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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這樣的嚴肅,隱尊太聖和藍衣均是臉色凝重,連夫人那樣高超的醫術都找不到解救的法子,他們兩個,能嗎?
二人分別給先天大師把了脈,情況就如同範小希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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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池殿下面有一個真氣谷,將先天大師移到該處,可以延長解救的時間。”隱尊太聖道。
藍衣的眼神一亮,道︰“對,師傅說的對,真氣谷里天地真氣精華充足,讓先天大師到那里安頓之後,我們再商量怎麼除去他體內的那股真氣。”
“不過,真氣谷,非教主不能入。這樣,可以嗎?”冥夜道。
“現在都這個時候了,哪里還顧得上教條規矩,救人要緊。冥夜冥鸞,傳本座命令,馬上傳令紅橙黃綠青藍紫七大長老,風火雷電四大堂主,還有子丑寅卯辰已午未申酉戊亥十二殿殿主到精華池,準備陣法,開啟真氣谷!”
冥王沉聲吩咐,如花似玉的五官一片冷凝。
“是,屬下遵命!”
冥夜冥鸞領命即去。
“夫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公公的身手已是半仙,怎麼會……傷得如此之重?”
範小希坐在軟榻之上,問小心翼翼地抱她過來的冥王。
先天大師那時有隱尊太聖和藍衣,還有幾十名千歲們看守著,不會有什麼問題,他們先到了偏房,小兩口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面了,此時有很多話要說。
“父親在那晚,我們與納蘭天交手了之後,你用鳳骨琴瞬間擊殺八百名隱世尊者的那次,他就悄悄地離開了百花峰。”
“他是听說有邪物出世禍害人命,悄悄地離開了百花峰,前往出事的地點,跟那邪物交上了手,結果就被那邪物所傷,逃到半路,踫到了我們。”
冥王有些疲倦地道。
在別人面前,他是冷貴陰邪不可高攀的一教之主冥王,而在範小希的面前,永遠都是把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就像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極度需要保護的迷途少年一樣,在尋找著母親的安慰。
他是那種在心愛的女子面前,就好像永遠都是脆弱得經不起任何一點風雨的打擊的弱到極點的男人,狂妄不起來,一點都不像他。
只是,有些時候,又很固執霸道,總之,範小希與他成婚了之後,就把他當小孩看了。
愛情變成了親情,想必就是像他們這個樣子的。
冥王從小就沒有母親,看到教內跟他一起長大的小孩都有母親的呵護和疼愛,小的時候,很是羨慕,暗暗夢幻著自己的母親也在自己的身邊,他一定會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小孩子。
但是,一想到他的孤兒身份,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想到有可能自己是被父母拋棄的,又立馬恨得咬牙切齒。
雖然是如此,卻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尋找父母的念頭。
當先天大師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都不知道有多高興,同時知道自己的母親已死,頓時把對母親的幻想和依戀全都轉移到了範小希的身上。
他對她的愛,有男人對女人的深愛,也有晚輩對長輩的尊重。
他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狂妄邪毒,獨霸天下,唯有在她的面前,柔弱得像個孩子。
他在範小希的腳邊跪坐著,把臉埋在她的雙膝之間,蹭著她那還沒到月份隆起來的肚子,雙手輕輕地攏住她的腰,在慢慢地撫摩著,緩解她腰部的不適。
範小希的手落在他柔軟的頭上,順著黑發輕輕地撫觸。
這一刻,十分的溫馨。
這是一個遠游歸來的男子對居家愛妻的深深眷戀,也是一個妻子對日久不見的丈夫縱容和喜悅。
沒有激烈的擁抱,也沒有深情的熱吻,只是淡淡地相依相偎,平靜、安寧、無論在外面遇到多大的風雨,無論在家里是多麼的焦心擔憂,在這一刻,都塵埃落定。
“到底是什麼樣的邪物,居然能將已是半仙的公公傷成這個樣子?”範小希啟唇,柳眉緊蹙,緩緩地問道。
“我也是接到父親了之後,才听父親說,鳳骨琴能召喚出隱世的尊者們,卻不是用來一統這天下江山的,而是讓尊者們一同來對付那些隨著鳳骨琴的出世,而對鳳骨琴虎視眈眈的上古時候就一直沉睡下來的邪物們的。”
