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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甦唐慢慢張開雙眼,他感覺腦袋有些暈沉沉的,躺在床上調整呼吸,運轉靈脈,片刻,總算清醒了一些,坐起身,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到臉盆邊,里面沒有水,也找不到布巾,回頭發現自己的衣服胡亂扔在床下,在屋中轉了一圈,沒找到換穿的衣服,只得把床下的衣服撿起來,胡亂抖了抖,穿在身上,隨後推開房門,向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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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甦唐恍惚了一下,梅妃昨天可沒少喝啊……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當一次次重復過之後,便會感覺是理所當然的,等到情境不在,才會有所觸動。
以往在這山莊里,他每一次睜開眼楮,床腳都會擺放好一套換穿的于淨衣服,床下有一雙新鞋,臉盆里有潔淨的水,架子上搭著布巾,還有一個小碗,裝著淡鹽水,用來漱口。
那些,都是梅妃悄無聲息為他做的,天天如此。
甦唐輕輕吁出一口氣,走進後院,看到小不點正和岳十一在那里聊天,在林邊擺放著十幾口大箱子。
“先生。”看到甦唐,岳十一急忙站起身︰“金大先生讓我把東西都送過來了,還有一些,這里放不下,只得放在庫房里。”
“哦。”甦唐點了點頭,隨後問道︰“吃飯了沒有？”
“沒呢。”岳十一道。
“那就在這里吃吧。”甦唐道。
“好啊,半個月沒嘗過容姐的手藝了,還真有些饞了。”岳十一笑道。
“媽媽,你昨天跳的舞好好看呢”小不點突然叫道。
“你說什麼？”甦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跳舞？
“媽媽,我說你昨天跳舞跳得好看”小不點重復道。
“我？我跳舞了？”甦唐的眼楮不由自主瞪了起來,跳舞這種事情……貌似他從來沒于過吧？
“是呀是呀。”小不點用力點著頭。
甦唐一扭頭,正發現岳十一滿臉惡趣味的盯著小不點,耳朵都快豎起來了,他沉下臉︰“十一,你先回去吧。”
“先生,您剛才不是說要請我吃……”岳十一涎著臉說道。
“滾”甦唐用一個字粉碎了岳十一不切實際的幻想。
岳十一踫了個釘子,只得灰溜溜向門口走去,但他沒有死心,眼珠轉了轉,輕手輕腳的向附近的一座偏院走去,剛走到近前,正好看到一個叫包情的遺族箭手走出來,她是包貝的親妹妹,雙方也算熟識了。
“小情,來來來……”岳十一招呼道。
“于嘛？”包情退後兩步,用警惕的目光盯著岳十一。
“我找你有事”
“你笑得這麼賤的時候,肯定沒好事”包情搖著頭︰“別找我,你禍害別人去”
“你這是怎麼說話呢……”岳十一臉上有些掛不住︰“梅妃現在起來了嗎？你幫我去看看。”
“你找梅妃做什麼？”包情露出狐疑之色。
“听說,先生昨天跳舞了？”岳十一只得吐露真言︰“梅妃肯定知道”
“先生會跳舞？”包情眼楮亮了起來,這可是天大的八卦︰“你听誰說的？騙你呢吧？”
“小不點說的,絕對不會假”岳十一就差拍胸脯了。
“你在這等著,我去找梅妃。”包情興沖沖的轉身離開了。
在後院中,甦唐見左右沒人,總算放下了心,在小不點面前丟人不算什麼事,畢竟是娘倆麼︰“小不點,我昨天真的跳舞了？”
“是呀。”小不點道。
“我怎麼跳的？”
小不點來了精神,跳到石桌當中,隨後小屁股開始向左右擺動,一只手還在頭上畫圈擺動著,口中叫道︰“喲喲,切克鬧……”
“停”甦唐喝道,他的臉已徹底黑下來了,那都是從記憶中汲取到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居然真做出來了……
“媽媽,怎麼了呀？”小不點不解的問道。
“都有誰看到了？”甦唐內心甚至萌生出了殺人滅口的沖動,酒是害人精
以後絕對不能再喝多了。
“習叔叔和梅姐姐。”小不點道。
“寶藍呢？”甦唐顧不上計較混亂的輩分了。
“她呀,她早就喝多了,酒量真差。”小不點不屑的說道︰“還不如我呢
甦唐還想再問,院門處傳來腳步聲,神清氣爽的習小茹大步向這邊走來︰“小不點,早呀。”
“習叔叔早。”小不點應道。
“古人雲,酒能亂性……”習小茹瞥了甦唐一眼,笑眯眯的說道︰“果然不假。”
