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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亮，赤皇宗和大蓮法宗法師弟子間的切磋終于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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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皇宗前面十二名法師的表現，基本上都是乏善可陳，唯有聶青雲煉制法器的過程有些亮點，但和甦夜在切磋最後上演的絕地大反擊相比，聶青雲的那些亮點，立刻就變得暗淡無光。
甦夜只是一勝，便將之前赤皇宗所有的敗績都遮掩了過去，而大蓮法宗最後一敗，此前的意氣風發便似全都化作了流水。
好在聶伊表現得同樣令人驚艷，大蓮法宗的光芒才沒有被甦夜完全蓋住。
可即便如此，大蓮法宗數十人離開靈仙台時，仍舊是沒精打采，垂頭喪氣，那種從巔峰直落谷地的感覺的確是太打擊人了，更何況，能夠來到這里的，無一不是大蓮法宗的天之驕子。
赤皇宗眾多弟子則是恰恰相反，幾乎是從谷地直上高峰。
直到兩宗法師走得干干淨淨之後，靈仙台四周的空地以及山峰中仍有不少人停留，興致勃勃地談論著甦夜和聶伊的表現，如此精彩紛呈的破陣之戰必將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都為人所津津樂道。
晨曦初露，隨著人流的散去，赤皇宗各地情形都已差不多恢復正常。
“如何？”
赤皇宗中央區域迎客峰一座殿堂內，看著對面的聶伊睜開眼楮，姬顏皺紋密布的臉龐上露出關切之色。
“好多了。”和離開靈仙台時相比，聶伊的神色的確是好轉了不少，她輕舒口氣便眼露歉意的道，“長老，我輸了。”
“無妨！你已經盡力了！”
姬顏擺擺手，眼神倏地變得銳利起來，“沒想到那個甦夜的法陣造詣如此之深，而且不管是布陣還是破陣，他的奇思妙想都是層出不窮，即便六星法師，都不一定能達到他那種隨心所欲的境界。”
“莫非這又是一個澹台綠野？”
說到最後，姬顏的眉頭已是擰成了一團疙瘩，赤皇宗最強盛之時，便是澹台綠野掌控御法殿的那數百年。澹台綠野失蹤後的赤皇宗，雖仍是個龐然大物，但總的來說，卻已是衰弱了不少。
若甦夜將來真能達到澹台綠野那等層次，說不定赤皇宗便會再次重現昔曰的輝煌。
赤皇宗和大蓮法宗之間可不僅僅只法師弟子十年一次的切磋，雙方關系錯綜復雜，利益糾葛極深。
赤皇宗過于強大，對大蓮法宗可不是什麼好事。
“澹台綠野？”
聶伊眨了眨美眸，旋即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有關澹台綠野的事跡，她听說過不少。如今和甦夜切磋了整整一夜，她對甦夜在法陣方面的天賦和造詣，可說是深有體會，自然知道長老以“澹台綠野”來形容甦夜、一點都沒有夸大其詞。
“那甦夜天資再好、潛力再強，現在也只是個四星法師，暫時無需太過擔心，現在還是先想想那‘菩提法域’。”姬顏哼了一聲，旋即道，“聶伊，你觀察了那麼長時間，可有什麼發現？”
“長老，消息果然沒錯，我的確是從不少赤皇宗法師身上感應到了‘佛陀神力’的氣息！”聶伊眯眼一笑。
“好！”
姬顏拊掌一笑，可很快面色又是沉了下來，“不過，此次我們沒能在法陣方面壓制住赤皇宗，怕是沒那麼容易達到目的了。好在我們還有一個殺手 ，那就是‘菩提法域’之內的‘血陣’！”
“走，隨我去見見那位傅副殿主！”
“是！”
“……”
法藏峰，靈光殿。
