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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滄的後母也沒有守節的覺悟,想丈夫臨死前曾拉著徐滄的手,哽咽著不能出聲,好半響才說了一句︰“苦了我兒了!”長嘆一聲,隨即溘然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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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是料到妻子必定不甘心守寡的,放心不下年幼的兒子,因此,事先求到了徐慶堂身上。
身為男人,徐溶非常憤怒‘女’人改嫁,徐灝卻自然是認為天經地義,發妻死了可以續弦,丈夫死了為啥就不能改嫁?‘毛’病!
就這樣後媽偷偷把細軟之物運回了家,徐滄年幼又老實,瞧見了亦不敢做聲。八叔也發覺了,尋思我名聲不好,阻止她不定落下什麼話柄,家族風氣向來不為難改嫁的媳‘婦’,按照徐老三那離經叛道的規矩,財產夫妻乃是雙方共有,改嫁之人有權拿走三分之一的財物,算了,我還是別言語了,反正房子等大頭的東西帶不走。
故此沒有鬧出風‘波’,此刻徐灝心里有了數,遂與徐溶一起去了徐滄家,正好娘家爹媽也來了,姓黃,趕忙把他們迎了進去,唯有八叔心里嘀咕,他來干什麼?而他那有名的兒子徐泳不見蹤影,因不願意贍養父母,父子倆誰也不搭理誰。
坐談間,徐灝沉得住氣,東拉西扯的說些不相干的事兒,徐溶什麼話也不說,也不理睬黃員外。
終于八叔忍不住先開口道︰“我兄弟不幸身亡,弟妹正值青‘春’,守節不是個道理。如今遺下了滄兒,非她親生,人呢可以走,但總得給滄兒留個地步,不知親家打算怎麼辦?”
因徐灝現身,黃員外不好說話,黃夫人卻從里面出來,說道︰“親家說得有道理。我‘女’兒年少,又不曾生育,老身不想她年紀輕輕守一輩子寡。至于給滄兒留個地步,倒像我們有什麼欺心的意思,好沒道理!只要把當初陪嫁的嫁妝取去,其余徐家的物件,一樣不動。正好三爺來了,勞煩您作證點收明白,滄兒就托付給他老兩口了。”
徐灝看了眼八叔,徐滄年紀小總得有人照顧。就算八叔覬覦他的家產,有他在也不怕出什麼事。若徐滄自己不願意,等姑媽一家子進京後再商量,大不了接到外宅養著。
八叔見徐灝沒吱聲,說道︰“我也沒什麼意思,咱丑話總得說在前頭,里面的箱籠細軟,不是我多心,必須檢點個明白。是你們陪嫁的。盡管拿去,其余絲毫不能帶走,這是我佷子的財產。”
黃夫人笑道︰“說的是,那就請進去檢點檢點。省得有人疑心。”
徐灝沒動彈,徐溶微微冷笑也沒進去,明眼人都清楚怎麼回事,也是徐家不缺錢。身為老大爺們不想為了些金銀與黃家夫‘婦’爭執,沒那個必要,再來徐滄家並不富有。
八叔迫不及待的沖了進去。知道細軟已經沒了,也沒有對證的證據。見衣櫃箱子里剩了些尋常的首飾,散碎銀兩和一些衣服,難掩失望的道︰“我兄弟難道只留下這點東西不成?”
黃氏苦笑一聲,解釋道︰“他在世時家里本來就不富裕,人所皆知。自從得了病,請醫服‘藥’、壽衣棺槨、開表發殯、待人請客,也不知用去多少銀錢!這都是你老人家親眼看見,難道是假的?”
黃夫人接口道︰“你老人家不信,連我‘女’兒的箱子都打開看一看,省得疑心。”
“不必了。”八叔也不願過多糾纏下去,無非是‘花’徐家的錢,黃家暗中把自家的嫁妝全部拿走,順便撈了一二百兩,區區一點銀子,追著不放反而顯得自己小肚‘雞’腸。
其實他真正看中的是房子,實在忍受夠了和兒子住在一起。徐府搬家,徐泳清楚自己不受全族待見,沒有搬過來,而就算想搬過來也沒人給他家拿錢蓋房子。
正好黃夫人說道︰“今日都說開了,別過了明日又反悔,不如現在就搬出去吧。”
八叔一听正中下懷,說道︰“親家母辦事就是爽快,那就搬了吧。”
天‘色’已經傍晚,黃氏先走到徐灝身前磕了兩個頭,徐灝溫和的笑了笑,她又在靈前哭了幾聲,把頭上的兩根簪子拔下來,留給徐滄做個紀念。此刻的徐滄如天打雷擊一樣,整個人啞口無言,‘欲’哭無淚,徐灝也替兄弟心酸,娘死爹故連後媽都走了,實在可憐。
但這就是人生,徐灝拉著徐滄走到一邊,低聲道︰“八叔搬來後,什麼事你都別說話,回頭我自有安排。”
“我知道了。”徐滄心里多少好過了些,有三哥在,也不算孤零零的沒人管。
徐灝看著他就像看到了當年的徐湖徐江,因自小看著他長大,感覺就是親兄弟一樣,目送黃氏坐著小轎趁著夜‘色’離去,帶著徐滄去了千壽堂。
