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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風呼嘯,江潮波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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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逸道師話音落下,萬妖絕天宮前,鴉雀無聲。
羅川正要說什麼,卻在這時,從兩千多人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喝彩聲,聲音沖破雲霄,震碎江潮,不絕于耳。
琴魔、天機老人等道兵面露笑意,王虎、紅胡、李笑塵這三位炮灰營領袖也都唇角上揚,十分滿意。
“羅川,你先別說話,且听我說。”
妖逸拍了拍羅川肩膀,復雜一笑道︰“你救了廣天普聖,說實話,即便是萬劫凶靈塔外加**道師的頭餃,也不夠回報的。可廣天普聖遭此大劫,元氣大傷,已難再擠出多少資源饋贈。你也不要覺得,我等讓你當**道師,是想將你和廣天普聖綁在一起。事實上,廣天普聖**道師的頭餃和名牌,在外面是很吃香的,尤其在天辰部洲。”
“沒錯。我廣天普聖和天辰部洲幾乎所有大型人類修士宗門,都是盟友關系,在天辰部洲的五朝七十國,都享受上賓待遇。”塵隱接口道︰“廣天普聖**道師的身份,放在以上任何一個勢力,都有堪比宗主、國主的待遇資格。你若拿著廣天普聖**道師的名牌,前往天辰部洲,絕對不愁修行資源,到哪都是座上賓,甚至還能擁有一些特權。”
特權?
羅川莞爾,眼泛起一絲緬懷,卻是想起了從前天南域時的那塊上師腰牌。
時過境遷,羅上師早已不在天南域,或許也不會有人再記得羅上師之名了。
就在這時從羅川身後響起一聲輕笑。
“既然如此,你廣天普聖和天辰部洲大多勢力,都有來往,並且關系還很密切。那為何你們和妖魔教宮爭斗時,不見你們在天辰部洲的盟友來救?”
發出質疑的,正是炮灰營三大領袖之一的李笑塵。
塵隱和妖逸相視一眼,半晌。還是妖逸開口道︰“那是因為……北極大帝在天辰部洲起兵了,天辰部洲各大宗門和仙朝道國無不震動。有傳言說,他欲效仿昔日的龍君。”
話音落下,炮灰營二百一十名兄弟眼楮同時亮了起來,精光四溢,神華綻放,一股股斗志戰意升騰而起。
瞥了眼唯恐天下不亂的炮灰營兄弟。羅川沒有意外,早從他在邊荒血堡,帶著炮灰營兄弟踏上征服邊荒的那一步起,野心在他心種下的同時,也在炮灰營生根繁衍。
廣天普聖的高層們復雜地望了眼意氣風發的炮灰營,目光落向二百一十條巨漢前的布袍修士。心情亦是復雜。
“羅川啊,我廣天普聖的**道師,你究竟當還是不當。”石公深深望了眼羅川,忽然一笑,掌心一翻,一面瑩白色的名牌出現在他掌。
名牌正面,刻寫著“廣天普聖。**道師”八個大字,名牌背面,則是一片空白,尚未著字。
“歸野那一面名牌已經散裂,我手可是廣天普聖最後一面**道師名牌,百年內,也幾乎沒有可能再出一面。”石公看向羅川︰“羅川,你要不要?”
包括炮灰營、十道兵在內。所有人都看向羅川。
就見羅川手一揮,毫不矯情地將**道師名牌收入掌心,微微一笑︰“既然有這麼多好處,本道就卻之不恭了。”
石公和童老祖同時大笑,各捏印法,在半空點畫起來。
轉眼間,羅川的名牌背面。多出了龍飛鳳舞的兩個黑字——“羅川”。
趁著羅川不注意,石公和童老祖交換了個眼神。
羅川低著頭,全心全意打量著手名牌,看似並沒有注意到兩人間的貓膩。可事實上,無論石公童老祖的詭秘眼神,還是塵隱、妖逸二人的道師名牌,都被羅川收入天門法念。
天門法念,羅川看到了塵隱和妖逸的道師名牌,正面一樣,可背面卻和他的名牌有所區別。無論是塵隱還是妖逸,這兩個字的輪廓都很淡,就好像輕輕描了一筆。
相比較而言,“羅川”二字的筆鋒骨架卻顯得十分粗壯,濃墨所描,看起來有很大的區別。
“好,好,好!從今日起來,你羅川,便是我廣天普聖的**道師了!”石公大笑道。
“歷史上最年輕的**道師,竟在我等手誕生,也是一場榮耀。”童老祖微微一笑道。
