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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沈公子想見你,說是要問你要債!阿陌,你欠他東西了嗎?”溫若瀾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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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仲卿要見自己?還說要討債?池子陌瞬間便想起了地契的事,難道是地契出了什麼問題?
溫若瀾見池子陌臉色變得很難看,以為池子陌真的欠了沈仲卿東西,便又道︰“……是欠了很多債嗎?若實在還不了,我倒是可以幫點忙!”話雖這麼說,溫若瀾更奇怪的是,池子陌為何會欠沈仲卿的債!
不過隨即她又想到坊間的傳聞,好像池子陌父親當了官,還是托了沈仲卿的關系。既然是這樣,池家定然是給沈仲卿送了好處,難道這就是沈仲卿要的債?
不過這是池家欠的債,沈仲卿就算是要賬也輪不到池子陌吧,溫若瀾更加糊涂了。
池子陌這才知道溫若瀾時誤會了,便覺得有些好笑,但要是解釋自己又解釋不清楚,于是干脆默認了。
“……在哪見他呢?”池子陌干脆打岔就問。
溫若瀾還是有些擔憂,“你隨我一起走吧。”雖然擔憂,還是帶著池子陌左拐右拐,到了一個看著有些荒涼的院子。
因為事情比較私密,溫若瀾找了個借口留下了伺候池子陌的映兒和自己的丫鬟,所以此時到這里的只有她二人。
溫若謙早已在院門口的角落里等著,見她們二人終于來了,便笑著迎了上來。
“子陌妹妹!”溫若謙打招呼。
池子陌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這算是徹底的私見外男吧?這在現在可是天理難容的事啊。
象征性地同溫若謙打了招呼,三人便進了院子。
溫若謙同溫若瀾進了門口的倒座房,池子陌則自己往正屋走去。
這是個不大的園子,雜草叢生,院子里有棵粗壯的古樹,使院子顯得更加蒼涼,池子陌緩緩往前走去,踩上這些雜草路過這一棵古樹,心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好容易走到門口,就見那屋的門咯吱一聲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頓時層層陽光沖進了略顯黑暗的屋內,沈仲卿迎著光走了出來,仿佛渾身披上了一層金衣,池子陌頓時覺得心里暖暖的。
二人進了屋,沈仲卿就開口了,“長話短說,王府里發生了一些事。”
“萱兒沒事吧?”听到王府出了事,池子陌第一反應便是忍不住問了下萱兒。
沈仲卿笑了笑,一掃剛才的陰霾,他覺得可能是自己太嚴肅了,嚇壞了這個小丫頭,“萱兒不會受到影響的,我會保護她!”
沈仲卿的話中有著令人安心的魔力,池子陌放了心。
“那你…….”只想著萱兒不問他一句好像也不合適,池子陌又問沈仲卿。
“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沈仲卿言語間含著絲絲暖意。
池子陌听了這話有些尷尬,心里暗道我有啥不放心的。不過不知為何她覺得沈仲卿看自己的目光更加柔和了。
沈仲卿接著說道︰“外界傳言我爹病危,他也不會有事的!
……不過,皇上倒是有些擔心,便想給秦王府賜婚!”
“賜婚?!”池子陌懷疑字听錯了,但這兩個字卻是猛地敲破了她的心房,池子陌有種淡淡的失落。
皇上賜婚,肯定不是給年邁的秦王爺的,在王府中適齡的人只有沈仲卿一個人,不用懷疑,皇上定是要給沈仲卿賜婚。
池子陌神色變化哪里能夠逃得過沈仲卿的眼楮,只見他仿佛得到了巨大的鼓勵般,眼楮也亮晶晶的,猛地問了池子陌一句︰“阿陌!如果我不能成為王爺,也許將會遠配邊疆,你可願意跟我走?!”
“啊!!!”听了沈仲卿的話,池子陌目瞪口呆!他是什麼意思?同他一起走?這是要自己和他私定終身的節奏吧!可問題是,自己為啥要同他私奔?而且自己也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啊!
“如果我拒絕皇上的賜婚,在王位爭奪中將處劣勢,也許就根本沒希望了……”這話池子陌听懂了,這沈仲卿也真敢說啊,這麼私密的事,居然就如此直白地告訴了自己,真不知他哪來得自信相信自己不會將他這有些大逆不道的話給說出去。
轉念一想,池子陌突然驚呆了,皇上給賜婚?!他這是要扶植沈仲卿成為王爺嗎?!
還有,沈仲卿是什麼時候動了心思?自己怎麼好像沒覺察呢?他不會真的為了自己想拒婚吧?他怎麼舍得那些權勢榮華?