老太君心疼他,叫月蘭取出五百兩銀子,說道︰“可憐見的,這錢就‘交’給溶兒管著,你兄弟就‘交’給你照顧了,老八我不放心他。”
“遵命。”徐溶笑道。
與此同時,徐汶和李增枝等親徐灝的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徐湖匆匆跑上二樓,興奮的叫道︰“上鉤了,上鉤了。”
徐汶和李增枝相視而笑,又冷笑道︰“老子就知道他狗改不了吃屎,熱孝期間不敢出‘門’招搖,這次非得讓他出大丑不可。”
原來因張 為了爵位和張輔鬧得很僵,徐汶一心報復,李增枝等人也有意替張輔教訓教訓張 ,合伙設了一個圈套。
張 喜歡听戲,今晚獨自溜了出來,找了個不常去的戲園子,在角落里听了半天,付賬離開。
途經幾家掛著燈籠的行院,里面歡聲笑語迎來送往,他看都不看一眼,忽然見一正經人家的‘門’前站著一位少‘婦’,烏雲似的一堆黑發,肌膚細嫩,尤其生得一雙好眼楮,水汪汪的 來 去,最妙的是個頭高,足有一米七五的樣子。相當罕見,張 生平就好這個。
頓時把他鬧得心頭火起,笑眯眯的瞧著‘婦’人。那‘婦’人一面笑,一面斜睨著他,覺得比起常見的那些男人,這人體面干淨了好多倍,相貌堂堂,身材不高不矮,腰圓背厚,穿一件新白紡綢衫子。腳下一雙新緞靴,笑道︰“您能請里面坐坐,喝鐘茶兒。”
張 有心想進去吧,又覺得不應該,老父親才故世幾天?心里過不去這道坎。
‘婦’人還以為他是頭一次呢,笑道︰“呦!不要害臊,你瞧這條街進進出出,一天有多少人?你只管進來吧。”
遠處的茶樓上,徐汶拿著望遠鏡到處瞧。故意叫道︰“哎呀,那不是張 嘛?這‘混’賬怎麼想嫖-妓?”
莫名其妙被叫來的徐燁嚇了一跳,說道︰“不能吧?”
“怎麼不能,殿下。您過來看看,是不是他。”徐汶對著隨徐燁而來的朱瞻基說。
朱瞻基黑著臉走過去,接過望遠鏡一看,怒道︰“好一個張 。竟是如此道德敗壞之人。”
徐汶和李增枝等人暗自偷笑,徐燁有些反應過來了,不過他也不待見張 。是以什麼也沒說。
那邊的張 還在天人‘交’戰呢,‘婦’人又笑道︰“想是相公的小腦袋,準沒進過紅‘門’開葷,還是吃素的,嘻嘻!”
惹得附近的幾個人都笑了,有一個上前扯了扯張 的衣衫。張 回過頭來,見那人三十來歲的年紀,衣著打扮是個有錢人,笑嘻嘻的道︰“人家媳‘婦’兒請你進去,這可是好事,她是這一帶有名的良家,非那些妓‘女’可比。你就進去好了,怕什麼?我替你掩上‘門’,沒有人能瞧見。”
張 心說我還用你幫忙?不免嘟囔了一句,那人听不清楚,說道︰“你若對娘子有意,只管大大方方的進去,咱們呢都是朋友,我替你守著們,包管沒有人來。等你出來請我喝四兩酒,吃碗回回牛‘肉’面就是你的‘交’情。沒有也不要緊,出‘門’靠朋友,算什麼事?”
另一個穿著藍布衫的漢子也說道︰“面皮太嫩?怕什麼?要玩就玩,‘花’個一兩銀子而已,你上哪找身段如此窈窕修長的美人?還有這麼便宜的美事嘛?趕緊進去吧。”
本來就意動的張 被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心癢難搔,再來若不進去,豈不是沒了男人的顏面?順水推舟的道︰“真好進去嘛?我不會撒謊,實在是頭一回,怪不好意思的。”
先前的男人笑道︰“有什麼不能進的。”就把張 推了進去,順手把‘門’關上,反扣住了,說道︰“你不要慌,有我們在這里,你只管放心樂吧。”
張 繼續扮作頭一次來的樣子,猶猶豫豫的不敢近前。
倒是‘婦’人一眼看穿了他,似笑非笑的道︰“乖兒子,不要裝模作樣了,想上老娘就進屋。”
說完掀開簾子,進了臥房,只見從屋子後頭走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婦’人,伸手道︰“數錢吧。”
張 怔了一怔,想起散碎銀子都賞給戲園子了,說道︰“我沒有帶錢。”
“沒帶錢你進來作甚?”老‘婦’人皺了眉,“想白玩是萬萬不行的,我們這不是秦淮河,不興作詩白睡那一套。”
張 笑道︰“沒有錢,可是我有票子。”
很大方的給了二兩銀票,張 徹底放開了,掀起了簾子進去,屋里的氣味有些燻人,那少‘婦’坐在炕上,一條席子,一只紅枕頭,旁邊放了一張‘春’凳。
少‘婦’請他脫了鞋坐下,從炕爐上拿起砂壺,倒了一杯半溫的茶。然後大大方方的拿出一個木盆,添上熱水,就這麼直接撩起了小衣,蹲下身子,用手舀水洗了洗。
張 瞅著她的下身,等擦干淨了,‘婦’人搖搖擺擺的走過來,直接上炕仰面躺下,兩‘腿’一伸,笑道︰“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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