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九歌雙瞳猛地一縮!
幻術結界在“破霄九問”中一直是個傳說,前世家族中修煉此法者甚多,卻沒有一人練成,包括暮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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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從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這個世界,她就無師自通了一般,福靈心至竟然就學會了,而且隨著她元力的提高,她的幻術結界也越來越強。
然而這世上無論什麼功法,有起便有終,這是天地間的大平衡,沒有什麼能夠超脫。暮九歌當然也沒有忘記,“破霄九問”中,幻術結界那一篇的最後,是幻術結界的破解之法。
赫然正是眼前這白衣男子的手勢。
男子手勢剛起,暮九歌便已經預知了結果。她雖驚訝于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人能夠破解她的結界,但卻並沒有失去理智。她足尖點地飛身而起,整個人化作了一把利箭,向著白衣男子直沖而去!
她當初修煉的時候,不但對幻術結界的法訣和修煉方式熟記于心,這個破解之法也是詳細研究過的。這手勢需要幾個復雜的手印融合疊加而成,雖然管用,但是對戰中顯然不實用,因為要結完這些手印手勢,需要幾秒鐘的世間。
而暮九歌想要反擊,一秒就夠了!
不過眨眼時間,暮九歌已經到了眼前。紅衣少女眼神清亮明銳,雙眸中殺機乍現,她五指成爪利如飛劍一般直扼向男子咽喉。
那距離如此之近,她熱烈的呼吸噴灑在白衣男子襟前,前沖的勁氣讓男子的黑發絲絲飛揚。
近的,她能夠聞到他身上熟悉的草木清冽香氣。
就在某人帶著厲殺之氣的爪子即將襲上男子潔白如玉的脖頸,他毫無征兆的突然抬頭,沖著暮九歌,粲然一笑。
暮九歌一怔。
就在她還腦神經跑偏,竟然去思索究竟是一把抱住他好兄弟般熱淚盈眶大叫啊啊啊在這里見到你真好別來無恙,還是捂著心口驚悚大叫啊啊啊有鬼呀怎麼在哪里都能看到你真是陰魂不散……的時候。
“ 啷”一聲,某人的身子干脆利索的掉在了地上,在與厚土大地做了個全面親密接觸之時,也對著正居高臨下笑的一臉愉悅的某人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是的,她掉地上了。
暮九歌原本就是飛躍起來去行刺那男人的,誰知道到了近前她發現他竟然是北覺泱喬裝,這行刺之事自然是不成了,然而她跳起來的身子還在半空中,沒掐著某人的脖子,她就沒有著力點……于是,“ 啷”。
暮九歌飛快的思考要用什麼表情來面對北覺泱,一邊齜牙咧嘴爬起來,突然覺得腰上一陣尖銳刺痛。
暮九歌不明所以,連忙低頭去看,赫然發現自己腰間被剛剛清醒的世子爺獨孤均然捅了一刀,而那短小精悍的匕首,在月色下閃著幽藍深沉的光。
凜冽冰冷的刀刃上,一抹深黑色的血光。
北覺泱變了臉色,他將暮九歌扯進了懷里,俯首查看她腰間傷勢,一見那黑血,眸中溫度瞬間將至冰點,沉沉看著剛剛從結界中逃出來的某世子。
“我我我……她她她,”獨孤均然被北覺泱的目光看的心慌,立刻高叫著解釋,“她是刺客啊刺客啊!”
獨孤均然眼神中的詫異明明白白的提醒北覺泱︰你是不是關心錯人了啊喂!
暮九歌尚未來得及理順這亂七八糟人際關系,漸漸覺得有些頭昏腦脹。伴著北覺泱冷淡的聲音。
“她是我的夫人。”
夫人!
暮九歌鄙視的白了一眼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某人,張了張口,沒有說話。
當日在天渝,他于金殿之上拒絕了她……現在竟眼巴巴的要人做他的夫人了?
“啊,那這、這可不怪我啊都是我父王要我抹上毒藥的啊……”一听北覺泱說暮九歌是他夫人,小世子頓時張大了嘴結結巴巴。隨後從身上掏出個瓷瓶往北覺泱手里塞,“這是解藥,快給夫人服下吧!哎喲都怪我父王啊……”
北覺泱接過瓷瓶,抱著暮九歌頭也不回的向自己房中走去。暮九歌不得不佩服他強大的心里素質,分明他懷中之人就是刺客,他的氣勢卻理直氣壯的仿佛抱的是皇帝。
很快到了北覺泱的房間,他將她放在床上,打開瓶塞,頓時一股清新撲鼻的藥味兒傳來,北覺泱檢查之後,方才給暮九歌服下一粒。
藥丸入口即化,暮九歌甚至沒有嘗出它的味道。正兀自回味,忽然北覺泱抬手,將暮九歌翻了個身,暮九歌整張臉都埋進了被褥中,雖並不憋悶,但卻遮擋了視線。
看不清楚,感覺便更加敏銳。暮九歌感覺到某人的氣息近在身邊並未離去,靈巧的手指在她腰間的系帶上一陣忙碌,暮九歌頓覺腰間一松,衣衫被緩緩掀開。
暮九歌埋在被褥里的臉頓時漲紅成了蝦子,她驚慌失措大叫道,“你你你……你要干嘛?!”