再就是他告訴自己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意思是他為了自己想拒絕皇上的賜婚,但又怕自己不肯跟他,然後他來問自己願不願意坐在他的自行車上哭?
信息量有些大,不過池子陌還是整理過來了。
她沉默了很長時間,終于想明白一件事,沈仲卿心儀自己,也僅僅是心儀,並不是喜歡自己到盲目得不顧一切的地步,那麼如果自己說願意跟他走,他為此放棄了王位,將來他會不會後悔?
愛江山更愛美人?!
這是他深思熟慮的結果還是一時沖動?池子陌無從知道。
而自己,真是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倉猝間得到這個信息,這叫自己如何決定?
答應他嗎?雖然不能否認自己對他有好感,剛才他說那話時,自己也會些心潮澎湃,但也遠遠未達到可以拋棄一切的地步。
自己倒不是想攀附權貴,但要離開方氏和子晨,自己還真舍不得。
不答應嗎?如果生硬地拒絕,心里為何自己會有些難過?
緩緩抬起頭,對上沈仲卿期待的目光,看著他略顯稚嫩的臉龐,池子陌眼中有了淚水,“……說心里話,我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從未想到你對我……也不敢想……。現在你既然提出來了,我也想問你,你是否認真想過,為了我放棄那些,值得嗎?你甘願嗎?日後會不會後悔?後悔了又會怎樣?你舍棄的可不僅僅是錢財!”
不僅僅是錢財,更是權勢,是地位,是無限榮光,是每個男人都渴望的!
池子陌不相信,生活在王府里,身份尷尬的他,沒想過要出人頭地,也許,或者相對于別人,他對于權勢的渴望會更勝!
池子陌沒有直接拒絕沈仲卿,這令沈仲卿送了口氣,他知道,池子陌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自己的影子的。
說真的,若不是情勢緊急,他是寧願多等幾年的,等池子陌長大,等她能認真思考自己的感情了,等自己能給她足夠多的時候,自己再去問她,也許那時將是另一番情景了。
不過,即使是這樣,池子陌給他的答案,也足令他以外了。
他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還未長大孩子,能在一瞬間想的那麼多,那麼遠,理智,客觀,並未被自己的突然表白沖昏頭腦,鬧得不知所措。還知道反問自己是否想好了要娶她,會不會後悔,把問題又丟給了自己,狡猾得像只小狐狸。
沈仲卿知道自己不是一時沖動,但是他知道池子陌不會相信。
問這個問題,只是一個試探,也許是他真的很沒信心吧,現在有了這個答案,表示自己有機會,沈仲卿也明白下一步自己該怎樣做了。
他一向不是猶豫反復的人,決定了就馬上回去做,此時他要安排的事還很多,他還是希望給池子陌一個美好的未來。
“阿陌,我不會後悔!不論你信不信!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也不會讓你冒險,讓你受苦!
我只是擔心,後面事態的發展會讓你對我產生疑問,我不希望你對我有一點點的疙瘩!
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麼,無論外界傳言什麼,你要相信我!我要選的人只有你一個!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令我改變主意!除非你已心有所屬!
阿陌,我會等,會等你長大……”
沈仲卿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他給池子陌了一個承諾,一個等你長大的承諾。
池子陌想到了林程遠,也是那一句,我會等她長大!
心里酸酸的,澀澀的!池子陌一時愣在了那里……
“阿陌,怎麼了?你真欠了很多債嗎?”沈仲卿走了很久,溫若瀾見池子陌還未出來,便找了進屋,一眼便看到了怔愣的池子陌,以為出了什麼事張口便問道。
“沒,沒有!”池子陌未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來,目光有些呆滯,還好沒忘了回答溫若瀾。
溫若瀾卻是更加擔心了,在心中將自己的哥哥溫若謙罵了千百遍。
從同沈仲卿會面後,池子陌就一直如在雲里霧里的。不論遇到什麼人,都是心不在焉的。而溫若瀾雖是擔心池子陌,卻因為她是主人,不得不騰出更多的經歷去招呼別人。正好林程碧也來了,溫若瀾便將池子陌托付給林程碧。
“阿陌?你怎麼了?”林程碧見池子陌魂不守舍的樣子,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也十分擔心。
“我沒事……碧兒姐姐,你不是托人給我捎信,說你來不了嗎?”見到林程碧,池子陌有些意外,林程碧給池子陌寫了封信,可能是因為春天的緣故,林程碧整個人也變得詩情畫意起來,居然還寫信給池子陌。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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