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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雲羅听到曹府出事的消息時,是天亮之後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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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紅纓剛剛服侍她用完早膳,見她精神比往常好了許多,就扶著她在院子里散步,沒走幾步,就听到廊下幾個婆子嗑瓜子閑聊,感慨好好的曹府怎麼就著了大火。
雲羅聞言頓時懵了。
幾次深呼吸之後才示意紅纓把婆子喊過來問情況。
婆子們就繪聲繪色地說了個全部。
雲羅袖子下的手狠狠地握成了拳。
婆子們見雲羅一言不發,不由收了嬉笑的表情,規規矩矩地侯在一旁。
而陷入沉思的雲羅對這些一無所覺。
曹通判被活活燒死了?
繼曹瑛之後,曹家的頂梁柱也意外身亡。
坊間傳聞,起火的原因是因為正房的燭火被打翻了,而值夜的婆子打瞌睡,不知道火情,等發現時已經跑不出來了。
事情就這麼簡單?
一個被打翻的燭火,一個瞌睡的值夜婆子,可以導致曹府一夕之間化為灰燼?
雲羅眼角狂跳。
不,她不信。
她自然不信。
“曹太太呢?”雲羅抬眼示意其中一個婆子回話。
那個婆子倒也不局促,伶俐上前,福了福之後口齒清晰地回答道︰“听說,自從曹小姐過世了之後,曹太太就病了,曹大人作主送回老家休養了。”
雲羅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
曹太太躲過一劫。
可是,曹大人怎麼會突然……
雲羅一下子想起現在的時局來——
唐韶和漕幫、狄知府的矛盾漸漸公開化。那些金條、曹小姐的死都還沒有一個明朗的說法,曹大人卻在這個節骨眼上死了……
到底曹大人的死是對唐韶有利還是對狄知府等人有利?
雲羅突然想起唐韶曾經跟她提過的還有暗中一批人。
竟然有三伙人。
情況越來越復雜。
她根本就不知道內情。
思緒紛雜中,雲羅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人晃了兩下,就往前倒。
“小姐。”橫里伸出一雙焦急攙扶的手,穩住了雲羅的身形。
兩個婆子對視了一眼,詫異地退了下去。
紅纓小心地攙扶著雲羅回了房間。
雲羅只感覺眼角邊一片模糊的景色晃過,人好像踩在棉花堆里恍恍惚惚。
等清醒過來,人已經坐在了凳子上。
“謝謝你,紅纓。”雲羅拉過紅纓溫暖的手。滿是真誠。
剛剛要不是紅纓扶住她。恐怕她就要摔了。
“小姐總這麼客氣,這是奴婢應該做的。”紅纓笑得靦腆,耳朵上漸漸爬滿粉紅色。
“我說的是真心的。”雲羅語氣溫柔。
“你去打听一下,現在曹府那邊誰在幫忙主事?這邊府上太太有沒有派人去幫忙。若派了人去。你找她打听最妥當。”頓了許久。她才輕聲交代。
紅纓不敢耽擱,屈膝行禮之後就退了出去。
室內只剩雲羅一人。
曹大人死了這個消息同曹瑛死了一樣讓人意外。
她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曹大人有什麼必死的理由。
越想越心慌。索性丟開什麼都不想,等紅纓打听了消息回來再說。
等紅纓回來時,已近午時。
鬢角處隱隱汗意。
“小姐,打听清楚了。”紅纓顧不得抹頭上的汗,趕緊回稟。
“先擦擦汗。”雲羅一陣感動,這丫頭總是如此盡心盡力,從不會躲懶。
紅纓不好意思地拿出帕子拭汗,而後才開口︰“曹大人的尸首已經找到,燒得面目全非,有隨身玉佩做了證明,曹大人的嗣子說那是曹家的傳家之寶,肯定不會弄錯。現在知府大人派了衙門里的主事過去幫忙料理,才不至于像無頭蒼蠅。”
“衛所唐大人那邊有沒有派人去?”雲羅提到唐韶,手指發緊,聲音中有旁人難以察覺的緊張。
“有,听說是陳靖安大人一早就去看過。”紅纓據實以告。
曹大人是朝廷命官,知府大人派人去很正常,唐韶作為衛指揮使,派人去也很合理。
曹大人的死真是意外嗎?
怔忪間,雲羅不經意地問道,“這幾天五太太那邊怎樣?”
“說到五太太母女倆,闔府上下都在議論他們。”紅纓不禁皺了皺眉頭,“听說楊澤派來的大夫天天都過來給五太太看病,一會說什麼脾髒虛一會說什麼肝火旺,藥方開了好幾茬了,那藥材也是流水般地送過來,服侍的丫頭躲在後院的角落里煎藥,煙燻火燎地別提多嗆人,大家經過那邊都是繞的走。听服侍的人說,那五太太現如今躺在床上整天哼哼唧唧,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生病,叫喚的聲音都可以傳出去好幾里。”
紅纓平板的語調中含著忿然。
在她看來,這五太太母女倆簡直就是無賴,渾身上下哪里有半點世家大族的太太小姐的氣度?
