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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冷風呼嘯,吹在臉上似刀割一般,更天的月光格外皎潔,透著股清涼,灑在半明半滅的紅燈籠上,映出迷蒙之色,那燈籠便在寒風里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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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放心的去吧,女兒一定會好好活著,女兒絕不會讓您枉死,娘,願你在天之靈保佑女兒。”一陣低低哀戚從簌簌冷風里傳出,仿似夜游的鬼聲,給這黑夜蒙上一層恐怖。
陣陣青煙從假山後傳出,地上冥紙仍在燃燒,微紅的光照在跪著的女身上,映出一張蒼白悲戚的臉,正是剛死了娘的月籠,目里點點淚光,射出一道仇恨的光芒,她想起娘曾經對她的話,‘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可是娘卻死在一個賭字上。
她牙齒咬的咯咯響,在這深宅大院里,想要自保談何容易?我不犯人或許仍有旁人犯上門來,只求自保,便不要親人了麼?現在她唯一的親人已經不在了,她當真要自保了,可是她卻不會再像往日那般了。
她腦里忽然蹦出一句話,‘唇齒相依唇亡齒寒’,這是二姑娘對她的話,她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她現在是二姑娘院里的人,倘若二姑娘被唾棄,一個主都能任人宰割,她一個奴婢的下場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下意識的緊握了握手,雙眸里射出兩道亮光,死死盯在馬上就快燃盡的冥紙上,突然目光微閃,瞟向假山一側,冷冷的哼了聲,緩緩站起身,邁步離開。
她剛走,假山後便走出個婆,朝地上殘留的冥紙狠狠的跺了一腳,貓著腰匆匆離去。
寅時一過,江意瀾便被叫醒,雙眼惺忪,任由朱顏月籠洗刷穿衣,收拾整齊後,便奔向暖香院,府里一溜兒新掛上的大紅燈籠,將整個侯府照的喜氣洋洋,不像是要祭祀,倒像是要辦喜事了。
天還很黑,朱顏挑著個燈籠走在前頭,月籠便心的看著腳下的扶著江意瀾往前走。
濃重的寒氣團團圍在身上,江意瀾禁不住打個寒顫,雖然身上穿了里一層外一層的棉衣,但終是抵不過這寒冬臘月的冷風,一顆腦袋差點縮進衣領里去。
到了暖香院,微微一愣,她竟是最後一個到的,就連八歲的江意亭都乖乖的站在江微岸身側,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
江意瀾微微皺眉,稍帶厲色的看一眼朱顏,竟然這麼晚叫醒她,最後一個到的,只怕又要惹江侯不悅了。
朱顏卻有些委屈,往年臘八祭祀都是寅時起身,辰初祭祀,難道今年的提早了麼?怎麼沒人來瀾園里一聲?月籠則若有所思的朝夫人身側瞧了瞧,一言不發的扶著江意瀾站在丘氏一側。
江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吩咐道,“開始吧。”
燈火透明的暖香院,主們站在院中央,丫頭婆們則各自分散開去。流月流露領著六七個婆去了又回來,手上都端著一個大木盆,每個盆里都放著一把笤帚,婆們先是走到院內的幾顆樹前,拿起笤帚在盆里轉了轉,朝樹上揮去,每棵樹上只輕輕揮一下。
待刷到靠近江意瀾的幾棵樹旁,她朝那盆里瞧了瞧,原來是一盆八寶粥,便知這是臘八粥了,在這一日涂上臘八粥,卻是有闢邪之。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婆們便將院牆亭廊石凳假山等等各處都用那笤帚揮了一遍。
待到各房丫頭婆又都聚在院里,江勤一一查過後,江侯才點了點頭,“擺案點香。”
江勤親自帶了幾個人下去,擺了一張八角桌,沉紅色桌面上雕著黑色花紋,細細看去,竟是一朵黑色牡丹,花心中央擺著一條金色長龍,閃著晶晶亮光。
江意瀾禁不住倒抽口冷氣,娘娘的,莫不是純金打造的?這得多少斤兩?瞪大眼望過去,只覺得那金色的亮光刺得眼生疼。
金龍一擺出來,江侯立時朝地上跪去,夫人稍稍退後一步跪在江侯身後,江微岸江微波兄弟跪在夫人身後,江意兄弟則又朝後跪,瞬間,滿院人都按照輩分嘩啦啦跪了一大片。