這兩人明顯在羅川的名牌上做了什麼手腳,羅川隱隱能夠感覺到,他這面**道師名牌,並非普通的**道師名牌,可究竟特殊在哪羅川也懶得去問。他雖有心在外域布局,可他卻不會在外域久留,等結束古戰場之行後,他便會前往一直以來,最讓他好奇和向往的那片神奇土地——天辰部洲。
隨手將名牌收入儲物指環,羅川向二老拱了拱手︰“羅川還有些事沒處理完,先行告辭了。”
“無需這麼急,廣天普聖雖然暫時缺乏資源,可卻不缺血肉之食,你和你的……這幫修士廝殺了一晚,不如坐下來喝上一頓再走。”童老祖指向萬妖絕天宮,開口道︰“若是本道沒記錯,這里還有不少肉食。”
聞言,炮灰營兄弟們都笑了。
“喂,老道,我們可不是天生的妖魔,可吃不下那些血淋淋的肉食。”
“就是,老頭你的好意心領了,兄弟們改日再來造訪……哈哈哈,不過想必你們也不想再見到我們了。”
羅川搖了搖頭,止住嬉笑的炮灰營兄弟,朝向童老祖拱了拱手︰“如此,先告辭了。”
童老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也沒再挽留。
“羅川。”妖逸突然上前一步,傳音道︰“替我謝謝那人。這番恩情,本道記下來,日後若有所求,定會報答。”
“什麼恩情?”羅川笑著看向妖逸。
“救命之恩。”妖逸肅然道。
“沒事,那是我家老頭。道師救過我一命,他這也是在替我還道師恩情。”
羅川笑了笑,留下一愣一愣的妖逸,轉身向後走去。
嘩!
炮灰營齊刷刷分成兩列,默然注視著羅川的背影,直到羅川走過方才轉身跟上。十道兵亦步亦趨,緊隨其後。
半空,羅川騎跨上王虎牽來的一頭踏天龍象,轉過頭又望了眼廣天普聖,目光落向黃維、劉余法、卓老生、秋肖孓等人,最後落到那個穿著黃色道袍、欲言又止的女道身上。
“王師姐,你可願隨我走?”羅川問道。
王雨連連點頭,眼流露狂喜。從天星聖門直到廣天普聖,她一路照顧白依卿,為的就是等待羅川的出現,扭轉命運。
原以為這位炮灰營之主,外域亂土的天羅妖君已經將她忘了,不想臨行之際,他還是記起了自己。
將王雨收入萬劫凶靈塔陪伴白依卿,羅川低下頭,望向那個同樣面露期盼的冷峻年輕修士。
那修士的道行修為並不高,只有歸虛境,可和其余歸虛境的修士比起來,他無論氣度還是意境,都透著一絲不凡。
“我就不帶你走了。”羅川望向黑公道。
黑公嘴唇蠕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臉上卻難抑失望之色。
不少潛龍院的修士看向黑公,眼有羨慕,有嫉妒,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
當初羅川還在潛龍院時,就曾救過黑公,黑公也幾乎快取代韓德成,成為龍頭會新的大龍首。後來羅川離開廣天普聖,黑公也隨之沉寂下去。而今羅川以救世主的姿態,重返廣天普聖,明眼人都能看出跟著他日後必定前途無量。然而沒等潛龍院的弟們羨慕嫉妒,黑公便被羅川拋棄在廣天普聖。
“你留在廣天普聖,好生修行,就充當我和道院的聯絡人。”
羅川說完,不再流連,率領炮灰營兄弟們向古戰場方向飛去,留下一臉怔仲的黑公。
眾人看向黑公的目光,除了羨慕嫉妒,便是羨慕嫉妒。
成為羅道師的聯絡人,擁有了一定的話語權,日後黑公在廣天普聖的地位,幾乎可以比肩小法道師!比起什麼潛龍院龍頭會的大龍首,強上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完全不是同一層面的存在!
“呵呵,羅川這小家伙,看似不在意,卻還是留了一手。我就說,廣天普聖就算輸得再慘,可底蘊在這,怎麼可能連他的‘法眼’都入不了。”石公望了眼陷入狂喜的黑公,傳音道。
“北極大帝向各大勢力發難,天辰部洲無一宗門來援救情有可原。然而,聖道院竟然也置之不理,他們還真把自己置身于廣天普聖之上了。”童老祖冷笑一聲,蒼老的眸里閃過一抹得色︰“幸好天賜羅川,等他進了天辰部洲,遇上聖道院,我看聖道院,有誰能壓得住他。”
“不錯,我們傳他的,可是道院現存唯一一面擁有晉升院長資格名牌,也算是他的護身符吧。就算聖道院發現了,也不敢暗拿他如何,只會公平比斗……等他日後發現了這面名牌能給他帶來的好處,自然也就不會計較今日之事了。”
廣天普聖的兩名老祖相視一笑,月影深處,淺眸彎眉,仿佛兩頭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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