話一出口,暮九歌才發下自己這慌張模樣著實掉價。她顧不上這些,掙扎欲逃。
只聞身後一聲輕笑,北覺泱優雅的聲音遙遙傳來,“夫人,你莫不是還在生為夫的氣?”
暮九歌只當作這人演戲上癮,翻了個白眼正要說話,突然察覺到了他的話外之意。
他說的,是當日天渝皇宮乾元殿上退婚一事。
暮九歌沉默了一下。
她並不是矯情到真的還為了那事生氣,需要北覺泱道歉安慰什麼的。只是說起這個話題,就不得不說到北覺泱目前的處境,再加上今晚在這攝政王府遇上他,暮九歌有更多的問題問他。
先前在天渝,西郊狩獵回京路上,暮九歌發現北覺泱有秘密的時候,她選擇假裝不知。那是因為她當時雖對北覺泱心存感激,但是兩人著實感情沒有多深,還沒有到可以互相關心秘密的時候。
可是現在,暮九歌覺得是自己可以過問的時候了。
實際上,天渝宮變的那一夜,暮九歌就想要就這個問題和北覺泱好好談談。然而她要找尋藥邪,他也接到了飛鴿密信有事要辦……兩人竟真的許久沒有好生說過話了。
暮九歌心念有感,長睫一顫遮住了眸子。她的確是有許多話要對北覺泱說,然而,現在不是時候。
北覺泱話音未落,自己也覺得這句話說的實在急躁,正要扯開話題去,忽然見暮九歌神色一動,臉上頓時顯出一副淒淒慘慘的模樣來,要哭不哭的表情惹人心憐,“你……你當真好狠的心!”
她捂著心口切切控訴,一臉悲切,“你說走就走,竟是一點不顧念夫妻情分……”
北覺泱瞥一眼窗戶上某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扯過被子蓋住暮九歌堪堪露出一線春光的傷處。
他語帶沉痛,“夫人,是為夫的錯。然而為夫還有事情要做,你且先回家去,等我助攝政王辦完了事,再回去向你賠罪。”
她有意幫忙,他心中甚慰,也願意接受,只是不當在這里,攝政王府當真是龍潭虎穴,這幾日獨孤隱不在,獨孤均然是個心性單純的孩子,才讓她這樣簡單就蒙混了過去。
暮九歌淚水漣漣,梨花帶雨,“你……你竟還叫我回去!我一個女人千里迢迢來找你,你竟然還要趕我回去?你讓我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怎麼活……”
北覺泱目露詫異,“孩子?”
暮九歌低眉順眼的點點頭,完全一副受氣小媳婦的形象,“是啊,我把咱們的兒子也帶來了。孩子想你,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都瘦了……”
暮九歌適時低頭心疼的哽咽。
“你這又是何苦?”北覺泱並不清楚暮色的存在,听暮九歌這麼說,知道她是鐵了心要留下,他不由得有些無奈。
“我也不願如此。”她神情悲切,“然而你不在,家中便容不得我們母子,我們只能來找你。你若不肯讓我們留下,這天下之大,哪里是我們母子的立身之地?”
北覺泱沉默。他明白了暮九歌的意思。她是說,家中的暮驚濯還在危險中等著解藥,所以她必須留下。難道,藥邪竟然就在這攝政王府上?
若真是如此,他便不能再打著讓暮九歌就此離去的主意。他知道暮驚濯對她意味著什麼,她不可能放棄為哥哥尋找解藥的機會,而他也不會強迫她放棄。
愛一個人,不是自以為是的為她做出決定;而是在她做出決定的時候,站在她身邊,支持她。
兩人說話間,房門被推開,藍色錦衣的少年旋風一樣刮了進來,“先生,夫人既然來了,就住在我們家好了!等明日再派人把小公子也接來,豈不是一件美事?
“這樣,那就多謝世子爺了。只是,我家兒子血薄,比不得我這皮糙肉厚,怕是受不得您那毒……”暮九歌木著一張臉,絲毫沒有受人恩惠的感激之色。
“啊這這這……”獨孤均然小臉一紅,“都怪我父王啊啊啊……”
沒容他多說,北覺泱便開始趕人,“世間不早了,我還要為夫人上藥。世子也請回去早些歇著吧!\"
獨孤均然看了暮九歌一眼,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臉紅,“夫人,對不起哦……”
“沒關系,是我不好,生夫君的氣才會想要來看看他,沒想到竟惹出了誤會。”暮九歌及時為自己的行為找了個合理的說法。筆趣閣已啟用最新子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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