“嗯,那太太呢?什麼態度。”芸娘听罷,嘴角微翹,她可以想象得出憑五太太的能耐,躺在床上的景象一定很……壯觀!
“太太差點被五太太母女倆氣得發病。”紅纓頓了頓後繼續道,“听說,五太太病得第二天太太就領著小姐去看她,勸五太太早日趕回臨安去,還拿出了大人連夜差人送來的信件。”
紅纓說到此處,看了一眼雲羅。
有許大人的信應該就能嚇退五太太了。
雲羅卻是從這一眼看出了五太太的反應。
想來,五太太的反應肯定很激烈。
果然。紅纓低下眼神,繼續道︰“沒想到,五太太一听,立刻躲在被子里大哭,說太太成心害她,知道她病入膏肓了,怕她病在這邊晦氣,就想著法子送她回臨安,一旁的佷小姐更是哭哭啼啼地幫腔,甚至跪下來求太太這個嬸母不要這麼絕情。”難掩不屑。
雲羅的臉瞬間成灰土色。
這五太太母女倆難道是戲班子出身?哭哭笑笑就是小菜一碟。唱念做打更是信手捏來。
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輪番上陣。向來注重名譽臉面的許太太哪里是他們的對手?
只有鎩羽而歸的份。
“氣得太太當場就踫翻了手邊的一個舊窯五彩金泥梅瓶,姚媽媽心疼了半天,說那可是公中的,值一百兩銀子。回頭又要太太拿錢出來補上。”紅纓說到此處。無奈多過于忿然。
破瓦礫去踫細瓷器。本身就不是輸贏的事,而是值不值當的事。
五太太可以沒皮沒臉做那破瓦礫,可許太太還有一雙兒女。怎麼會跟她去硬踫硬?
五太太這樣的行徑,擺明了撕破臉皮,許太太愛惜臉面當是細瓷一樣的人,如何強得過她?
最後的結局不過就是敗下陣來。
或許,在五太太看來,用“落荒而逃”來形容更貼切。
“所以,五太太就繼續留了下來?”雲羅問這個話時已經不抱任何信心。
毫無意外地看到紅纓點頭,胸口的那股氣就這樣吊在了半空中,上不來下不去。
想想真是不服氣。
雲羅本就是個快意恩仇的人,若不是世態炎涼,逼得她磨平稜角,這樣的沙礫哪里能從她眼前吹過?早就出頭去管那閑事了。
可是,如今的她一沒身份二沒地位,自身都是個前途未明的小角色,哪里還能任她看不過眼伸手撈過界去管上一管?
不過就是擱在背後嘲諷上兩句罷了。
可心里到底是意難平。
“我听姚媽媽說,許大人已經寫了信給臨安,讓家里派人來接,暫時就只能任五太太在此處住著。”紅纓把掌握的最新消息告訴雲羅。
算是壞消息中的好消息。
听罷,雲羅稍稍放心。
這才是最恰當的辦法。
許太太也就不必再同五太太起正面沖突,只要忍她個幾日,等臨安來人,把這個燙手山芋丟到臨安那邊,只要接了他們回去,也就算把這兩尊瘟神給送走了。
不過,五太太和蘩娘肯乖乖地回去嗎?
“五太太和佷小姐知道許大人已經寫信給臨安了嗎?”雲羅有些懷疑地看著紅纓。
“好像知道吧……”紅纓歪著腦袋有些不確定,過了一會,似是想到了什麼,眸子一亮,堅定道,“肯定知道,剛剛我打听完事情經過五太太住處,听煎藥的丫鬟說,楊澤派來的大夫給五太太診脈時,佷小姐在一旁一個勁地說過幾日臨安家里就派人要來把他們接回去了,這藥怎麼說之類的話……”
那就是知道。
蘩娘跟大夫說這些干嘛?
顯然不是為了藥。
五太太又沒病,這個事情,雲羅她最清楚。
那她這麼說,是為了……
留下?
對,肯定是為了留下,雲羅無比確定。
如果,楊澤對許府有所圖謀,那麼蘩娘透露給他的訊息一定會讓他有所動作。
就看,他們耍什麼把戲……
“你最近盯著五太太那邊,發現任何異常都要跟我說。”雲羅一下子鄭重起來。
紅纓不敢馬虎,連忙疊聲答應。
面對花招百出的五太太和蘩娘,紅纓也覺得雲羅讓她去盯著很有必要。
誰知道,那兩個要鬧出什麼出人意表的動靜?
他們和楊澤攪合在一起,讓人感覺在身邊放了個定時炸彈,不知何時就會爆炸。
提心吊膽。
睡不安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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