剛剛進入這座寬闊的殿堂時，甦夜很是吃了一驚。這靈光殿地面便如一塊晶瑩剔透的巨大青玉，材質與靈仙台一模一樣，不過，讓甦夜吃驚的並非這個，而是殿堂內側那堆成一座小山的傀儡法符。
只看那規模，傀儡法符的數目起碼超過了十萬枚。
不過除了大量的傀儡法符，靈光殿內便再無別物，甦夜只打量了片刻，便靜靜地盤坐了下來。
離開靈仙台時，他本準備進入清幽殿讀力空間修煉，可還沒等他行動，傅水流就吩咐他來這靈光殿等候。
至于原因，傅水流沒有說，甦夜也懶得去問。
和聶伊切磋時的畫面不斷從腦海中浮現出來，甦夜很快便沉浸其間，細細回味著她布陣和破陣的手法。聶伊天縱奇才，甦夜雖最終勝過了她，可這次長時間的切磋，讓甦夜也是有了極大的收獲。
一座座法陣研究下來，不知不覺間，自己布置的最後那座法陣又在眼前閃現。
揣摩片刻，甦夜倏地心神微動，下意識地彈身而起。
“嗤！嗤……”
旋即，輕微的破空聲便接連不斷地在靈光殿內回蕩開來，沒過多長時間，那座法陣便再次呈現出來，絢爛的青芒又是疾速凝聚成一團，狀若“兩儀陰陽法圖”，其流轉之勢也如法圖一般。
繞著法陣觀察許久，甦夜突然腳步一動，竟是直接進入陣中，隨波逐流般順著法陣運行之勢游走，一圈、兩圈……五圈……十圈……甦夜發現自己的法圖竟似與這法陣形成了某種共鳴。
不知不覺間，甦夜整個人都似融入了法陣。
恍兮惚兮，又不知過了多久，甦夜神庭之內，那疾速流轉的“兩儀陰陽法圖”似乎出現了一絲奇妙的變化，那陰陽分界處的中心，竟似出現了一團極其微小的漩渦，竟也順著法圖之勢而旋轉。
然而片刻過後，便有種猛烈的滯澀感衍生出來。
“這是……”
甦夜陡然清醒過來，注意力立刻往神庭空間內集中，卻見那法圖流轉依舊，那細微的漩渦卻是蹤影全無，仿佛從來就不曾出現過。莫非是幻覺？這念頭剛冒出來，就被甦夜否決，那絕非幻覺！
“老頭子，你發現了沒？”甦夜順著法陣之勢游走的同時，忍不住一道意念送入“璇璣神印”，搔擾了老家伙一把。
“發現什麼？”老家伙有些心不在焉。
“我的‘兩儀陰陽法圖’剛才好像出現了一點變化。”甦夜的語氣略顯急切。
“哦，發現了！”老家伙還是漫不經心。
“你就不打算說點什麼？”老家伙的態度，讓甦夜很是郁悶，恨不得一把將其從“璇璣神印”內拽出來。
“小子，別著急。”
老頭子笑眯眯的道，總算是正視了甦夜的問題，“你修煉的是‘大陰陽真經’，的確是每突破一重，法圖就會跟著變化一次。剛才你的‘兩儀陰陽法圖’只是顯露出了一點向‘三才陰陽法圖’變化的跡象而已，距離真正的蛻變，還早得很呢。你現在還是多花點時間琢磨琢磨這座法陣吧。”
“三才陰陽法圖？”
甦夜嘀咕一聲，眉宇間浮起驚喜之色，原來“大陰陽真經”突破到第二重時，“兩儀陰陽法圖”也會蛻變為“三才陰陽法圖”，雖說現在只是顯露出一點跡象，卻也足夠讓甦夜高興萬分。
過了好一陣子，甦夜才靜下心神，念力瘋狂輻散。
只感應片刻，甦夜臉上就露出了驚奇之色，他原本覺得這座法陣流轉之勢極其順暢，可如今再次觀察，卻發現法陣運行之時，竟有許多區域有非常強烈的阻滯感，這便表明法陣還有很大的瑕疵。
“這‘兩儀陰陽法陣’處處破綻，的確得好好琢磨。”
甦夜隨意給這座法陣起了個名字，卻是越觀察越不滿意。瞬即，甦夜游走之時，一道道念力便融入法陣之內。只不過片刻功夫，甦夜就已閃爍而出，而法陣範圍內的青芒則是迅速暗淡、消散。
瞬息間，兩儀陰陽法陣便已化作數千枚傀儡法符，已殿堂地面脫離。
甦夜沉思半響，可就在他準備重新布陣時，傅水流蒼勁的大笑便在靈光殿外響起︰“姬顏長老，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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