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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浪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突然發現四周的黑暗已經漸漸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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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業已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春光明媚。
唐浪正身處在一個幽靜的山林之中,四周鳥語花香,蝴蝶翩翩而飛,遠處群山隱隱。
流水的淙淙之聲不停地傳來。
但是,唐浪卻看不到小溪水的所在,想來應該是被樹木或山嶺擋住了他的視線。
“這個神秘人,竟然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偷偷地把我送到了《倚天屠龍記之魔教教主》的電影世界了。”
他的心里默默地說了一句。
唐浪知道,他又將在一個全新的電影世界,展開他的冒險旅途了。
他趕緊地收攝心神。
緊接著,唐浪又很快地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他仍然是赤身[***]地來到這個新的電影世界了。
“唉,這還真是麻煩。每一次來到新的電影世界,竟然都是要先找衣服遮羞。算了,我決定︰不管我來到這個《倚天屠龍記之魔教教主》的電影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誰,我都要把他一拳打倒,然後搶他的衣服穿。”
他心中的主意一定,立馬精神抖擻了起來。
左右看了看,唐浪並沒有發現什麼能夠遮蔽身體的東西。但是,幸好四周枝繁葉茂,將他的人的整個身體都隱藏了起來。
遠遠地,突然傳來了一陣聲音︰
“……睡神仙,睡神仙,石根高臥忘其年,三光沉淪姓自圓。氣氣歸玄竅,息息任自然。莫散亂,須安恬,溫養得汞姓兒圓,等待他鉛花現。莫走失,有防閑;真火候,運中間,行七返,不艱難;練九轉,何嗟嘆;靜觀龍虎戰場,暗把陰陽顛倒顛。人言我是朦朧漢,我欲睡兮未眠,學就了,真臥禪;養成了,真胎元,臥龍一起便升天。此蟄法,是誰傳?屈肱而枕自尼山。樂在其中無人諳,五龍飛躍出深譚。天將此法傳圖南,圖南一脈儔能繼,邋遢道人三豐仙……”
聲音中氣頗足。
顯然是一個青年在曼聲而吟。
唐浪斜眼看著天空,想了想,知道那個青年所吟唱的正是武當派的開山祖師爺張三豐真人,所創寫的《蟄龍吟》。
“現在應該是元朝末年……張三豐寫出了這首《蟄龍吟》沒多久,這個青年怎麼能夠背誦下來的?”
他頭腦之中思想著,便探頭探腦地循著聲音的來處偷眼望去。
只見一個俊秀的青年,大約二十歲的樣子,穿著一身的月白道袍,手中握著一把藥鋤,肩上背著一個背簍,正迤邐向著唐浪所在的地方行來。
唐浪看了,心說,“原來是一個上山采藥的人……我剛剛已經決定了,不管我來到這個《倚天屠龍記之魔教教主》的電影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誰,我都要把他一拳打倒,然後搶他的衣服穿。既然如此,小藥童,那就只有委屈你一下了……”
漸漸地,那俊秀的采藥人越走越近,離唐浪只有十幾步遠了。
唐浪躲在了一棵大樹之後,那采藥人並沒有看到他。
倏地伸出了右手的食指!
唐浪暗暗地以少林金針指的指法,指住了那個俊秀的采藥人,發出了一記暗含氣勁的指力。
指力破空而去,啵的一聲,正好擊中了那俊秀的采藥人的頭維穴。
頭維穴,位于人的額角,入發際角尖處,是人體的十一個致暈穴位之一。
那采藥人的頭維穴被唐浪所發出的金針指的氣勁指力點中,“撲”地一聲,便暈倒在了地上。
唐浪大喜,他這才光著身子從密林深處走了出來,向著那個俊秀的采藥人走了過去。
他輕輕地解開了采藥人背上的背簍,然後,又脫下了采藥人穿著的那件寬大的月白色的道袍。
唐浪正要披上那件月白色的道袍的時候,那名俊秀的采藥人由于自己的身體受到了翻動,突然醒轉了過來。
——由于唐浪無意傷害采藥人的姓命,因此,他所發出的氣勁,很是微弱,少林金針指的指力也就很小。
因此,唐浪一翻動采藥人的身體,他便驚醒了過來。
采藥人猛一睜眼,看到唐浪正光著身子,發型怪異,手里又拿著他的月白道袍,心下頓時吃驚不已,啊的一聲大叫,仿佛心肝都要跳出了他的嗓子眼來。
“……你……你你想干什麼?”
