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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狄夫人沒有听懂,完全想偏了——
“他哪里是嫌棄你年紀大?外面那個都多大了?又是什麼貨色?他還不是照樣納了留作外室?他分明就是打我臉,懲戒我那日……沖到那狐狸精跟前,動了她的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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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細微的停頓,狄夫人用近乎瘋狂地叫掩蓋了過去。
“如果肯讓你服侍,就代表這事情算揭過去了。可他偏不答應,就是在等外面那個野種落地,好拿捏著讓我認下野種!”狄夫人胸中滿是恨意。
目光齜裂。
神情癲狂。
鶯歌到嘴的話只好咽了下去。
關于林淑紅的猜測只是她的想法,沒有任何依據。
她的理智又全數回籠。
腦子也清明起來。
不行,暫時不能跟夫人說。
夫人對林小姐的孝心贊不絕口,又有救命之恩在前,若這樣貿貿然地提出來,萬一夫人受不了刺激怎麼辦?
更何況,林小姐怎麼肯委身大人做個小妾?
一切不過是自己的猜測罷了。
難不成就憑一句“我覺得、我感覺”去說服夫人?
自然不行。
想到這邊,鶯歌早就冷靜下來。
“明日,幫我請許太太過府。”狄夫人疲憊地吩咐道。
請許太太過府?鶯歌念頭一轉,就明白過來了。
是要請許太太為少爺的婚事做媒……
寂靜中,鶯歌輕聲應喏。
而後,斂聲屏氣地服侍狄夫人歇息。
狄大人破天荒歇在了外院。
闔府詫異。
悄悄的,狄府上下的風向又變了。
曹府一門父女兩人同時出殯震驚了整個甦州城。
嗣子在臨時租來的三間破房子里完成了喪事。
從老家得信趕回來的曹太太剛進甦州城就被一輛橫沖出來的馬車撞得人事不知,好心人把她送到嗣子住處時,小夫妻兩人當場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等到狄知府等諸位大人到靈前吊唁時。嗣子拉著狄知府的衣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說曹太太隨身從老家帶來的一千兩發喪銀子不翼而飛,如今。曹府一把大火付諸灰燼,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沒留下半件。曹大人夫婦的體己銀子又隨著曹太太的意外而無蹤可尋,他們夫妻兩人發完喪之後,馬上就要揭不開鍋了。
一字一淚,說得在場的人不勝唏噓。
狄知府就帶頭留了二十兩銀子,其他的幾位大人見狀也紛紛慷慨解囊,十兩十兩地塞到了嗣子的手中。
最後滿滿當當也有數百兩之多。
可是,嗣子卻是當場拉長了臉。
然後,舔著嘴唇巴巴地看著。
一副嫌錢太少的樣子。
狄知府沉下了臉拂袖而去。
狄知府一走。其他那些有頭有臉的人也跟著一個個告辭,頃刻之間,整個靈堂冷冷清清就剩了嗣子夫婦及幾個從曹府跟過來的老人。
“你們這些趨炎附勢、踩低就高的小人,一個個以前可著勁往我家老頭子跟前鑽,現在倒好,跑得比兔子還快,我呸……”嗣子的吐沫星子噴到半空中。
一時間,那三間破房子隨風微顫,空中流淌著嗚咽之聲。
嗣子眼珠子一轉,就立即著人把尸體從柏木棺材里移到了薄棺材。吆喝著說要把那口棺材送到當鋪換錢糊口。
跟著許太太最後離開的芸娘把前後經過看得清楚,回去跟雲羅邊說邊義憤填膺。
沒想到曾經也算風光體面的曹府以如斯慘淡光景收場。
雲羅心里沉甸甸的,堵得慌。
可又能如何?
至于曹太太。過了幾日就咽了氣。
許太太接了消息,立即派姚媽媽去狄府、甦府那邊探口氣。
過了一個多時辰,姚媽媽打听到了確切的消息。
“狄夫人那邊是方媽媽代主人家去上香,甦夫人那邊是甦家的管事去,林府也是管事去。”
沒有一個是主人親臨。
姚媽媽越說越覺得淒涼,回話時看到許太太的目光中透著一絲憐憫。
“嗯,那到時你代我去一趟吧!”許久之後,許太太撫了撫額頭才如是吩咐。
只是,胸口到底溢滿苦澀。
病中的雲羅听說了這一切。除了心灰意冷,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自己的心境。隔著窗戶看著日升日落,不禁越發百無聊賴——
黃泉路上。是不是一家三口可以團圓?
雲羅望著窗外,不禁出神。
曹府的喪事剛剛落下帷幕,狄府與甦府議親的事情又鋪天蓋地傳來。
淹沒了以往的喧囂。
再也沒有人去追問曹家一夕之間的變故,也沒有人關心從河道里搜出來的一箱箱金條。
縱使曹家三家人命去得都有些不明不白。
可是,誰又真正在意呢?
