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落櫻祖帶著習小茹走出醉月樓,落櫻祖並沒告訴習小茹要去哪里,只是推說帶她去拜見個朋友,習小茹什麼都不知道,猶在對甦唐千叮嚀萬囑咐,讓甦唐這幾天不要亂惹事,等她回來雲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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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給習家主的信,你交給他。”落櫻祖把一封信遞給甦唐,低聲道︰“本來應該由我親手給他,但以他的為人,知道情況不妙,一定會利用茹兒勉強我做些事情。”
“他會听”甦唐接過了信。
“說不說在我,听不听在他。”落櫻祖道︰“甦唐,想好去哪里了麼”
“我想去雲水澤,不過……”甦唐有些猶豫,雲水澤的範圍雖然大,但還在紅葉城附近,既然是避禍,應該跑更遠一些。
“去桃花源。”落櫻祖道︰“我和那邊的萬家稍有些交情,如果有什麼難事,你可以直接上門找萬家的家主。”說完,落櫻祖把一塊玉佩交給甦唐。
“多謝大祖。”甦唐道。
“到了魔神壇,茹兒的天時地利人和便都佔全了,她的進境一定會很快。”落櫻祖笑道︰“你也得努力,不要遠遠被她拉在後面。”
“是。”甦唐應道。
默默看著落櫻祖和習小茹進入車廂,又看著馬車走遠,甦唐慢慢轉過身,這時,寶藍和岳十一從附近的一間酒樓里走出來,迎向甦唐。
見左右無人,寶藍和岳十一低聲道︰“見過命主。”
“都準備好了麼”甦唐道。
“準備好了。”寶藍道。
“走,去找聞香。”甦唐道。
上一次和莫小白來找聞香時,甦唐也很謹慎的,擔心被誰無意中看到,給聞香造成麻煩,這一次就沒什麼顧忌了,得到甦唐的j ng告,聞香立即決定帶著誅神殿的人撤離紅葉城。
進入閑心齋,莫小白坐在櫃台里寫著什麼,看到甦唐進來,急忙站起身︰“甦先生。”
“聞香在嗎”甦唐問道。
“大供奉在里面。”莫小白道。
幾個伙計看了看莫小白,都把視線轉移到一邊。只有莫小白始終管聞香叫大供奉,或許,他是在顯示自己與聞香之間的親密關系,而誅神殿的人,都管聞香叫殿下。
當年的聞天師是一殿之主,聞香有資格繼承先輩顯赫的地位,不過她的實力畢竟差了太多,而且誅神殿早失去根基,曾經的三寶殿也全部化作廢墟,管聞香叫殿主不太妥當,所以便用殿下來稱呼聞香。
走進院子,聞香正坐在台階上看著天空出神,那一頭鶴發的老婆婆站在她身後,另一側的廂房前,還有三個中年人低聲耳語著。
房門開著,甦唐向里看了一眼,里面很凌亂,地上有幾堆灰燼,似乎剛剛燒過什麼東西。
甦唐的視線落在聞香的胳膊上,聞香的左臂纏著紗布,隱隱透出殷紅的血漬。
“你受傷了”甦唐皺了皺眉,在聞香身邊坐下︰“小白怎麼沒告訴我”
“是我不讓他說的。”聞香笑了笑︰“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你什麼時候走”甦唐道。
“等你呢,見過你之後,就該走了。”聞香側了側身,把頭靠在甦唐的肩膀上,院子里有她的下屬,也有寶藍他們,但聞香的動作和表情都很自然︰“我有些舍不得……如果我當初跟著你走,或許就沒有現在的麻煩了。”有些東西,除非不接觸,接觸了便再無法放下,她接觸了誅神殿的人,等于背起了多年的仇恨,還有責任。
“當初”甦唐笑了笑︰“當初我就是個小傻瓜,哪有今天這樣威武霸氣,你那時候能看得上我才是怪事。”
“我怎麼沒看出來你哪里威武了還不是和我一樣,得乖乖跑路麼”聞香吃吃笑著。
“你要去哪”甦唐問道。
“我……”聞香剛要回答,身後那老婆婆突然干咳了一聲,聞香的臉s 陡然一沉︰“婆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這是第一次,我不怪你,再有下一次……就別怪我了。”
那老婆婆臉s 微變,誠惶誠恐的點頭應是,廂房前的幾個中年人露出緊張之s ,甦唐有種感覺,他們是從心底里畏懼聞香,真不知道這些天聞香使用過什麼手段,能讓這些桀驁之輩心服。
“你要去哪”聞香道,她重新露出笑容︰“這樣,我們把要去的地方一起寫出來,看看我們還是不是有緣”
“好啊。”甦唐應道。
兩個人用手指在地上寫字,聞香寫得是飛鹿城,甦唐寫的是桃花源,聞香顯得很開心︰“甦唐啊,看樣子你一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甦唐聳了聳肩︰“離得很近麼其實……我現在都不知道桃花源在哪。”
“有三、五百里。”聞香頓了頓,突然轉移話題︰“甦唐,你一個人的時候,會更想誰是我還是習小茹”
“你說……我大哥”甦唐道。
“還叫大哥呢……”聞香笑得象只小狐狸一般︰“三十枚金幣,足以讓醉月樓的小伙計不顧一切了,他連小時候偷看小姨洗澡的事情都交代出來,你以為那點事能瞞得住誰
甦唐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不怪你。”聞香挎住甦唐的胳膊︰“我不能呆在你身邊,也不敢保證,我能陪你走完這一生一世,你該找個人照顧你的。”
甦唐依然沒說話,聞香的心思狡黠多變,如果以為過關了,胡說八道,肯定會不依不饒,這個時候還是慎言為妙。
“就這樣,甦唐,以後如果有事,可以到飛鹿城找到,我會在那里再開一個茶樓,嗯……還是叫閑心齋。”聞香道︰“桃花源的名字雖然好听,但是一處很凶險的歷練之地,你自己小心。”
“我知道。”甦唐輕聲道︰“你也小心。”
聞香站起身,拍了拍身後的浮土,隨後俯下身,捧住甦唐的臉,大大方方的在甦唐的臉上吻了一下,隨後又笑了笑,緩步向外走去。
走過寶藍身邊時,聞香突然停下腳步,笑道︰“我知道我的話很多余,但……我還是想說,你們要照顧好他。”
“是。”寶藍應道。
那老婆婆和幾個中年人都跟在後面,轉眼,院子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只剩下甦唐還有寶藍和岳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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