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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彩吃了一路的菱角跟蓮子,小嘴一路上都在嘎 嘎 的響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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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們乘坐的船是偏小偏簡陋!
一看就是低調樸素窮人家專用作風!
是以,除了忠王自己一個大房間之外,其余的都是小房間還是兩人一起擠擠的那種。
更悲催的是那些護衛晚上都要睡甲板的。
想想就是件令人傷心的事。
白彩磨破了嘴皮子才向忠王要了間小房間。
這樣方便什麼的,也很方便了。
就是陳墨軒整天過來跟她蹭方間這讓人很上火。
要知道,白彩自己一人一房間,可不就是為了有個私人空間什麼的。
這陳墨軒一來,她到哪里去開小灶?
還讓不讓人進空間了啊?
況且,陳墨軒晚上睡覺毛病忒多。隔著一張牆都能听到他屋里的動靜呢。更別說跟他同房睡覺了。
白彩嫌棄的很,便不願意呆在房里睡覺,經常出來靠著欄桿望著清清河面發呆。
日出江花紅似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一面磕著蓮子米一面欣賞沿岸美景,倒也算是自在。
“如果沒有岸上來往的行人就更好了。”白彩低聲嘆道。
陳墨軒打著呵欠走了過來,揉揉眼楮,衣袍半敞著,露出精壯的胸膛和精致的鎖骨。
瞄了眼剛升起的紅日,陳墨軒撇嘴說道︰“起的這麼早。”
晨風帶來了河面上的陣陣涼氣,陳墨軒拉拉袍子,“都說江南暖和。早上也很冷嗎。”
“你在看什麼?”陳墨軒又問。
白彩指指岸上形色匆匆的行人,“礙事的那群人。”
“他們怎麼了?不是說江南什麼嗎,也沒見有疫情啊。”陳墨軒坐在白彩身邊,探頭看上江岸。小販們已經開始擺攤,路上行人也多。世人都說江南富庶,陳墨軒覺得的確如此。
行人或是穿著薄薄棉衣或是綾羅綢緞。這在桐城是不敢想的。桐城人大多穿棉布衣裳。綾羅衣服是當地富戶的專享。
更甭提塞外蠻族了,有件棉布衣裳都是好的,當然這只針對普通人家。貴族老爺什麼的例外。
兩廂比較之下,陳墨軒才明白了什麼叫做差距。
白彩哼道︰“你仔細看看他們臉上上的神色!”
“你看那個,臉上帶著惶然之色。而且背上的包袱不大但看起來很有分量想來是有些細軟之類的東西,他穿著綢緞衣裳,但是看起來卻不像是主人家那類的,天生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想來應該是富戶家的僕從,但是屬于地位較高的那種。
你再仔細看看。他面帶菜色,一看就是疲于奔命。聯合之前的情況,仔細一想,或許就能知道。他主家應該是個地主人家,有錢,但是沒權。也許不是沒權,是跟上面的比起來算是沒權的。所以,他主家投靠的那個靠山也沒能保的住他主家。
主家出了事。他就逃了出來。”白彩隨州一指一人,隨口給陳墨軒分析道。
陳墨軒搖頭,“口說無憑。”
“我去把他帶來。”說著。陳墨軒一躍而起,腳尖輕點河面,濺起零星幾滴水花到了岸邊。
“小心岸邊的衙役啊。”白彩噸囊著,她話還沒說完呢。
岸邊來往的人當中有不少是縣衙的衙役或是兵士。不過,都是一副普通人的打扮也沒人能看出來。
白彩不禁暗嘆,這江南的地方官手筆可真是大啊。
不過。官府跟江南駐守軍合作的還是蠻愉快的嗎。
等陳墨軒將那面如菜色的人帶上船時,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白彩嫌棄的說︰“你把他帶上來干嘛。還嫌不夠招人眼球啊。”
陳墨軒回頭望了眼江岸,道︰“沒事。我帶去給他看了。”
白彩點點頭,說︰“去吧,這事是他該管的我們別插手。”
陳墨軒點頭,這快到揚州了。沒想到還有這收獲。
不過,陳墨軒想那岸上的行人有多半是跟他抓來的男子一樣吧。
陳墨軒心里佩服白彩的“火眼金楮”,卻不知這是中原人最擅用的“察言觀色”。
被陳墨軒抓住的男子看起來三十來歲的樣子,生的一副刻薄模樣,長臉尖下巴細長眼楮,唇邊還有兩縷小胡子。活脫一個地主鉤腿子的樣子。
