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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搖頭揶揄道︰“雖然你喬幫主這話說的我很受用,但是他們若是向我出手,我還是不會留情的!”心里卻想︰我又不是傻子,將江湖上近半數的高手殺掉?我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他當初放走雷轟子也是猜測雷轟子是正道的前輩,在知道他的身份後,也著實暗暗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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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峰朗聲道︰“大哥……”
林天擺手打斷,“老弟不用多說了,為兄心意已決,與其在這里勸我,不如去勸那些所謂的英雄好漢!”
喬峰任丐幫幫主,在江湖上也素有大名,江湖人物固然敬他服他,但還不至于說唯他命是從。
俠以武亂禁,江湖人物最是桀驁不馴,令他們佩服容易,令他們敬仰也容易,但要讓他們听話,那可就難了。
陳百貴廣邀高手,其中不乏江湖輩分、江湖名望都在喬峰之上的前輩英雄,怎麼去勸啊!
喬峰滿心糾結,他知道兄長的性格,恃強傲慢,最受不得嘲諷,而江湖人物又最是口直心快、沒有遮攔,要是一句不合,雙方大打出手,他心頭一顫,“大哥若是真將他們全殺了,就是與整個武林為敵啦,到那時……”他忽然靈機一動,說道︰“兄長武功曠世,自然不懼,可是我觀嫂夫人並無武藝在身,賊人若是向嫂夫人暗中偷襲,真是防不慎防,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總有百密一疏,要是……”話到這里,他便止住了,但意思誰都明了。
林天眼楮一瞪,凶光外露,冷笑道︰“他們若是膽敢,我就讓整個武林陪葬。”
喬峰頓時覺得周身空氣似乎嗖的冷了下來,冷入心肺!
林天忽的站起,搭上喬峰的肩膀,問道︰“喬老弟,我只問你一句話,若是為兄真與整個武林為敵,你會怎樣選擇?是站在我這一邊,還是站在他們一邊?”
喬峰苦于軟言道︰“兄長為何不與他們為敵?”
林天道︰“為兄無意與他們為敵,是他們要與為兄為敵!”
喬峰猶豫不決,矛盾重重,最後沉聲道︰“兄長若是與他們為敵,兄弟也就只能不顧私義的阻止了!”
林天搭在喬峰肩上的手緊了緊道︰“所以兄弟要為了那些江湖草莽與為兄為敵?”
喬峰覺得肩膀一痛,五道真氣透體而入,似乎能將自己殺于一念之間。背上汗毛都豎了起來,“哥哥說的什麼話?我們當初結拜可是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
“哦?”林天手上松了松,“這麼說老弟是要站在為兄這一邊了?”
喬峰身子一繃道︰“不!喬峰既不會幫他們和大哥作對,但也不會幫大哥和他們作對!喬峰會站在你們中間……”他驀地盯住林天道︰“望大哥顧念結義之情,小弟會以死相勸!”
以死相勸!林天被喬峰盯住眼楮,心底居然忽的生出一陣膽怯,不敢直視,眼神漂移,喃喃道︰“以死相勸!以死相勸!好,好,好……”
他連說了三個好,邊說邊輕拍喬峰的肩膀,聲音逐漸增大,笑道︰“我相信這種事,你喬峰是做得出來的!”
他走到心柔身邊,牽住她的手,向喬峰說朗聲笑道︰“我與你喬峰結拜,同生共死,若真有那日你自盡,以死相勸,哈哈,那為兄也就只能提先便和你割袍斷義了!”
喬峰一愣,才回過神來,明白林天是在說笑,喜道︰“哥哥的意思是答應手下留情了?”
林天嘆了口氣,道︰“我答應手下留情,可若他們不知好歹,一番苦頭總是免不了的。”
喬峰哪顧得上這些,當即抱拳彎腰歡喜道︰“小弟謝天下武人謝過大哥啦。”
林天苦笑著,上前扶住他,道︰“兄弟心腸仁義,以後總會害了你的……”他想起原著中,喬峰雁門關外自盡,嘆了口氣,道︰“不說這些了,為兄答應了你這件事,你可不能再拒絕,今晚我們兄弟定要喝個痛快!”
喬峰只好無奈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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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慧光帶著虛聞、虛度兩個小和尚,一路乘船南下,這天午時剛過,到了揚州城外碼頭,便下了船,打算到就近的村鎮上吃些素面充饑,哪知剛下船,便有一護院打扮的大漢迎了上來,“哎呀,這位大師也來啦,快!快請,馬車都備好啦,就等三位了!”不由分說,便把他們三個拉進了一輛馬車中,馬車又寬又長,里面已經坐了六七個人,他們一進去,也就滿了,車夫一甩馬鞭,馬車微微一震,便噠噠噠的走了起來。
慧光的性格頗有點“隨風飄零枯葉,落處即是落處”的意思,進了馬車居然念了遍“阿彌陀佛‘,便安之若素起來。虛聞、虛度滿是好奇的看著同坐的其他人。
這些人看樣子都是江湖人物,有年長的,有年輕的,有的英俊,有的尖嘴猴腮。一個倒三角臉的矮瘦子嘎嘎一叫,問道︰“小和尚,哪個廟里出來的呀?”
虛度听他口氣頗為無禮,瞪了一眼,不理他,那人臉色一變,就要發作,虛聞急忙拉住弟弟,向那人低眉順目的合十道︰“這位施主,我與這位師弟,乃是少林的和尚。”
那人嘿嘿尷尬一笑,不再發作,合十道︰“原來是少林寺的小師傅,在下鬼佬丁,一個粗人,剛才失禮之處,小師傅不要計較。”
同車的其他人也同樣笑著行禮,虛聞也合十一一回禮,虛度跟著暗暗腹誹,也不落于後,一通互相回禮扯皮。
那鬼佬丁問道︰“不知小師傅法號,怎麼稱呼?”
虛聞道︰“貧僧虛聞。”向一旁道︰“這位是貧僧師弟,虛度。”
“哦~”鬼佬丁道︰“原來是虛聞、虛度兩位師傅。”又詢問的看向那個一進了馬車就閉目撥珠念經的慧光,問道︰“不知這位大師是少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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