不過就是清茶一杯、閑話一堆罷了。
再熱烈些,就編成段子經由說書人口口相傳,引來世人一陣唏噓。
世人就是如此,當有新的話題出來,前面沸如潮水的議論就會被拋諸腦後,然後淡出人們的視野,很快遺忘。
一如當下的境況。
等雲羅听到結親消息時,兩家已經交換了庚帖,準備五月二十八小定。
“我母親說狄府的意思要把婚期定在明年十月。”芸娘第一時間沖到了雲羅房里,一點都不顧忌千金小姐的儀態,一屁股坐在了床頭。
“這麼快?”雲羅有些意外。
“不快了,今天是五月二十七,到明年十月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準備,听母親說,甦夫人從去年年初就開始為甦謹蘭準備嫁妝,大件的家具早就準備地七七八八了。如今也就剩些零碎的小東西要添置,時間上綽綽有余……”芸娘板著手指數日子,好心情地翹著嘴角訴說。一點都沒有難過悲傷的情緒。
若這樣的光景落到許太太的眼中,免不了要被說一通。
狄少爺定親的對象是甦謹蘭。
那甦謹梅呢?
雲羅不禁淡淡一笑。
那支耀眼的鳳凰于飛的簪子恍若眼前。佔據著腦海久久不肯離開。
“姐姐……”芸娘發現雲羅有些心不在焉,不禁扁了嘴。
“你說,你說,我听著呢!”雲羅用手攏了攏鬢邊散亂的發絲,眼神微睨,手指翻飛間,一派慵懶。
芸娘一呆,而後才反應過來。心里直直感嘆雲羅的風情,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嘴巴一開一合在說些什麼,許久之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明日狄府去甦府小定,我要陪母親一起去,姐姐你去不去?”
去甦府?
雲羅第一個反應就是拒絕。
“姐姐,你病了這麼些日子,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出門去散散心,總比老是悶在屋子里的好。你瞧,躺了這麼久。臉色都蒼白了許多,沒有以前……”
芸娘賣力地游說。
雲羅就挑高了眉。
“說,你勸我去是打什麼主意?”
嗔怪中帶著寵溺。
“姐姐……”芸娘摟著雲羅的肩頭。嬌嗔。
“他也去……”湊在耳邊私語,說完,雙頰滾燙。
就知道是要找她去打掩護。
“有楠星不就行了,我去多礙事……”
皺了眉假裝不樂意。
“她那個膽小如鼠的性子,不出紕漏已經很好了……”芸娘睜大了眼楮,裝出凶巴巴的樣子振振有詞,“我不管,姐姐你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
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
裝著強悍又嬌縱。
可落在雲羅眼中。卻覺著虛的很。
“好。”一句輕飄飄地應諾。
芸娘沒反應過來,還準備撒嬌打滾使手段。在心底默默重復了一遍那個“好”字,瞬間——
欣喜若狂。
“姐姐真好!”芸娘撲在雲羅身上。高聲歡喜。
“你聲音若再大些,保不定太太都能听見。”雲羅睇了她一眼,閑閑地提醒。
她頓時直起身子捂住了嘴巴,兩只眼楮骨溜溜地轉。
“你呀!”雲羅又好氣又好笑。
而後,又正色道︰“你們有什麼打算?”
芸娘就像一只被戳破的氣球,頓時泄了氣。
“姐姐,你明天穿什麼,那件茜紅色的嗎……”芸娘逃避地撒著嬌,試圖含糊過去。
“芸娘,”雲羅扳過她的肩膀,目光灼灼,“問題一直在那邊,你逃避又能解決什麼?”
芸娘的臉一白。
“陳大人是男人,他沒說想什麼辦法嗎?”雲羅心中不忍,可不肯放松。
“他說,他說,他說等回了京城,讓唐大人出面去說服……”芸娘的話越來越低,眼眶一紅。
“等回了京城?讓唐大人出面?”雲羅重復著她的話,不苟同地蹙起了眉,“胡鬧,婚姻大事,他自己不想法子去周旋,寄希望于他人身上,這實在不是擔當之舉。”
憤然之情溢于言表。
“姐姐,姐姐,你別怪他,他也不想的,他說他兄長最為注重倫常,怕貿貿然跟他提了,事情反倒鬧到一發不可收拾……”芸娘抬頭著急地替他辯解。
愛護之情躍然臉上。
“那若唐大人出面也沒用呢?”雲羅的目光直直地鎖住芸娘。
星眸深處的光亮一點點地消散。
直至黯然。
“那就等,等到雲開見月明的那一天。”
痴心不悔的表情一絲不漏地全落進了雲羅眼中。
“你……我是該說你傻還是說你死心眼?”怒其不爭的郁悶化為了一縷憐惜。
芸娘垂著頭,一言不發。
可眼底一片倔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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