也正如白彩所說,男子主人在江南這地界雖數不上名號但是也算是富賈一家。
平日里與縣官交好,做了不少魚肉百姓的事。
他主家是也是個刻薄的人,手下佃戶沒日沒夜的耕田插秧,交的租子也多。一旦有人說個不,那人便要遭殃。
江南歷來多雨季,蚊蟲也是厲害的緊,這沒日沒夜的做活計,不少人染上了瘧疾。就連一向刻薄的主家也不能幸免。
“嗚嗚……大人,小人老爺一家四十五口都被抓了起來。您要給小的做主啊……”男子哭著跪在地上,眼淚鼻涕橫流,很難看。
忠王讓人把男子跟關起來,加快行船速度,眉頭皺的老緊。
白彩沒有問接下來該怎麼做,也沒有讓陳墨軒再往忠王身邊湊。
“你都吃了一路了,兄弟。”陳墨軒嫌棄的看著白彩吐出的一地的蓮子殼,心里好笑的緊,貌似小白菜就喜歡吃這些小東西,跟個松鼠似的。
“我們到了揚州你想去哪玩?”白彩吐出一殼兒,抬頭問陳墨軒。
“青、樓。”陳墨軒背靠欄桿,河風吹起他長長的墨發,琥珀色的透明瞳仁中滿是笑意,“我在塞外就長听人說,要是有機會來中原,一定要到江南看看。江南是個人杰地靈的地方,多美人,你要是有空就帶我去見識見識吧。”
白彩托著腮幫子,閑閑的說了一句︰“好啊,揚州瘦馬最是有名了。”
“不過。”白彩眼珠子從右邊轉到左邊,“你最好是有听詩詞歌賦的興趣。還有,準備好荷包被宰。”
“只是些妓、子有什麼好看的。”白彩嘆口氣。繼續嗑自己的蓮子米。
陳墨軒拿了一顆嘎 咬開,隨即咧咧嘴︰“怎麼這麼苦啊!”
白彩瞟了他一眼,淡淡道︰“當然了,又沒有去心。”
“蓮子心?”陳墨軒訝然。
白彩點頭︰“對啊,蓮子心是苦的,但也敗火。你還是多吃些好敗火吧。”說著,意味深長的望了陳墨軒一眼。
陳墨軒瞪她,略尷尬,身為正常男人都會什麼的吧,那個啥,男人都能理解的吧……
司馬霆住的地方很隱秘,但相對而言,也很憋屈,至少對這個雄才大略的帝王而言,呆在江南水鄉的玲瓏園林里遠不如縱馬馳騁來的舒服。
“這是多日來查到的請陛下過目。”甦公公將一打厚厚的信封遞給了司馬霆。
司馬霆哼了一聲,“不看朕也知道里面是什麼些東西,江南這地兒還真是地頭蛇壓倒一片啊,您說是吧。真武侯爺。”
真武侯姬念今年四十有七,英俊高大的一中年美大叔,聞言,他老神在在的說了句︰“陛下能如何?”
司馬霆皺眉,這話說的真是有夠刺耳!早知道就應該讓姬滿跟他一塊到江南來,而不是讓真武侯跟著來!他是來給他護衛的嗎?分明是讓他伺候他嗎!
打不得也罵不得的大神,這話說的就是真武侯。
真武侯跟先皇關系匪淺,當然,這先皇指的是司馬霆跟宣王的老子。先皇臨終囑咐司馬霆要將真武侯當做父親尊重,司馬霆也照做了。
姬家負責保護的是皇室,每個皇室成員都在他們的保護範圍之內,當然內斗什麼的,就另提了。姬家祖訓是不得參與皇室傾軋。誰是皇帝就忠誠于誰。
像是知道司馬霆心中不忿一樣,真武侯繼續道︰“這江南可不僅是江家的地盤啊,陛下。”
司馬霆一揮袖,鎮紙摔在地上裂了一角。
“臣帶著一千精兵,這點陛下大可放心。”真武侯面容冷峻,跟姬滿有幾分相似,不過眉宇間的寂寥滄桑卻是姬滿所沒有的的。
阿精站在司馬霆身後,跟甦公公對視一眼,旋即移開目光。
“朕知道!也就錢家敢跟朕玩這種花樣!”司馬霆哼了一聲,對真武侯道︰“忠王這就到了。等他來了……”
“啟稟陛下,忠王已在大廳等候。”一護衛進來稟告。
司馬霆一笑︰“來的很是時候啊。”
“參見陛下!”by忠王、白彩、陳墨軒。
司馬霆一擺手,說︰“別整這些虛的了,快坐下吧。”
忠王嘿嘿笑道︰“陛下這幾日收獲怎樣?”
司馬霆哼道︰“還行沒被氣死。”
白彩跟陳墨軒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忠王身後,低頭裝著小透明。
司馬霆銳利的目光掃過白彩跟陳墨軒,“不知白卿所來所為何事?”
白彩抬頭,決定將事情都推給忠王,“是王爺讓我來的。”
忠王接過話茬︰“是這樣的,這不是瘧疾肆虐嗎,小白正好有治療瘧疾的好方子就給了是,我這不是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嗎。但是我也沒見江南瘧疾很厲害啊。”
真武侯開口說︰“都在病人村呢。”發現一個抓一個,抓多了一起都燒死。真可謂是干淨又利落。喪盡天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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