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山暗中示意程友生隱藏好,自己彎腰撿起一塊山石朝身後扔出,隨著噗通一聲傳來,站在寨門之處避風的守衛同時伸頭向發聲之處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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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說話的磨錐山守衛道︰“狗子哥,俺剛才就听到這個動靜,現在山寨這麼亂,會不會發生意外!”
那個叫狗子的護衛道︰“去你娘的,在山寨內能發生什麼意外,你過去看看是什麼東西弄出的動靜。”
“這個,狗子哥,要去一起去,這大黑夜的俺一個人可不敢隨便亂走。”
狗子踹了他一腳︰“孬種,都多大人了還這樣膽小,你倆都跟著老子走。”罵罵咧咧舉著一個火把朝發出聲響之處走去,兩個守衛亦步亦趨跟隨。
躲在暗處的沈小山二人大松了一口氣,四下打量了一下沒有發現有別的護衛,二人迅速靠近寨門右側甬道。
沖進甬道之後,二人怕驚動南側寨牆上值守的護衛,盡量放松身形緩緩沿著甬道拾階而上。
很快攀到寨牆入口之處,沈小山悄悄將頭露出,只見南側寨牆上,三尺寬的通道上擺著一些滾木、石塊,一旁木架子上插著幾只火把,寨牆垛口背風之處,一個守衛倚靠在此鼾聲大作。
見到這種情形,沈小山程友生緊繃的心弦終于得以放松,母豬嶺在磨錐山大肆搜刮,磨錐山現在正是人心渙散之時,讓磨錐山守衛值守寨門無疑是自毀長城之事,這些守衛根本沒將防守寨門當回事!
但是二人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又等了一會兒四下再無人員經過,這才瞅準機會順著狹窄的階梯攀上南側寨牆。
依沈小山估計,這一段寨牆至少應該有兩個人把守,現在不但少了一個,值守的還在呼呼大睡。
雖然離此不遠的中段寨牆和北段也有值守護衛,但是護衛各有值守區域,也不會隨便就跑到南段寨牆,任誰也不會想到最安全的寨牆上已經被敵人摸上來了。
沈小山輕輕躍到睡熟山賊身旁,程友生悄悄掩到守衛身側,二人對視一眼,猶豫怎樣解決眼前睡熟的賊人。
恰在此時熟睡的守衛忽然睜開眼楮,突然看到面前站立著兩個陌生人,頓時渾身一激靈,張嘴就要大喊。
沈小山大急,萬一這賊人叫喊出聲,自己二人就真的死無喪身之地了!可自己此時再想上前刺殺似乎就有點來不及。
危急時刻,程友生突然伸左手從側面捂住賊人張開的嘴巴,右手中握著的飛鏢迅速捅進賊人的咽喉,賊人“唔唔”叫著拼命的掙扎,隨著程友生飛鏢從賊人喉間拔出,賊人喉間噴出大片血霧,雙目絕望的注視著對面的沈小山,蹬了蹬腳漸漸沒有動靜。
沈小山驚魂稍定,他感激地朝程友生望了一眼,程友生將賊人尸體依舊靠在寨牆避風處,低聲道︰“小山,掩藏好身形,莫要讓左近的賊人發現此處的異常。”
沈小山迅速向寨牆跟靠近,這里是左近的賊人視覺死角,剛才賊人的死相然他感到很不適應,沒有多說話,只是抓住程友生的手搖晃幾下,表達自己的謝意。
磨錐山寨門南側外,埋伏在這里的郭台焦急的張望著,在他的左近還有十多個他們夜不收的兄弟,雖然彼此不能大聲說話,但是同樣焦急的望著寨牆。
趴在郭台左側的高大滿悄聲道︰“台子,咱們就這麼趴在著張望也不是個事,要不你在這埋伏,俺帶著幾個兄弟繞道別處探查,看看這寨牆有什麼破綻。”
郭台眼楮盯著寨牆心里卻在回想著指揮長的話︰“沈小山程友生二人願意冒險進入磨錐山那是他們的事,你沒有冒險進入乃是明智之舉,郭台兄弟不要自責,還是按照約定埋伏起來等待二人傳回的消息。”
“震山營先停留到磨錐山寨外隱蔽處,士兵原地歇息,等待沈小山他們傳遞情報,子時之後還沒有消息傳來,再對磨錐山寨門發動突襲。”這是郭台听到指揮長對震山營全體下達的命令。
“高大滿,你帶上幾個夜不收兄弟隨郭台一起去預定的埋伏地點等候沈小山他們傳遞寨內母豬嶺賊人的兵力安排。”郭台腦子里回想著指揮長的話。
想到這里,郭台心里熱乎乎的,小山、程子,你們倆人可千萬不要出現意外啊!
