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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風仿佛沒有听到牛小力的呼叫,越過一叢矮樹叢,匕首握在右手,跳進了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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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突見生人進來,頓時舍了牛小力,向林風咆哮。
林風神情戒備,匕首橫在胸前,驀地也學著老虎的聲音,吼吼的發聲吼叫,居然也聲勢浩大。
那老虎一驚,登時四肢一曲,做發力戒備之狀。
躲在樹上的牛小力卻眉頭一蹙,狐疑著喃喃念道︰林風他會獅吼功?
林風緊盯著老虎,老虎也咆哮兩聲,卻不敢攻擊,圍著林風移動起來。
一人一虎,一個戒備防守;一個不斷移動,伺機攻擊。
牛小力在樹上看得心驚膽顫,暗道︰他膽子可真大,那老虎的體型可有他兩倍多大!
林風斜眼一瞥,瞧見牛小力先前丟落在地上的獵刀,他手中的匕首雖說銳利無比,但是實在太短,他也不太感冒然便近身。
就在他分身的剎那,那只大虎吼叫一聲,突然發力,從林風右後方斜側里便猛撲了過去。
這記名至如歸的餓虎撲食,老虎已經蓄勢極久,虎未到,聲勢已經震得四周細小的樹枝亂顫,牛小力突然兩耳一鳴,一時間竟然失聰了!
一股腥臭味撲來,林風就地一滾,順手拿起了獵刀,那老虎一撲落空,方落地,便又撲了過去。
林風只是打滾躲閃,十分狼狽,但為保全性命,也顧不得這些。
老虎屢撲不著,漸漸暴躁起來,連連巨吼,震得林風耳膜轟轟作響。樹上的牛小力更是雙腿盤著樹干,兩手緊緊捂著耳朵。
老虎號稱百獸之王,其威勢果然駭人!
林風暗暗吞了口唾沫,心下暗驚︰自己托大了,這老虎絕非野豬可比!
老虎連連大吼,忽然不遠處也傳來一聲巨吼,又來了一只老虎!
林風心頭一顫,牛小力在樹上瞧見又來了只大虎,神情惶恐,叫道︰“林風快走!”
林風苦笑一聲,暗道︰自己跑的再快,又哪能跑得過老虎?
那老虎或許是因為來了伙伴,信心十足,大吼一聲,便又向林風猛撲而來!
林風眼中冷光一閃,咬了咬牙,驀地往後一仰,獵刀高舉,迎著便是一劈!
老虎從他身上撲過,利爪在他胸前撕出兩道深深的爪印,肌肉裂開,鮮血不斷流出。連忙站起將衣服脫下,簡單的緊緊包好胸腹。
憑手感,他知道自己得手了!
轉身去看老虎,那只老虎趴在地上,喉嚨里有氣無力的低吼,而身下流出了一大灘鮮血。
樹上的牛小力瞧得頭皮發炸,他見老虎撲過去,林風沒有閃躲,而是倒下,以為林風這次在劫難逃呢!
林風暗道一聲僥幸,正當他松了口氣,突听牛小力驚叫︰“身後小心!”
話入耳時,他同時感到了身後一股腥臭氣息撲來!
是那只被吼叫聲吸引來的老虎,他居然沒有吼叫,便悄無聲息的撲了過來!
林風登時全身一震,鬼使神差的便往前撲倒,倒地中順勢轉身,獵刀呼的一聲砍向猛虎!
“ ~”這一砍雖然得手,卻震得林風手腕發麻,驚恐非常,不待再砍,落地便疾往一旁滾去。
那老虎被砍傷了前方右腿根部,皮肉破開,可見白骨,但是它骨質堅硬,這一砍卻只在骨上留了點痕跡,以老虎的體質不出半月就可恢復。
老虎受了腿傷,撲躍之勢有所減弱,但其凶性卻被激發了出來,咆哮一聲,方一落落地,便向林風撲了過去!
“啊!……”牛小力在樹上大叫一聲!
此時林風躺在地上,還未來得及爬起,眼見惡虎就要撲上,眼孔一縮,身體深處突然一股熱氣涌出,全身一震,酥麻的左手已然恢復知覺,他感到自己剎那間仿佛羅漢在世,神力非凡,喝罵一聲︰“找死!”左臂一揮,獵刀呼的一聲飛出!
牛小力只看到一道殘影從林風手上脫手而出,剎那間沒入惡虎頭部,緊接著老虎撲下,正壓在林風身上!這時他才看清,老虎那堅硬如鐵的頭顱上,已被一柄獵刀穿透!
靜靜等了好久,見一人一虎毫無動靜,牛小力這才大著膽子從樹上爬了下來,他撿了兩塊小石頭,小心翼翼向老虎身上扔去,“啪啪”兩聲,老虎仍是一動不動!
