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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人是不是?都是一州,誰比誰差!”
一個干瘦干瘦的中年人從座位上一下蹦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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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發言席上的議員正背對著他,面向主席的平章軍國重事甦頌,以及監會的御史中丞黃履,聞聲冷笑,隨即安靜的閉上了嘴巴。
咚的一聲響,黃履揮起手中的小木槌,敲擊在底座上︰“潭州李湖議員。不得打斷他人發言。”
這議會大廳,有著專門設計出來的聚聲結構。從發言席的位置,說出去的話,能傳遍整座大堂。而主持會議的平章軍國重事,監會的御史中丞,則是靠著六根通往大廳各處角落的傳聲銅管,和一個大嗓門的班直來傳話。
黃履的警告,讓大廳內安靜下來,幾次會議上得到的慘痛教訓,讓一干議員不敢摻和到甦頌的判罰中來。
“他們太欺負人。”中年議員很委屈的為自己辯護。
黃履手中的小錘又敲了兩下,咚咚兩聲,自覺越發得順手了。
小木槌不是驚堂木,人太多,聲音太小。不是科班出身,手法不行,驚堂木經常會敲不出聲。大會堂又面積廣闊,聲音小一點,就起不了警、號的做法。
本有說法直接用汽笛。在列車上見識過汽笛的人很多,雖然蒸汽機車還在試驗階段,但燒開水的鍋爐卻已經被搬上了列車。連接著鍋爐的汽笛,現在已經成了鐵路的標志。車夫一拉細鐵鏈,一道白氣從頂上噴出,隨之而來的就是尖利細長的汽笛聲。只不過高濕度高溫度的汽笛終究與大廳內部裝飾犯沖,也不適合用在議員們的頭上。
最終還是用了人來傳話,通話管則是出自艦船上,效果經過了事實驗證。
“潭州李湖議員,這是第二次了。本議案,將禁止你上台發言。這是第二次,再有一次,就請你上二樓等候本議案結束。”
黃履聲調抬高,傳話班直通過銅管把他的情緒傳了出去,站起來的李湖不敢再多一句嘴,乖乖的坐回座位。
主持會議的甦頌輕聲細語,“好了。繼續。”同樣通過銅管傳了下去。
議會議事有其規則。
同時只能有一個議題,要麼通過,要麼否決,要麼因為論據、時間方面的原因而暫時擱置,絕不允許通過干擾會議秩序的手段來阻撓議程。只有結束這一個議題之後,才能進入下一議題。
議員們會商議題,必須就事論事,嚴禁攻擊對手人品道德,一旦出現,一次警告,二次禁言,第三次就驅逐到旁听席上,連投票權都剝奪,再干擾議程,便是徹底逐出會場,只有下一個議題開始後,才能再出席。而叫罵毆斗,更會視嚴重程度,受到從禁會一年到剝奪議員資格不等的處罰。
此外,一個議題里面,違例現象出現三次以上,就會即時逐人,免得哪一方能調動多名議員,一個個上場阻撓議程。但任何議題,都必須在充分討論之後,才能進入表決程序。
林林總總,總共十二條。在這一次大會召開之前,每一位議員都接受過教育。
有雖然粗略但勉強算得上是完備的規則,加上甦頌和御史中丞的威嚴,才兩天功夫,就已經綱紀肅然,無人敢于在冒犯。
“汝霖你看,我所言可有差,怎麼可能會趕出來?!一次警告,二次禁言,三次不過是上樓,還是能旁听。”旁听席上,方興張開雙手,倆拇指內扣,抻直了剩下的八根手指,對身邊的宗澤道︰“八百議員,一州才得兩人。不說堪比知州,至少能比得通判吧。朝廷若是如此作賤一州佐貳,這天下早就亂了套了。”
各大報館都有常駐記者,普通百姓,只要有選舉權,只要提前一天提出申請,第二天就能,當然了,旁听人數有限制
宗澤回想起他方才抵達時的議院正門,門口有許多閑人圍聚,踮著腳,挺直腰,伸著脖子,如同被無形的手捏起的鴨,菜市口看秋決也不過如此陣仗。再回想起讓他在回程的列車差點拍案而起的報道,竟然完全是捏造出來的。他嘆道,“那就是以訛傳訛了?”
“自是當然。”
“這些小報……”宗澤苦笑,在他面前桌板上,正正擺著一摞報紙,每一份都信誓旦旦的在說議員們被趕出議會的事。
“的確是,這東京城里的小報,一家家唯恐天下不亂。”方興掃了一眼桌上,“為了多賣幾份報紙,盡是在標題上大做章。‘違律插言,甦主席將其叉出。’甦老平章哪有那份力氣。只為賺錢,堂而皇之散播謠言,當真是斯掃地。都不想想要是把議員們趕出議會去,韓相公面皮上都不好看。”
宗澤心道︰如果韓岡真的在乎謠言對他臉面的影響,早就不會有謠言了。
大議會是韓岡所創立,但韓岡制定的規則中,並不如何維護議員們的體面。比如驅逐議員,報紙上面各種謠言都有,雖然說實際上只不過是被趕上旁听席。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一位議員被請出議院過。但韓岡容忍這些謠言流傳,至少也是視而不見,這是十分奇詭的一件事,本身就很能說明他的態度。
如果說韓岡的用意是告訴議員們,‘他們的體面,來自于大議會。任何破壞大議會規則的議員,都沒有體面’,同樣是說不通,因為韓岡即使有著警告的打算,也沒有比要對大議會只是旁听,不參選議員,甚至不去主持會議,只是在會議開幕的第一天,上去發了言。這完全是南轅北轍,韓岡本人都不當一回事,
漢初,叔孫通為高祖制禮,禮成之日,武肅然。高祖言︰今日方知天子之樂。大議會若想取天子而代之,必須為之治禮樂,明綱紀,張威儀。如今卻反其道而行之,賤辱議員,哪里可能達成韓岡之本意?
也許,韓岡的本意並非如他所說那般︰天子垂拱,士大夫共治天下。先警告再驅逐,球場上的黃牌、紅牌都用在了議會里,韓岡何曾將議會當一回事。
方興悄然瞥了宗澤一眼,一番磨難,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年輕的面龐依然顯得沉穩干練。
‘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呢。’方興不無嫉妒的想。
宗澤是新進的權中舍人,雖還沒能進入議政會議,但一旦權字去掉,就是穩拿穩的議政了。對他人來說或許不容易,可對于宗澤,有韓岡鼎力支持,又正接了大
開戰前作為使者派去遼國,遼國入寇後便被耶律乙辛扣押下來,近日才從遼國被放歸。雖然有說法他是勞而無功,既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