高大滿戳戳郭台︰“台子,想什麼呢,俺剛才講的你听進去了沒有?”
就在這時,磨錐山南側寨牆上突然一個火光緩緩晃動起來,郭台渾身一激靈,他急忙拉住**他處探查的高大滿,顫聲道︰“快看,有信號了,小山他們的信號!”
寨牆之內沈小山穩了穩心神,悄悄將頭探出寨牆外,又回頭看看四周,悄悄拔起架子上的一只火把,對著寨牆下方緩緩晃動。
過了一會兒,寨牆下響起與郭台約定的暗號,听到郭台發回的暗號沈小山頓時放心,他小心地瞄了一眼四周,便迅速將包裹石塊的布片向暗號發聲之處扔了過去。
沈小山已經將布片系在石塊上,因此不擔心石塊滾動而使布片脫落,唯一擔心的是黑夜里,郭台能否準確的尋找到包裹石塊的布片。
寨牆南側石塊落地,並沒有引起周圍守衛的注意,這個時間寨門守衛都是睡意上涌迷迷糊糊地,用布片包裹著的石塊落地聲音很小。
沈小山程友生緊張的盯視著石塊落地的方向,很快發現十多個移動的身影在附近摸索著,沈小山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肯定是夜不收其余的兄弟上來了。
這說明指揮長率領震山營也上來了,指揮長看到自己的情報後會立即發動襲擊,這寨門對震山營來說形同虛設,沈小山程友生二人興奮異常。
很幸運,寨牆外黑影摸索了一會兒,似乎是發現了布片包裹的石塊,緊接著便迅速消失了。
沈小山二人長出了一口氣,總算將情報傳遞出去了,二人對視一眼,現在這段寨牆算是安全之處,二人對視一眼,決定就在這寨牆之上等候指揮長率領震山營對磨錐山寨門發起襲擊。
郭台手里拿著沈小山投出的情報,招呼高大滿等夜不收一聲小心的退回到震山營歇息之處道。
夜色里此處影影綽綽或坐或站許多人影,看到郭台等人靠近,站立在外側人影低聲呵斥道︰“站住!”
郭台高大滿趕緊停住,人影中響起馮檢的聲音︰“是郭台高大滿嗎?”
郭台急忙道︰“是,指揮長,小山他們情報傳出來了。”
馮檢長出一口氣松口氣,他一直暗中為沈小山二人擔心,這二人膽量也太大了,之身跑到人家賊窩里探听情報想想就令人膽寒,沒想到二人但現在卻安然無恙,這也算是不大不小得奇跡。
馮檢連忙道︰“守剛將火把點起來,郭台將情報遞給我,看看小山情報里都說什麼!”
火光中,馮檢看完布片上的字跡,不動神色地遞給趙守剛道︰“給大伙兒念念。”
只見布片上歪歪扭扭的一行暗紅色字跡,趙守剛輕聲念道︰“賊人已將錢糧從後山運走。”
“都听明白了吧,這母豬嶺大統領陳有朋是在耍金蟬脫殼,等到咱們不計傷亡打下磨錐山,卻是一無所獲,要不是沈小山二人及時探查並將情報傳遞出來,說不定咱們震山營這次就白忙活了。”
徐延年在一旁道︰“接下來該如何行動請指揮長指令。”
馮檢看了他一眼,沉吟道︰“既然母豬嶺偷偷運送繳獲下山,那肯定是有大隊的武力護送,這說明磨錐山現在防守不會太嚴密。震山營突然襲擊,只要將寨門拿下,磨錐山便唾手可得。”
馮檢將目光對準郭台問道︰“你與沈小山二人約定送出情報之後,還有沒有後續的約定。”郭台仔細想了想搖搖頭。
趙守剛在一旁插話道︰“指揮長,小人覺得沈小山二人能夠順利登上磨錐山南側寨牆並順利投下情報,說明這段寨牆在短時間之內被二人所控制,咱們可以迅速派人到南側寨牆與二人取得聯系,或者直接派人從此處翻上磨錐山寨牆並控制整個寨牆,然後配合二人打開寨門,這樣兵不血刃便可奪得磨錐山寨門控制權!”
馮檢點頭道︰“不錯,繼續說。”
趙守剛按照自己的思路繼續道︰“而母豬嶺賊人夜間押運錢糧下山,必定行動遲緩,假如震山營攻入磨錐山,正面擊潰留守的母豬嶺賊人,然後從後面快速追擊運送財貨的母豬嶺賊人,應該還來得及。”
黃福春在一旁道︰“指揮長,小人以為咱們震山營馬上繞道後山,在磨錐山後山角堵截母豬嶺賊人,那樣豈不是比正面攻擊磨錐山山寨傷亡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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