“那些邪物的出世,只為搶奪鳳骨琴而來,它們可以借助鳳骨琴的力量,重塑仙骨,不費吹灰之力便能飛升成仙。”
冥王低低地道,他听到這些話的時候,都有些不敢置信。
“公公就是為了防止這些邪物來搶我的鳳骨琴,所以單槍匹馬地去截殺,才受的傷嗎?公公真是太傻了,把一個死物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如果鳳骨琴真的能讓那些邪物一步登天成仙,能讓它們少在人間作惡一天,我倒是十分樂意的。用一把鳳骨琴去換取世間的太平,無數條人命,值得。”
範小希淡然地道,聲音里還帶著一些笑意。
她只是一個小女生,求的不過是安身立命之所,國泰民安,她的孩子,她的夫君,她的家人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比去拿命來守著世人眼紅的什麼鳳骨琴,來得幸福自在多了。
冥王听完一怔,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的豁達,沒把鳳骨琴當寶,只當成是一件能救千萬人于邪物之口的物件,隨手可扔的那種。
“夫人真是好見解。只是,厲害的邪物有很多,鳳骨琴卻只有一把。給了這個,給不了那個,遲早,它們都會因為要搶奪這鳳骨琴而鬧得天下大亂。升天成仙的升天成仙去了,而剩下的那些不能升天成仙的,又沒有了鳳骨琴的鎮壓,那麼,天下蒼生,只怕更加的生靈涂炭。”
他的妻子不喜寶物,也不知道寶物的用處,那他就來提醒她,她既然是寶物之主,那就背負著平定邪物的責任,將那些邪物從哪里來的,封印回哪里去,容不得她逃避。
範小希的眼楮一大,喃喃地道︰“唉,早知道這把鳳骨琴是這樣的招禍根,早就該將它給毀去了。”
只是,她若早就毀了它,沒了它的相助,納蘭天早就攻下了百花峰,現在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了,只怕連她肚子里剛成形的孩子,都會成為他的祭。
想到血淋淋的過往,她在心里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觀音菩薩保護,一切都過去了,往後該是安安康康的就好。
一個再怎麼天真干脆利落的女生,一旦做了準媽媽了之後,都會變得多愁善感,不為別的,只為自己的孩子,祝願他一生平安。
“夫人不要怕,從今以後,我會寸步不離地守護著你,哪里都不去了。百花峰有聖地里的千歲們守護著,邪物想出奇不意地傷害你取走鳳骨琴,是沒那麼容易的。”
冥王起身,將她環入懷中,下額抵著她的黑發,道。
“那些東西,都知道了鳳骨琴就在我手里?”範小希有些發怔,她還以為沒人知道呢。
“不僅它們,包括被鳳骨琴的琴音給攪醒的隱世尊者們統統都知道了,此次隨我們一同回來的,就是天下各大世家的隱世力量,我已將他們秘密地安排在桃花村里,百花峰下,以備不時之需。”
冥王道。
範小希有些發蒙,她一個多月來,一直都在百花峰上養胎,竟不知道人世間變化了這麼多。
她以為只要除去了野心沖天手段殘忍的納蘭天,就可以過著相夫教子,孝順公婆的清閑日子,卻還是要重新卷入到新一批的血腥中去。
“那大乾國和天坤國,軒轅清和納蘭瓔海,就沒有什麼表示嗎?”範小希問。
“大乾國死了五個城池的人,都是從魔魘森林里竄出來的邪物給殺害的。軒轅清御駕親征,忙著跟黎王軒轅武較勁,雙方都沒有把這五個城池的異變當作一回事。畢竟,大乾國地大物博,區區五個城池,又是偏遠荒蕪極少人跡走動的區域,被佔了就被佔了。他們都沒有那種殺不死邪物的意識,在在意眼前的一點利益,在西北平原那一塊打得難分難解,大乾國如今是一分為二,黎王要吞掉臨安城,讓大乾國皇帝易位;而軒轅清則是要滅掉黎王,對這個從小扶持自己的叔叔突然的叛逆而心生滔天恨意,兩人互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里會想到城池被邪物佔領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冥王的眼神有些冷銳,語氣里全是對軒轅一族的不屑,不拿民眾的性命當回事的當權者,遲早會被覆滅。
範小希問道︰“那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也不清楚啊。”
冥王嘆了一口氣,幽聲道︰“那些被邪物害死的人,就成為新的邪物,受老邪物控制,等新邪物越來越多的時候,從魔魘森林里出來的邪物,就直接成王,帶領著那些新邪物,毀滅人類居住的地方,若遇無敵,這天下,便是邪物的天下了。”
這一段話,讓範小希不禁想到了在二十世紀里看過的僵尸片,難道那些邪物,指的就是僵尸嗎?
“那些邪物到底長成什麼樣子的?會不會就是像死人一樣,臉色慘白,然後長著兩根長長的獠牙,專門吸食鮮血,逮到生人的氣息就追,身上永遠散發出腐臭的味道,而且力大無窮?”
