、護院等等這些人,把你這位正經八百的少爺給當街修理了一頓,拆了馬車,搶光東西,扒走衣服,最後還潑了紅漆刷上大字?”
“這都不算什麼,我老爹的書房都讓她給佔來養蟋蟀蟲豸了,可恨老頭子不得不坐在客廳看書,還整日樂得跟花兒一樣。”
丁保便不再說話,默默掃了眼他背上那行淒慘扭曲的朱漆紅字,還有狼藉地面上那顆剛剛消停下來的熟銅釘帽,眉頭緊緊皺起。
先前孔連順告訴他得罪了厲害人物,不得不在外飄蕩了近兩個月,直到花光所有錢財被逼無奈這才準備返回,他其實並未太在意。料想以孔連順性格以及一路上展現出來的那種處事方式,哪能會真把人得罪狠了?再者,以他西雁知府公子的身份即便真得罪人了,料想也不會有人敢怎麼著,能怎麼著。
但現下看來卻是想錯了。
“西孔詞、東梵音”,合稱“央土雙璧”。
這位孔詞姑娘能跟“月神”淳于梵音那個號稱“百年一遇武學奇才”的天才女子相提並論,能是個好相與的人物?又豈會真如坊間傳說中瘋瘋癲癲四字可以形容?這種人要是真紈褲起來,一意跟你耍性子,就眼下看來,還真是有夠麻煩的。
“你勞心費事,花盡所有盤纏,重金購得那接白雕,實則並非什麼生日賀禮,是為賠禮道歉化解干戈吧。”丁保最後道。
“呵呵,寧兄果然慧眼如炬。……都怪惡魔太囂張,小弟這實在是沒法子。”孔連順尷尬笑道。
“看來你這位小表姐脾氣不小,接白雕這種神物都讓她消停不下來,窮追猛打不依不饒的。”丁保皺著眉頭,伸手接過孫浩遞來的一件長袍,一臉嫌棄地丟給孔連順,“先把這個穿上。接下來呢?”
商隊的目的地就是西雁城,所以在這里交接清點之後就要就地解散,但丁保還指望著孫浩帶他去衍聖草園,故有此一問。
“呵呵,寧兄,要不,咱今晚先找家客棧湊合一下,明個兒一早我溜回家偷來老爹行牌,再弄點錢財,然後咱二人便馬不停蹄趕去終南山。這一路還得小十天,吃喝拉撒的……”
“找家客棧?”
丁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見他尷尬神色不似作偽,頓時氣得無語,堂堂西雁知府家的公子回到了西雁城,卻被嚇得不敢回家,還要躲在客棧里湊和,這公子哥兒小少爺混到這地步,也算是天下獨一份了,按常理,不說請哥們兒欺男霸女、橫行街頭了,最起碼弄兩條花船浪蕩浪蕩,最不濟,也要搞個舊社會馬殺雞什麼的好好批判一下……
不過念及他那位行事乖戾咄咄逼人的小表姐,醒起還是衍聖草園的正事要緊,也就不願多事,忍著脾氣揮手道︰“就依你。錢財我這邊充裕,你只管拿到行牌即可,莫要再節外生枝。”
臨告別時,孫浩、小駱姑娘二人都有些依依不舍,丁保也是很有些感慨,再次婉拒了二人送他去終南山的提議,破天荒地以兄長的身份敦敦告誡了一番,字字句句都是發自肺腑的金玉良言,也算是感謝這對熱枕善良的小鴛鴦一路上的悉心照顧。
轉身回來,孔連順一個人目光呆滯地蹲在城牆角,機械式地扒拉著地上的塵土,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十字,頹喪不安溢于言表。
丁保這才發覺少了一個人,剛才馬車被拆,孔連順被蹂時都沒見到,趕緊問道︰“車上那老人呢?”
