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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議事過程中,澀澤榮一匯報的時間最長,原因在于,一橋藩遇到了財政困難,一橋慶喜這個表面上富貴無比的親藩大名竟是個欠了大阪商人一屁股爛帳的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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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澀澤榮一的匯報和一橋慶喜及其他家臣的話語中,朱一凡大概明白了一橋慶喜為什麼什麼會如此貧窮。
包括一橋家在內的所有大名都擁有財政自主權,除了要不定期向幕府繳納不定量的“獻金”外,沒有向幕府繳納賦稅的義務,大名們的內部開支也由他們自己負責。
大名的收入主要依賴封地內農民的年貢,而支出就多了去了,包括所有下屬武士的祿米,封地內的各種開支,藩邸的支出等等。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龐大的支出靠那些年貢哪里會夠?久而久之,幾乎所有大名的收支都失去了平衡,陷入嚴重的財政困難。從而不得不向大阪等地的富商借錢以維持生計。
藩主的經濟如此拮據,一般武士的處境就更加困難了。據澀澤榮一說某些貧困的武士常常把隨身的刀、盔甲(這些都是被認為體現出武士的精神的物品)典當出去、並且永不贖回;而有些武士只有在需要登城時,才會從當鋪里暫時取回自己的武士裝束,等到他們從城中返回後,又要把裝束送回當鋪。還有武士由于貧窮所以沒有能力在家里雇佣人,只能自己做家務活兒,有時還得在家里做些零碎活計補貼家用。反正絕大部份的武士都必須從各個渠道借取款項來暫時維持生活。
而在這其中,一橋家還算是好的,因為藩邸本身就在江戶,不需要像其他大名那樣由于“參覲交代”的原因,必須一年住在自己的領地,一年住在江戶。
這些大名由于往返于江戶與領地時,為了擺出威武堂堂的場面,往往有上千人的衛士跟隨護駕,這上千人的旅費可是一筆龐大的開支。而且由于“參覲交代”的關系,各藩在江戶都得設有一座像樣的藩邸,以供大名、藩士居住。住在江戶的話,又難免與達官顯要交際應酬甚至送禮賄賂,這都是龐大的開支。而這些,一橋家都省下了。但還是欠下了大阪鴻池、江戶三井兩家數十萬兩白銀。
一橋慶喜都這麼窮,那自己這個家老是不是也是個表面光鮮的負債翁?朱一凡不由得心中暗自嘀咕︰整天吃不著肉,是不是家里沒錢的原因?回去後可得過問一下。經濟可是一切的基礎,沒錢的話,什麼目標、理想都是真正的,白日。
待等澀澤榮一匯報完了之後,慶喜對家臣們說了幾句勉勵的話之後,議事便算結束了。家臣們紛紛告辭而去,但朱一凡卻被慶喜留了下來。
“澀澤君,假設你有十個空的酒瓶子。三個空瓶子可以換得一瓶酒。那麼,你一共可以喝到幾瓶酒呢?”在走出大殿時,朱一凡見澀澤榮一就在他身後,便止步笑問。
澀澤榮一詫異地望著朱一凡,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沉吟片刻後答道︰“五瓶。”
這是後世一道測試有無經商才能的測試題,澀澤榮一能這麼快的給出最佳答案,說明他確實具有很好的經商天賦。
“澀澤君年少有才,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朱一凡呵呵一笑,拍了拍澀澤榮一的肩膀,“有空的話多來舍下坐坐。”說罷,揚長而去。只留下望著他背影,一臉莫名其妙的澀澤榮一。
原本朱一凡對于一橋慶喜把自己單獨留下甚是高興,這是他第一次和歷史名人的正面接觸,他期待著通過一橋慶喜多多了解當前日本的時局,從中找出機會,融入其中,進而實現自己禍害日本的目標。但結果卻讓他大為失望。
一橋慶喜對于朱一凡很熱情,熱情到了根本沒把他當成屬下,而是把他當成親人、大哥的地步。但他根本就是一個還沒長大、貪玩的孩子,對藩務、國務以及時局根本就不感興趣。對于朱一凡試探拋出的話題,不是草草敷衍幾句便扯到玩樂女人上頭,就是一副國有將軍治理,藩有中根等家老操心的安樂王爺態度。感情剛才在議事大殿上的那個一本正經的藩主,完全是在家臣面前的偽裝。
這讓朱一凡無以為繼,心中郁悶至極。以至于,在和其弈棋取樂之時,朱一凡一邊在心中碎碎念著“豎子不足與謀”,一邊使出渾身解數,在棋盤上將一橋慶喜完虐,殺得他整盤棋基本沒有一塊活棋。
如果和一橋慶喜的接觸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還能歸罪于一橋慶喜年少無知的話,那麼當晚在阿部正弘以及接下來兩天其他大名的宴席上的經歷,讓他就有讀心灰意冷了。
誠然,阿部正弘等日本權貴對于朱一凡都很客氣,也很尊重,但這都是表面文章,他們根本不願意和他深談、深交。朱一凡能感受到他們在骨子里對自己的輕視和疏遠,這除了是因為自己才二十歲、年齡太小的緣故之外,大概自己是個中國人,也讓他們有一種天然的排斥心理。
這些大佬們之所以都會請朱一凡赴宴,不過是因為朱舜水的遺蔭,他們把他當成了宴席中的讀綴,一種風雅的讀綴,一種中國文化的讀綴。
這種被人當成花瓶似的感覺讓朱一凡很受傷,但也讓他知道自己想得過于簡單了,不要以為自己來自于未來,就能為所欲為,甚至改變歷史,將那些歷史名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既然能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他的大名,就肯定不是吃素的,他們的閱歷和才具都不是眼下朱一凡所能比擬的。
這幾天對自己在這些權貴們宴席上的表現,朱一凡自己也不太滿意。他知道,這是源于自身的局限性,許多東西並不是靠聰明和大膽就能具備的。就像和上位者交談時的說話技巧、話題的掌控力,以及那種面對大場面而游刃有余的氣質,就不是隨便就能具備和學得像的。
念及這些,朱一凡有一種深深的無力之感,難道自己就只能甘心在這異域他鄉當個歷史的看客,當著花瓶,享著艷福,混吃等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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