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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時的情況下,克拉倫斯沒有任何的選擇,如果就這麼將菲麗斯留在德瑪西亞,等待她的也只有被以叛國罪而處決的下場,可是就算把她帶回了諾克薩斯,她的命運又會如何?就算只是被發現她德瑪西亞人的身份,她就已經很難在這里生存,如果她間諜的身份再被發現的話……只是相比留在那里,來到諾克薩斯至少還可以隱姓埋名的活下去,從這個角度考慮,克拉倫斯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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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菲麗斯也這麼想麼?
“喲……早上好,你還是什麼都沒吃麼……,別再賭氣了,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支撐不住的!”
這里確實是地牢沒錯,可是相比當年趙信被關押的地方,這里幾乎可以被稱為總統套房,克拉倫斯特意安排人將這里打掃了一遍,雖說只是間地牢而已,不過至少也算干淨整齊,床鋪之類的家具也都全部配備齊全,對于一名囚犯來說,這種待遇他們可能根本不敢想象。
“呵……你是讓我接受敵人的恩賜嗎?放棄吧……我是不會被你侮辱的,現在……拿著這些東西……從我面前走開,我不想看見你……“
如果不仔細看的話,你或許不會認出眼前這個略顯虛弱的消瘦少女就是菲麗斯,在來到諾克薩斯的一周里,她沒有吃哪怕一口克拉倫斯送來的食物,即便床上都是新換好的被褥,她卻甚至沒有踫過一下,只是固執的坐在地上,因為長時間饑餓再加上巨大的精神壓力,原本可愛的少女此時已經顯得有些蒼老,她的臉頰略顯向內凹陷,掛著黑眼圈的雙眼中依舊閃爍著虛弱但堅定的目光,眼角的淚痕還沒有干,甚至已經流下了紅色的痕跡,油膩而干枯的頭發散亂的披在身後,因為很久沒吃過東西,蜷縮在角落里的身體幾乎已經沒有足夠的力量站起來。
“好吧就算你這麼認為也無所謂……可是請你不要和自己鬧別扭好麼?就算你真的想要報復我的話,也要有力氣才能做到不是嗎?“看著這副模樣的菲麗斯,克拉倫斯的心中不由得揪了一下,這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不夠成熟卻足夠堅強的少女,而這副模樣,也絕不是克拉倫斯選擇救她的理由。
“報復……?呵……听你說出這個詞真是諷刺,現在……德瑪西亞與諾克薩斯……已經加入了英雄聯盟,如果我報復了你……也就等同于否定了德瑪西亞的意志,同樣……如果我逃回了德瑪西亞,也只會被……當成叛徒而已,我已經沒有路可以選擇……這一切,都要感謝你才行……“
在仔細回憶起之前的事情時,菲麗斯才意識到一點,在當初第一次見到克拉倫斯時,她完全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想要去告訴他關于幻影和光輝的事情,然而在事後想起時,她卻也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為什麼會這樣?
這一切的理由其實在更糟之前就已經有了答案。
在城鎮大廳里與克拉倫斯初次交手時,她就已經敗在了他的手下,而就在那個時候,克拉倫斯就已經給出了一切的解釋︰他所擅長的干擾魔法,只是因為當時情況緊急讓菲麗斯忘掉了這一點,在之後的交談中,她同樣使用了精神魔法用來判斷克拉倫斯的身份,然而他的干擾魔法反而讓自己主動說出了自己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就這樣,克拉倫斯得到了一份遠超意料之外的巨大收獲。
如果當初菲麗斯注意到這點的話,或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的發生,而這也正是菲麗斯無法原諒自己的原因。
可相當滑稽的是,如果沒有踫上克拉倫斯和繆塞爾,憑她一人的力量也做不到之後的那些事情,從這一層面上來說的話,阻止了德瑪西亞混亂局面的人也正是這兩人,那麼,自己又應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面對他們?感謝還是仇恨?每當想起這兩人在危險時毫不猶豫擋在自己前方的身影,菲麗斯就覺得心中一陣疼痛——她無法強迫自己狠下心來責怪他們,在矛盾與痛苦的煩惱糾纏之下,她選擇了自我崩潰。
“呼……你這可不是想要感謝我的樣子……”克拉倫斯不會不明白這一點,菲麗斯已然成為了這里最大的犧牲品,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德瑪西亞的榮耀,而現在她卻成了最大的罪人,可笑的是,如果她是罪人,那麼究竟是誰成為了終止這場混亂的功臣呢?是查德嗎?還是那些根本沒有出現的其他幻影成員?又或者是嘉文二世本人?
“或許我沒有資格說這種話……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你所做的一切完全配得上你所堅持的榮耀,而帶著這份榮耀的人不應該躲在這種地方。”克拉倫斯將餐盤放在了桌上,俯下身子試著去輕輕拍拍菲麗斯的背,只是還沒等他踫到,菲麗斯立刻稍稍側過了身體,她其實很想重重拍掉克拉倫斯的手,然而虛弱的身體已經讓她幾乎抬不起手臂,見她對自己如此抵觸,克拉倫斯也只能苦笑,看來她確實完全不想和自己多說哪怕一個字,說實話,克拉倫斯完全可以使用武力強迫她吃些東西,只是他實在不願意這麼做,眼看她已經虛弱到這種地步,他也幾乎沒有了選擇,就會算讓她討厭自己,也至少要讓她有這個力氣才行,在內心深處糾結一會兒之後,他還是果斷端起了一杯牛奶,慢慢走到了菲麗斯的面前——
“你……你想要做什麼……“注意到克拉倫斯正在一步步靠近自己,菲麗斯相當警惕的問道,只是現在的她完全沒有半點力氣,蓄魔法陣內的魔力也早已用光,除了無力的語言之外,她也做不到其他什麼事情。
“抱歉了……“克拉倫斯長舒了一口氣,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再怎麼粗暴,也一定要……
“沒想到你竟然喜歡這樣,我又打擾了你的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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