孔連順有氣無力地翻了個白眼,怒氣沖沖地朝左邊一指,丁保順著方位望去,發現城牆根兒一溜乞丐閑漢或蹲或坐賴在那里曬太陽,那位姓風的老人不知何時已下了馬車,正混跡其中美滋滋地捉著虱子,姿勢嫻熟,技藝精湛,竟毫無半分違和感。
丁保怔了下,還是走了過去,在他面前蹲下,好奇道︰“老風,我剛一直看著,竟沒見你何時下的馬車?”
老風是老人自取的稱呼,聞言挑了只大個兒虱子塞入口中,脆生生地嘎 著,大喇喇哼道︰“老夫姓風。”
“我和連順要去投店,一起?”
“你二人去吧。老夫知道怎麼找你。”老風說著,忽然湊近丁保,一臉嫌棄地看了眼同樣對他怒目而視的孔連順,撇著嘴巴道︰“那渾小子是個惹事蟲麻煩精,跟他一起,多長點心。”
丁保點了點頭,回來時,孔連順扯住他,好奇道︰“老頭剛剛說我什麼了?”
“他說你這人有個很大缺點,就是太過古道熱腸正直善良,容易吃虧,以後要多長點心。”
孔連順愣了下,腰桿兒瞬間繃得筆直,臉上的沮喪、不安一掃而空,像是一朵重新沐在陽光下的向日葵,丁保輕輕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先朝城內走去。
……
“你繞了半天帶我來的就是這家?”
西雁城內,羊市口附近的一家不起眼的小飯館里,丁保好不容易坐穩三條腿的凳子,伸手一摸,差點從桌面上撈出二兩粘稠老油來,遂黑著臉問道。
“不錯。寧兄你想,惡魔小表姐那種人怎麼會留意到這種地方,這里最安全不過,不僅如此,咱們晚飯吃在羊市口這邊,投店投在城隍廟那邊,但實際上呢,今晚真正睡在舊川驛里。哼哼,這樣一來,任她小惡魔真是心生九竅,也決計摸不到我二人真實蹤跡……”
孔連順一臉得瑟地說著,夾起盤子里的一塊羔羊肉就要往嘴里塞,忽然被丁保攔住。
正自不解,就見丁保一甩手,將他筷子里那塊嫩酥酥的羔羊肉丟給了路牙子邊的一只饑黃小野狗,頓時恍然,訕笑道︰“呵呵,倒是忘了寧兄你心疼喜愛動物,若不然怎麼非要去衍聖草園……咦?”
他正說著,就見那吃了羔羊肉的小黃狗竟裂開嘴巴傻笑了起來,而且邊笑著,邊還一癲一癲的,四條腿走路變成了兩條腿,像是個搖搖晃晃的醉漢,極為詭異。
“這盤羊羔肉里下的是‘含笑半步癲’。用蜂蜜,川貝,桔梗,加上天山雪蓮配制而成。中毒後無藥可解,只能單邊腿癲著走路,大笑一日一夜,哈喇子流干方可自解……”
“這筷子上涂的是‘悲哭痛淒露’……”
“這盤子上也沾有‘黃連巴豆散’……”
孔連順目瞪口呆地望著丁保,看見他風輕雲淡如數家珍地將所有毒素一一分辨出來,震駭、驚喜的同時,心里怒火狂飆,黑臉一下漲得通紅,拍桌大吼道︰“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
“大呼小叫有用嗎?淡定。”丁保一把將他拉下,淡然道︰“我身邊還有些干糧。吃干糧喝水,不能墮了威風。”
孔連順深以為然,不禁拿崇拜的眼神望向丁保,眼見丁保極其瀟灑地倒了一杯茶水,也趕緊有樣學樣,正要很瀟灑很威武地將茶水倒入口中,突然見丁保眉頭一皺,喝進嘴里的茶水“噗”地吐了出來,頓時嚇了一大跳,“哇呀呀呀呀”一陣怒喝,一把摔掉杯子,猶不解恨,抓起桌上茶壺也丟了出去。
“你做甚麼?”丁保驚道。
“你做甚麼?”孔連順訝道。不是有毒嗎?
“水有些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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