甦唐沒說話,看習小茹現在的狀態,昨天肯定是他們三個輸了。
“小不點,我們倆一起跳舞啊？”習小茹道。
“好呀”小不點顯得很歡喜︰“可是……我不會啊。”
“你媽媽昨天不是教你了嗎？就跳那個。”
甦唐有些尷尬,幸好,這時容姐從外端著餐盤走了進來,盤中有雞蛋羹,還有她烙的油餅。
見容姐出現,習小茹也就放過甦唐了,不過,她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你呀……以前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習小茹出身修行世家,自然有機會看過女姬表演,但都是一些長歌曼舞,昨晚的甦唐顯得有些過于輕佻了,充滿挑逗,小不點那只擺動的手,模擬的就是甦唐揮動衣服的動作。
吃完早餐,甦唐隨意搬過來一只大箱子,拿起里面的案卷,開始翻閱。
小不點還是小孩心性,而且甦唐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陪過她了,總要膩著甦唐,讓甦唐的狀態屢屢被打斷,習小茹看出些端倪,便帶著小不點還有變異銀蝗去林子後面玩耍。
二個多小時,箱子里的資料都看過了,甦唐慢慢放下最後一本案卷,低頭沉吟起來。
“先生,您在想什麼？”一個聲音打斷了甦唐的沉思。
甦唐扭頭看去,見是金翠翠,他笑了笑,說道︰“你怎麼來了？坐吧。”
金翠翠依言坐在一邊,隨後又道︰“先生,是不是……驚濤城出什麼事了？”她感到很奇怪,甦唐從驚濤城回來,便馬上派人告知她,讓她把天機樓存下的資料都送上千奇峰,肯定是有什麼大事,甦唐想從資料中尋找線索。
所以金翠翠早晨只是到天機樓轉了一圈,便離開了,來到千奇峰,希望能幫得上甦唐。
“沒有什麼事。”甦唐頓了頓,笑道︰“只是突然想看一看了。”
金翠翠心中不太相信,但甦唐這樣說了,她只好換一個角度︰“那……先生發現什麼了？”
“我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甦唐道。
“故事？”
“嗯。”甦唐點了點頭︰“熔岩山誕生的故事,你知道嗎？”
“那個故事啊……”金翠翠露出些許回憶之色,嘆道︰“小的時候,听人講過,好像是……有一對男女躲避追殺,逃進大山,最後好像是和追殺者同歸于盡了。”
“案卷里記載的故事倒是很詳細的。”甦唐道︰“一個叫桑娃的年輕獵人在山中遇到了一個奄奄一息的小女孩,便把小女孩帶下山,經過他精心照料,小女孩很快恢復了健康,過了幾年,小女孩長大了,和桑娃結了婚,兩個人過上了快快樂樂的生活。”
“是啊。”金翠翠又嘆了口氣︰“其實很多故事的前半段都是很美好的,可偏偏大多數編故事的人看不得快樂的結局,然後就會出現很多怪物、壞蛋,呵呵呵”
“後來,女孩懷孕了,本是喜上加喜的美事,但來給女孩接生的婆子發現,那女孩長了一條嚇煞人的尾巴,而且在女孩痛苦難當的時候,會從口中噴吐出火焰。”甦唐說道︰“還有,女孩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孩子們也很怪,身上長滿絨毛,就像兩只小貓一樣。”
“接生的婆子嚇壞了,認為女孩是個妖物。”金翠翠接道︰“一傳十十傳百,事情就傳開了,驚動了暗月城中自然宗的修行者,他們要鏟除妖物,包圍了桑娃的家。”
“桑娃和妻子抱著兩個剛出生的孩子,沖出重圍,一直逃到大山上。”甦唐又接道︰“他們精疲力盡,再也走不動了,又一次陷入包圍,自然宗的修行者很殘忍,他們認為那女孩是妖物,兩個孩子也是妖物,不顧桑娃的苦苦哀求,下了殺手,最後,大山震怒了,噴發出熊熊的山火,把自然宗的修行者全部燒成灰燼。”
“先生記下這故事是為了講給大小姐听吧？”金翠翠抿嘴笑道︰“先生對大小姐真是寵得很啊。”
“可以當故事听,不過……”甦唐道︰“你不覺得有些古怪麼？”
“什麼古怪？”金翠翠一愣。
“自然宗的修行者已經把桑娃的家包圍了,他們居然能沖出去？”甦唐道︰“肯定不是桑娃的力量,否則,他早就成為修行者了。如果是那個女孩……她剛剛生下孩子,身體正是最虛弱的時候,保護三個人沖出包圍？她的實力至少也要達到大祖境界才能做到。”
“先生,故事是當不得真的。”金翠翠狐疑的說道。
“我也想不當真。”甦唐笑了︰“問題是……故事里的一個人名,我從寶藍那里听到過,闡道兵他可是來自綠海的通天大能啊暗月城也是他締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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