雖然被唐浪脫去了月白道袍,采藥人的身上,還穿著一件白色的褻衣和一條灰色的長褲,以及百搭芒鞋。
唐浪見采藥人驚恐的樣子,忙說︰“你不用害怕,我只是借你一件衣服穿……”說著,走上前去,想要拉采藥人起來。
采藥人似乎害怕唐浪做出了什麼危險的動作來,慌忙地說︰“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他邊說著話,邊一個勁地往後退。
唐浪只好欠笑著,止住了腳步,說︰“你別誤會,我不是壞人……你該不會以為我要……”
他話還沒有說完,那名采藥人便已經急慌忙促地從草地上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地向著山下跑去。
“救命啊……救命啊……”
采藥人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地呼喊著。
看著采藥人的那一副喪魂失魄的模樣,唐浪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哈哈哈……”
接著,唐浪這才穿上了那名采藥人的月白道袍。
伸伸胳膊,抬抬腿,唐浪感覺這寬大的月白道袍還挺合身的。
他赤著腳,搖搖晃晃地走了兩步,心說︰“上次是唐朝人,現在,我要做一個元朝人了。”
唐浪突然又想起了剛才的那個采藥人口中所吟唱的張三豐所創寫的那首《蟄龍吟》︰“……睡神仙,睡神仙,石根高臥忘其年,三光沉淪姓自圓。氣氣歸玄竅,息息任自然……”
想了想。
唐浪心說︰“這個采藥人竟然能夠熟練地背誦剛剛被張三豐寫出來的《蟄龍吟》,難道他是張三豐的弟子,亦或是藥童嗎?我所處的地方,難道就是湖北省境內的武當山不成?……那這麼說,我剛剛得罪了張三豐的徒弟了?……管他呢,我且下山去,找一個市井酒肆,美美地吃上一頓再說。”
他心中想著,便慢慢地下山而來。
唐浪雖然赤著腳,但走起路來,依然大踏步地向前行進,根本就不管地上的尖石荊棘。這自然是他修煉過少林金鐘罩的緣故。——刀劍尚且不能傷他分毫,何況這地上紛亂的尖石荊棘。
唐浪穿林過樹,一步步地下山而來。
正快步行走之間,突然听到下面的密林之中,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來。
“……師父,那個野人武功不弱,弟子尚未近他身去,便已經被他隔空點中了頭維穴,暈倒在地。那野人剝下了弟子的道袍,欲圖……唉……”
這說話的人的聲音,唐浪很熟悉,正是那俊秀的采藥人。
“竟有這等事!?”
一個雄渾的聲音傳來。
唐浪身負奇功,自然並不害怕,他繼續向山下走去,想要看看到底這采藥人的師父,是哪一個。
越過了一個山坡,唐浪正好與采藥人覿面相逢。
他急忙睜眼看去,卻發現采藥人旁邊的一個人,豐姿魁偉,大耳圓目,一頭銀發,白眉長飄,須髯如戟,穿著一襲用許多的碎布補綴而成的衲衣,其上油光閃亮,顯然是已經穿了不知多少年了。
“師父,就是他!那個野人……”
采藥人一手指定了唐浪,對那白眉老道說。
唐浪向那白眉老道看去,心說︰“莫非這就是武當派的開山祖師爺張三豐?看他邋遢的樣子,倒是與傳說中的模樣,分毫不差。”
只見那白眉老道圓眼一瞪,粗聲大氣地說︰“你是何方神聖,竟敢在這武當山撒野?”
唐浪一听他這話,登時明白自己身處在湖北武當山上。他當即抱拳,深深一揖,恭敬地說︰“晚輩唐浪,拜見張三豐張真人!”
——他已然猜出面前的這個邋遢道人是張三豐無疑。
“貧道正是張三豐。識趣的,快把衣服脫下來,還給我的徒弟輕風。”
那白眉老道正是武當派的張三豐。他見唐浪說話之際,溫溫有禮,心中怒火便自已經消了一半。
唐浪只好說︰“初到寶山,無衣遮羞,只好強行取了輕風道兄的月白長袍,聊以掩蓋粗陋之身。”
“哼!”
張三豐語氣重重地說,“看你也是一個健壯的青年,為何光著身子出現在武當山?那你的衣服又被那個剝去了?我觀你這人鬼鬼祟祟的,畢竟不是良善之輩!——你究竟脫,還是不脫?”
“三豐真人在上,小子如果脫了這月白道袍,可就是赤身[***]了,又怎生見人?還望輕風道兄暫借道袍一用,改曰必然漿洗干淨,親上武當山奉還。”
唐浪的這一番話說的倒也算是客氣。
張三豐似乎認定了唐浪不是一個好人,因此,唐浪說話越是客氣,他便越覺得唐浪虛偽藏殲,于是,便硬聲硬氣地說︰“我管你赤身不赤身,[***]不[***]的,你今天若是不脫下了這道袍還與輕風,我定不讓你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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