他這才松了口氣,輕聲嘀咕︰“我就說嘛,被獵刀穿透頭顱,哪還能不死?”他伸手在老虎身上摸了摸,這老虎極大,有一丈來長,重量粗粗一估計,或許有600來斤。
“他可真厲害,能殺死兩頭大虎!”牛小力本來對林風打死野豬有些不服氣,這時卻心服口服,暗想︰自己一頭也應付不來,和他一比,自己差的不是一點兩點……
突然,腦中火光一閃,想到了什麼,連忙拉著老虎的前腿,別看他才15歲,但是身材魁梧,肌肉高鼓,力氣也是不小,老虎緩緩被拉到一旁,卻見林風臉色蒼白,胸腹全是鮮血,像是一個死人一樣。
牛小力大驚,連忙去探林風鼻息,這一探更是嚇得一大跳︰“他……他沒氣了!”
牛小力鼻子一酸,眼圈一紅,突然哭了起來,“都是我,都是我,要是我不上山來,他也不會追著我進山了……”
想起他勇斗兩只惡虎的情形,又是敬佩,又是可惜,又是自責,神情變幻,哭哭咽咽之中,胡言亂語。
不知哭了多久,他這才擦了擦眼淚,抱著林風的“尸體”回去了。
到了孫婆婆家,村民們突听林風已“死”都是一陣大驚,孫婆婆更是老眼落淚,把了把脈,探了探林風心口後,一下撲在林風身上痛哭流涕。牛大力知道前因後果後,心中自責,將牛小力痛打了一頓,幸好村人勸住,不然非將牛小力打死不可!
林風是外來人,在村子里舉目無親,從他身上也找不出什麼家住何處父母是誰的線索,眾人一商量,本著入土為安的原則,便決定在孫婆婆家立個靈堂,七天後入土。
牛小力心存愧疚,仿佛一下子長大不少,七天來一直跪在棺木旁,為林風燒紙。
這一夜星月不見,天地間一片黑暗,寒氣逼人,牛小力堅持不住,昏昏欲睡,恍惚間突見外面一個黑影掠進,一手抓起他的後領口,一手將林風從棺木里提了出來。
牛小力心中一驚,大叫︰“是誰!”可是話梗在嘴中,卻已然連開口的力氣也沒有了!
他心中一慌,就听到那黑影人隱隱約約“嘿嘿”怪笑了兩聲,便眼前一黑,沒有了知覺。
黑影人提著兩人,行如鬼魅,沒入黑夜之中,村里竟然沒有一人察覺,就連孫婆婆家院子里養的那只黃狗也沒察覺……
日出東方,東方天際微明,黑衣人提著兩人已經跑了一夜,來到一個不知名的山里,一個山洞之中。
山洞中干草鋪地,其余什麼也沒有。黑衣人將兩人放到地上,伸手把起林風的脈象,良久眼中精光一閃,嘆道︰“真不愧是林門主的後人,居然天生先天之體!”听他聲音,是個蒼老的老人。
先天之體。武林之中,能夠後天返先天的屈指可數,而那極其稀少的先天高手,無不是年逾百歲。
林風居然天生先天之體,這份機緣實是千年難得。
黑衣人暗運真氣,渡進林風體內,約半個時辰後,見林風臉色漸漸紅潤,這才收手。
林風只覺自己乏力,睡了很久很久,忽然感覺自己如同墜入溫泉之中,好生舒服,不禁“嗯哼”呻*吟*一聲。
黑衣人見狀,呵呵笑了一聲,便一掠出了山洞。
當林風醒來時,已經太陽高掛了,突見自己置身在陌生地方,一陣迷惑,發現牛小力躺在旁邊,正睡得熟。想起自己殺虎受傷,急忙解開衣服,察看傷口,卻見胸腹上兩道恐怖的爪印都已經結痂了。
松了口氣,突然肚子咕咕叫了兩聲,一陣饑餓感襲來,在山洞里找了找,只在一個角落里,發現了十幾個番薯,不過勝過沒有,便拿著出了山洞,在外面挖坑燒火烤了起來。
不一會兒,烤熟的番薯發出陣陣誘人的香氣,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林風再也等不及,當即便開口吃了起來。
正吃著第三個,便听山洞里一陣疑惑的聲音︰“這是哪里啊?……”
牛小力醒了。
林風在外叫道︰“小力,你醒了?快出來吃番薯吧。”
牛小力一愣,“是……是林風嗎?”
林風苦笑不得,在外道︰“當然是我,這里還有第三人嗎?”
短暫的寧靜後,山洞里忽然一聲驚叫,“啊,鬼!鬼!鬼!……”
林風被突兀的驚叫嚇了一跳,拿著一個番薯走進山洞,就見牛小力蜷縮在角落,恐懼的看著他,嘴里連叫︰“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林風翻了個白眼,將番薯扔了過去,笑罵道︰“臭小子,誰是鬼?你見過鬼敢暴在太陽下,而且有影子的嗎?”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影子。
番薯落在牛小力身旁,嚇得他一跳,听了林風的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果然見到一個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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