她揉揉眉頭,問。
冥王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居然還好心情地低笑了一下,道︰“愛妻這是哪里來的古怪想法?那些邪物,其實就是人,是修練邪功的人,就像已經死去的給納蘭天做國師的那個陰邪的國師那一類的陰毒之人,是與所有的隱世尊者一樣,都在修練著武道。只是他們的手段太過于殘忍狠辣,往往都用活人的鮮血,或者制作出一些藥來控制人成為傀儡,好殺嗜血,為天地所不容的一群人。”
“而傷父親的那個邪物,是從海底來說的,數千年來,一直都被鎖在海底的囚龍殿里,因為鳳骨琴的出世而出世,帶了一批陪著他一直困在囚龍殿里的手下直直朝著百花峰殺來,名喚水尊。”
“水尊?听著名字,好像很親善啊。”範小希听得一知半解,但是,不是僵尸就好,她可不願意跟一大波僵尸打交道叱。
“愛妻是靠听名字來辯人好壞的麼?難怪剛開始的時候,一听為夫的名號,就逃命呢。”
冥王揶揄她。
夫妻二人正在說著話,冥夜進來,報道︰“稟教主,真氣谷的陣法已經開啟,請教主示下。”
冥王扶著範小希站了起來,道︰“夫人,走,我們帶著父親,一同進去真氣谷。”
“我也能進?”範小希抬頭看著冥王,手撫了撫小腹,意思是,我還懷著身孕呢,能進嗎?
冥王點了點頭,道︰“真氣谷,對你,對孩子,都有好處。”
飄揚的鵝毛大雪已經停止,百花峰上上下下一片雪花白白。
冥邪教內弟子們武功極高,個個踏雪不留痕,也就沒有人出來掃雪的那種場景,積雪有三十公分厚,誰出門都難不住,而唯一被難住的,就只有身懷六甲的蔡依依和身邊的兩宮婢。
待雪停了之後,玉瑤和碧瑤就找來了工具,開始清雪。
範夫人派了粉衣侍女們過來幫忙,很快就將倚梅殿里的走廊給清干淨了。
夜間降臨,點點和蓮花燈點著了,放到雪地上,星光閃爍,十分的迷灕好看。
“是了,小希呢?一直都沒有回來過嗎?”陪著範夫人等人賞花燈的夜清蘭四下里看了一下問道。
“估計大師的傷非常的重,藥殿那邊傳來消息說,她暫時不回來了,跟冥王在一起。”蔡依依看了一眼表情落寂掛著憂心的範夫人,對夜清蘭眨了一下眼楮,道。
她就是怕範夫人又想什麼想不開,所以才讓人弄了這些蓮花燈,點在雪地里取景,邀了範夫人過來欣賞,給她解悶呢。
夜清蘭就不要在這個時候,哪壺不開提哪壺,添亂了。
“唉,希兒真是個勞碌命,冥王也真是的,都晚間了也不放希兒回來。希兒可是懷有身孕的呢!哪能晚上不休息的!”範夫人嘆了一口氣,有些埋怨地,完了之後,又道︰“如果不是希兒去,只怕師傅的傷也無人能救,我只希望他們全都好好地,不要出什麼意外就好。”
“伯母,你就不要擔心了,冥王對範小希好不好你還看不到呢?估計是小兩口恩愛去了,大師那邊也沒有什麼問題,不然,早就會派人傳信過來了。我們還是好好地賞賞這夜晚的雪景,聊聊天,等天亮了之後,如果還不放心,就讓依依陪你一起去看看,如休?”
蔡依依道,聲音婉轉動听。
“依依說得很對,伯母,你就不要亂擔心了。”
夜清蘭也道︰“明天天一亮,我就去藥殿找藍衣問問,會沒事的。”
真氣谷在精華池下面,精華池在鸞仙殿里。
他們在這倚梅殿里賞雪景沒注意到東邊的一座小山巒上,內力光波五光十色,十分的美麗,正是擺出了大陣之後,合力打開真氣谷的長老堂主殿主們所發出來的光芒,一柱香之後,精雕玉徹的精華池緩緩地打開,池水四散開去,溫溫裊裊,余霧飄緲。
紗燈之下,一股濃厚的真氣沖天而出,那真氣,藍光回旋,明亮炫目。
“開了。”冥夜拱手道。
“只有十息的時間進去,隱尊,藍衣,你們二人帶著本座父親,走!”
十、九、八、七、……
冥王橫抱起範小希,說完,一個掠身,朝著那藍光回旋之地竄入。
六、五……
隱尊藍衣一左一右扶著銀發樹皮一般容貌的昏迷中的先天大師,迅速跟入。
四、三……
“冥夜冥鸞護法,三天之後,再開啟!”