江侯雙手抱拳,望著金龍,朗聲道,“臣,拜見先帝,先帝雄功偉業建我大桂朝,臣自當謹遵誓言,竭盡全力保我大桂朝,願我大桂朝代繁榮昌盛。”
字字句句似一把錘砸在江家兒女的心頭,尤其是幾位爺,心頭涌上一陣激蕩,這金龍是先帝御賜給江家的,這代的榮耀是任何一個家族都無法攀比的,而此時他們心中亦同樣有一把火在燒,竭盡全力保我大桂朝。
江意瀾則偷偷抬了頭瞧向那條金龍,在明亮的燈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那高高昂著的龍頭似是在訴著一段驕傲的歷史,更似在吞吐著皇家威嚴,這是一份無上的榮耀,亦是一把直指人心的利劍。
拜過先皇,江侯便帶著江家老少去了江氏祠堂,亦是一番跪拜,江侯自是了幾句不痛不癢的祭祀先祖的話,又指著江家孫訓示一番,無非是些光宗耀祖之類的鞭笞。
江意瀾忽然有種听領導訓話的感覺,那時候她只是公司的一個普通職員,大大的會議個個都要洗耳恭听,稍有不慎就要挨訓,穿到了這里,沒想到仍是生出這種感覺,不由得感嘆,在上下屬的關系上,其實各個朝代都是相通的。
一番折騰下來,已到了辰末,江意瀾頓覺腰背酸疼,由著朱顏月籠扶著,亦是跟著進了暖香院正房,桌上已擺了碗筷,但是除了每人跟前的一副碗筷外,並無其他飯菜。
各人按輩分依次坐下,碗里是五谷雜糧混在一起熬成的八寶粥,江侯第一個端起碗來喝了一口,其他人才動碗。
累了這幾個時辰,江意瀾早就感覺肚腸嘰咕,喜滋滋的端起碗抿著嘴喝了一大口,粥才進口,她便哇的一聲吐出來,噴在半邊桌上,她緊皺著眉頭,惡狠狠的看著那一碗稠乎乎的東西,咬著牙在心內狂呼,“這是什麼?這什麼?”
酸?甜?苦?辣?咸?
江侯注意到這邊動靜,轉頭瞧過來,立時氣的眉毛豎起來,沉聲呼道,“江意瀾。”竟是連名帶姓的喊出來。
江意瀾嚇了一跳,惶然抬頭,見滿屋人都在盯著她看,對上江侯震怒的目光,心頭一沉,自知闖了禍,遂起身踢開身後椅撲通跪在地上,“請祖父息怒,我不是故意的。”
江侯咬著牙冷聲道,“不是故意的還能吐出來,若是故意的豈不是要將這滿屋的碗都砸了?來人,把她帶到後院關起來。”
江意瀾心沉了沉,暗暗懊悔,她本是知道的,江家的臘八粥與旁家的都不同,酸甜苦辣咸代表了人生味,更秉承了江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警言,她本是想著的,本想著一咬牙便喝下去了,誰知那粥喝下去竟是這般的難受,簡直比那毒藥還要毒,竟是未忍住當眾吐了出來,江侯定不會饒了她,她亦知道此時求饒只會適得其反,遂緩聲道,“祖父,意瀾願領責罰,亦不敢忘祖父的教導,請容孫女喝完這碗粥。”
著端起桌上的碗,一仰頭,下五除二將那碗八寶粥喝去了大半,其中的滋味亦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她卻知道此時只能如此。
江侯的臉色果然緩了緩,只狠狠的瞪著她。
丘氏心下焦急,想開口為女兒句話,卻又覺得實在無法開口,只能暗暗著急,時不時的朝一旁桌上的江微岸看上兩眼,江微岸亦是無法。
夫人面色暗沉,輕抬眼皮,看了看江意瀾,輕聲道,“意瀾,你母親為了你什麼事都不做,親自手把手的教你規矩,你卻是這般,唉,別的我也不了。”轉頭看向江侯,“侯爺,我看不如讓意瀾去庵里住幾日吧,也好靜靜性。”
江侯點頭,“隨你處置,今兒正好帶上她。”
丘氏忙站起身,“父親母親,意瀾不懂規矩,錯都在媳婦,媳婦願跟著一起去閑雲庵,一定好好的教導她。”
夫人瞟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已到年關,府里很多事你都走不開,你還是留在府里籌備過年的事吧。這些年都是你經手的,你還是一旁盯著的好。”
丘氏無奈,卻又出別的話來,只好悻然坐下,瞧向江意瀾的目光露出幾絲憐愛。
夫人留下丘氏,楊氏卻是著急的,她巴不得丘氏年前都不要回來,這麼一來,府里大大的事大半都要交由她了,更何況時至年下,樣樣兒的都是肥差,哪個奴婢廝的不上前巴結著?正是拉攏人的好時候,可她心里雖急,偏生不能插話,只急的心都要跳了出來。
江意瀾卻是真的松了口氣,去閑雲庵,這對她來並不是一件壞事,反而是天大的好事,而她亦是不願丘氏同往的,有些事還是悄悄的進行比較好。
喝過臘八粥,正式的早飯才擺上來,草草用過飯後,夫人便帶著江意瀾上了馬車,直奔閑雲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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