二、一……
緩緩沉沉,精華池合上,回旋藍光不見。
眾位長老,堂主,殿主們均滿頭大汗,氣喘吁吁,這是個需要耗內力的體力活。
陣法撤去,個個迅速地從懷里掏出丹藥服下,恢得元氣。
冥夜冥鸞各安排一隊人馬,房上房下,牢牢地守在鸞仙殿外面,而他們兩個,始終不離精華池左右。
真氣谷,範小希剛開始還以為就是一個跟皇家禁地差不多的一個地下室,沒想到……
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世外桃源。
古樹參天,綠意盎然,枝繁葉茂,鮮花朵朵,蜂飛蝶繞。
有一處瀑布似乎從天而降一般,流水潺潺,林間鷹嘶鳥鳴,仿若來到了另一個空間一樣,此刻才是日出之時。
朝露閃亮剔透,在肥碩的綠葉上來回滾動,每一粒水壞都是精華,上面有藍藍的氣流旋轉,美不勝收。
“哇——好美啊,沒想到光禿禿的寸草不知的百花峰下居然有這樣的洞府,我,不是在做夢?”範小希頓時覺得心曠神怡,感嘆道,一抬手,一只粉蝶,落在了她的縴指上,微微地顫動了兩下翅膀,緊接著快速飛離。
“好美?教主夫人,你都看到了什麼?屬下可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就是一個破洞,四周是強烈的真氣流轉而已。”藍衣接口道,與隱尊太聖一左一右扶著先天國師坐了下來,然後打出雙掌,幫他梳理筋脈,引導著周圍充沛的真氣打入他的體內。
“啊?這麼美麗的景致,你們都看不到?”範小希一臉陶醉地喃喃,不可理解。
“夫人,你看到了什麼?一切都只是幻象而已。夫人,趕緊盤膝坐下,吐納運氣,不要被這些幻象給迷了心竅。”
冥王輕捏了她的手心道,接著把範小希給拉坐了下來,一指點入她的人中,與她一道,調息運功。
“好可惜,居然只是幻象?”範小希听言閉目,低低不信地道。
這些幻象,跟之前她與納蘭天在天坤國的皇家禁地里看到的那個幻象是有那麼幾分的相似,原來,在她的心里,居然是那麼的渴望生活在世外桃源一樣的環境里,人與萬物和宓相處,到處和樂融融。
可事實卻是……
心中黯然,周圍的氣流猛然一阻,胸口好像有什麼堵住似的,十分的難受。
“夫人,你到底在想什麼?”冥王與她心神相通,同時心脈受阻,跟著冷喝一聲。
靈台頓時一片清明,範小希趕緊收斂了心神。
過去的,永遠都成為過去了,還有必要為過去神傷麼。
現在,她擁有著這個世間最愛她的丈夫,還有一個即將出世的孩子,還有母親,還有公公,還有弟弟,還有死黨,還有姐妹……
好多關懷她的人,她要珍惜。
納蘭天,真的成為了過去,她不要再受他影響了。
她與納蘭天的一切,確切地算起來,就是從那個皇家禁地里出來了之後,就煙消雲散了。
猛然間,納蘭天那渾身是血,雙眸通紅,毛發全赤的恐怖形象出現在眼前,她嚇得心髒幾乎要停止了跳動。
下一秒,那怒瞪著她的血色納蘭天消失,又是身處桃源仙境一樣的環境里,身邊沒有人,什麼人都沒有。
怎麼會沒有人呢,明明冥王他們就在自己的身邊的。
範小希的心神一松,暗示自己,這是幻象,一切都是幻象。
奇怪,剛剛她為什麼要想到納蘭天?在這個真氣谷里,為什麼要想那個爛人?!
討厭,不要想他!……
“範小希,你一天是朕的女人,就注定這輩子都只能是朕的女人!”
“朕想把你送給誰,就把你送給誰,沒有朕的命令,你居然敢跟別的男人有一腿,朕要殺了你!”
“懷了孽種,很好,很好,朕要用這個孽種的精血,來成就朕的天下霸業!”
“哈哈哈哈!”
……
納蘭天那顛狂瘋妄一樣的刺耳笑聲仿若實質,字字直敲擊在她的心房上,沉沉,重重,痛痛的,十分的難受!
“不,不要!”
“納蘭天,你給老子滾開!”
“你再出言無狀,老子先殺了你!”
……
聲音喊不出來,範小希的心頭十分燥亂不安,感覺身邊十分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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